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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吹我冷,你冷不冷

经此一役,虽然由于以添哥为首的鼠辈们老奸巨猾,节操无下限,褚二奇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没能********,把这些家伙扭送公安,但他仍然很兴奋,兴奋的下了夜班后都睡不着觉,兴冲冲的吃了点油条豆腐脑就跑步去了。

褚二奇的兴奋一方面当然是来自于自己咸鱼翻身,从被三个混混打的屁滚尿流到昨晚在十几人中拳打脚踢犹如闲庭信步。他内心的千言万语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

“功夫果然是,行!”

褚二奇现在自然离绝世高手的水准差了尚有十万八千里,但他感觉已经上道了,而且已被十万八千里外的荣耀的光辉刺得眼睛疼,于是他眼里心里都完全忽略了脚底下的漫长的黑暗。

褚二奇的另一个重大感悟就是,功夫确实是需要陪练的。自己一个人默默练功的时候,总是以为已经把吕大夫的笔记全部看懂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似懂非懂,或者说只懂了皮毛。比如说,吕大夫的笔记中有一节专门讲那个“快”字,里面有这么几句话:

一句是:时间是相对的;

还有一句:速度可以是参照物;

旁边还歪歪斜斜的写了两个公式:F=ma;E=mc?。

褚二奇认的字挺多,但不识英文字母,更不知道这两公式是什么意思,但他并不在意。因为吕大夫的笔记中经常有一些随笔记下的乱起八糟的东西,有些是心得,有些则是不折不扣的涂鸦,褚二奇上过一次当。有次他看到某页的角落里画了一个弯弯曲曲的图画,有些像太极图,也有些像脉络,他把这幅图当重点地研究了两天后在一次机缘巧合中换了个角度才发现,原来这是一个胸器很大而且笑的有些放荡的**的半身像,让褚二奇脸红不已。

有此先例,他在看到这几句关于时间和速度的笔记时,是直接把那两公式忽略过去了的,而对于那两句文字,他又觉得意思实在太过浅易,没做深究便一看而过。但在昨夜的实战中,当他发现自己好像能把对方打过来的招式在脑子里分解成慢镜头,从容挡架或闪避时,才认识到若是自己快起来,对方便慢了,而如果自己每一招都能做到后发先至,那么就能达到所谓的无招胜有招的境界了。当然,在面对这些小贼小混混时做到后发先至比较容易,但如果对方是跟自己速度差不多甚至更快的高手,由于时间的相对性和参照的速度不同,想做到就难的很了。比如那个老贼头伸手缩手贼快,自己就差点吃了亏。

褚二奇沿着马路边跑边想,神游物外。现在还不到早上六点,晨光尚是熹微,晨雾仍很朦胧。路上行人车辆不是很多,但如果过马路不小心的话还是有被撞到的危险。于是褚二奇慢慢跑到了附近的那个人民公园,这个时间晨练的老头老太们还没来,公园里是很幽深静谧的。

公园里芳草萋萋,佳木葱葱,空气闻起来有一种令人沉醉的美好。褚二奇一边潜心思索吕大夫笔记中的要旨,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公园乱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公园中心的小湖边。

湖上有桥。桥上竟然有人。

一位长发披肩,白衣飘飘的女孩,正背对着褚二奇,坐在桥栏上一动不动。

遇到女鬼了吗?褚二奇打了个冷战,转身逃出几步,回头看去,发现那人或鬼仍然一动不动,褚二奇有些犹豫了,万一那不是鬼,而是想不开要马上求死变鬼的轻生者,自己就造孽了。人民公园的这个湖不大,但深不可测,自杀起来十拿九稳,一向以风景优美、自杀成功率高而享誉全市。

褚二奇死咬牙关,紧握双拳,壮了壮胆后慢慢朝湖桥走去,两条长腿高抬轻放,屏气凝神,唯恐惊动了对方。

纵是这样小心,在他刚刚踏上湖桥,那个女孩便扭过头来望着他,说道:“不要再过来了,给我留点时间。”

这是一位五官极精致的女孩,面若芙蓉,目蕴秋水,说话声纯净好听犹如溪流。褚二奇很高兴地确定这女孩是人不是鬼,但发觉这女孩还真是个快要做鬼的轻生者后就更担心了。赶紧好言相劝:“请不要跳,想想你的父母朋友,不要让他们伤心。”

那女孩却转过头去,继续怔怔地盯着湖面。

“你闻闻这空气,听听这风吹鸟语的声音,看看周围的花花草草,绳命是多么美好啊,”褚二奇一边嘴里胡乱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那女孩靠近,他现在目测两人间距二十米左右,要是能靠近到十米以内就能出手把那女孩拉住了。

“你不要再往过走啦,”女孩没有往褚二奇这边看,但感觉到褚二奇在靠近,在桥栏上直起来身子,作势欲跳。

褚二奇急忙站住说道:“好好,我不过去,你别着急,能告诉我原因吗?”

“原因跟你没关系,麻烦你先去别的地方玩好不好?”女孩的语声带了点乞求,“再让我静静的坐五分钟就好。”

褚二奇当然不会离开,但也不敢再往前走,只好继续说话吸引女孩的注意力:

“你叫什么名字啊?”

“住这附近吗?”

“这风吹的我挺冷的诶,你冷不冷?”

女孩却不再理他,任由褚二奇傻站在那里唧唧歪歪问个不停。突然响起一阵手机的铃声,那女孩面露笑容,急忙拿起手机细看,很快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泫然欲滴,比刚才还要伤心,只见她摇了摇头,将手机扔下,纵身一跃,毅然决然地朝湖心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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