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当天半夜就到了洞穴门口不远。
这时拓跋晃突然抬起了手,示意停下,三人下了马匹,抬头一望,只见大半个天空都是火红色的,好似烧着了木柴一样,熊熊燃烧。
“怎么回事,大晚上的,这天边的云怎么红了。”拓跋晃举目眺望,看见这一幕,十分诧异。
高怀闻言仔细看了看,只见那火焰似乎有一双火红的翅膀。“将军,那不是红云,好像是一只火鸟兽。”
拓跋晃闻言。“火鸟兽?”他仔细看去,这才看到那火鸟的头和身子,只是那火鸟通体火焰遮盖,实在罕见,又匪夷所思,这时只见那只火鸟在半空中尖叫起来,声音嘹亮,响彻天空,翅膀每一次扑腾,就带动了一团火焰,半空中就瞬间红了一片,好似被烧着了一样,这冰天冻地的季节,这火鸟似乎毫不畏惧,在半空中一直围绕,迟迟不走。
“将军,你看那火鸟三只脚。”花木兰瞧见这个细节。
拓跋晃定晴一瞧,果然那怪鸟三只脚,事发突然,他们无法和洞里的人联络,他只好带着高怀、花木兰躲在远处的山脚下,在一旁看着事态。
“有什么办法撵它走没有?”拓跋晃见那火鸟的火焰十分凶狠,每煽动一次,大片木林都烧成灰烬。
高怀摇了摇头。“天冷它都不怕,这火鸟定是什么都不惧了,不过将军不必担心,这火鸟看似困在奇门阵内了,它一时间奈何不了。”
拓跋晃闻言看向那火鸟,只见那火鸟根本没有退缩之意,越战越勇,看样子找到洞穴只是时间问题了。“这不行,不能等了”他从马背上抽出一张弓,熟练拉满弓,搭上了箭,只听蹭的一声,箭离弦直飞,这一箭射的正是地方,射的正是那火鸟的翅膀下,这时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只见那箭飞到那怪鸟身旁,瞬间化作灰烬,三人见状吓得骇然失色,见火鸟没有察觉,三人颇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一会,花木兰见那火鸟不知疲惫的扑腾,想起那些伤兵,因她生病拖延了一阵子,剩的时间并不多了,她心里极是焦急,这时她的手突然察觉到刺骨的寒意,她急忙抽回了手,看见身旁树下形成的几个冰锥,跟剑一样直直挺立,她用短剑去劈,却只见那冰锥完好如初,一点缺口没有,那冰锥跟箭一般大小,竟然有这般硬度,她尝试哈了几口气,只见冰锤没有化冻的痕迹,她心想这冰锥竟然有这般硬度,肯定有用,只见短剑怎么劈砍,都没有效果,她情急之下伸手去捂,只见手察觉到冰冷的寒意,瞬间冻僵了,连骨头都发抖起来,只见不一会冰锥被拔下了一颗,她接着去捂,刚捂下两颗,她的脸已经没有了血色,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捂另一颗,她拿出弓箭和冰锥一同递给拓跋晃。
拓跋晃正看着着急,抬头见花木兰一眼,只见花木兰脸色铁青。“你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花木兰见那火鸟马上就要到了洞穴门口了,心急如焚。“将,将军快先试试这个。”
拓跋晃接过那冰锥,那冰锥甚是冰冷,一时间竟脱了手,只见细细冰锥掉落在地上,竟完好无缺,这冰锥肯定有用,他也这样想到,但手里只有两颗,如果失手,根本不够用,只见花木兰身边树下还剩两颗冰锥,他用剑去砍剩下的那两颗冰锥,却没想那冰锥好似没事一样,手中的剑却缺了一口,他暗自惊讶,这冰锥细细的跟箭没什么不同,怎么会如此坚硬,
花木兰见拓跋晃如此,也知道两颗根本不够用,她咬了唇,伸手去捂那冰锥。
拓跋晃见花木兰用手去捂,他也尝试用手去捂,手中传来的冰冷,让他一时无法自已,他抽回手,见花木兰仍是用手去捂着那冰锥,她的身子已经不自主地颤抖起来,也仍没有放手,他狠下心来,咬着牙去捂,可是效果甚微,冰锥还是直直地挺着,却没有像花木兰那般快,只见花木兰却已经拔下了一颗,他有些惊讶的看了看花木兰,再看看高怀,高怀也是弄不下来,捂的方法也试过了,和他一样。
“将军,快用这个吧。”只见花木兰捡起地上那冰锥递给拓跋晃,神色有些决绝。
拓跋晃看到花木兰眼中的坚定,决然地站了起来,拉开了弓,将冰锥放在弓上,瞧准了那火鸟怪兽的腹部,只听呲的一声,冰锥离弦,三人屏住呼吸,细看过去。
这时,只听那怪鸟尖叫一声,冰锥赫然插进了那火鸟的腹部,流出血迹来,那火鸟察觉到周围有敌人,忙朝这边飞来。
拓跋晃急忙再拾起一根冰锥,抬手拉弓射出,却射了个偏,瞬息间,那火鸟就到了他们不远之处,拓跋晃见花木兰的脸色已经惨白了,仍是用手去捂最后一颗,他狠下心拾起一根冰锥,对准那火鸟的腹部,只听呲的一声,那火鸟吃痛的叫了起来,一时间不敢靠近三人。
高怀见那火鸟腹部的伤口并不致命,心里一阵焦急,这时他突然看到那火鸟的眼睛。“将军,射他眼睛。”
拓跋晃闻言,这才惊觉,又拾起一根冰锥,这时他瞥见花木兰已经昏厥过去了,手上仅有的是最后一根,他咬了咬牙,在那火鸟马上就要冲过来之时,千钧一发,冰箭离弦,呲的一声,那怪鸟惨叫一声,倒地扑腾起来,火焰轰然炸起,半个天空好似被点燃了一样,瞬间火红一片,像似火海。
高怀见那火鸟的双目,竟然被拓跋晃一箭刺贯穿,他抬起头,见拓跋晃伟岸的身躯直立在雪夜之中,仿佛一个神明。“将,将军,好手法。”
拓跋晃将花木兰抱起。“快,带着药物回去。”
见花木兰全身冻僵,二人手脚忙乱,带着药物赶了回去,只见二人达到了洞穴门口,向洞穴之中一瞧,伤员又增加了一倍,大部分都是受到烫伤导致,看似军队和那火鸟也争斗了一番。
仇尼道盛正烦闷不已,见拓跋晃回来,急忙站起来。“将军,你可回来了。”
李夯见三人有一伤,忙伸手去将花木兰接手抱了过来,放在温石床上。
“不要脱她的衣服,她不喜欢那样。”拓跋晃看李夯要脱花木兰的衣服,突然想起花木兰不喜这样,见花木兰还有一口气,只是冻僵了,便阻止了李夯。
李夯闻言只拿了扯下花木兰的大衣,拿厚厚的被子给她盖上。
任平城见洞外悄无声息,十分诧异。“将军,你们是怎么进来的,看到那火鸟了吗?”
拓跋晃闻言回想起适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双腿一软,坐在地上,猛喘着气。
高怀看花木兰血色正在恢复,这才放下心来。“任副将,那火鸟让将军打死了。”
萧氓正给烫伤的人敷药,听拓跋晃将火鸟打死了。“将军怎么打死的它?”
拓跋晃看了看花木兰,只见花木兰悠悠醒转,他这才放下心。“用冰锥刺穿了它的眼睛。”
任平城闻言诧异。“怎么会?我们用箭哪里都试过了,那箭还没到它身边,就烧成了灰烬,将军用冰锥能伤其分毫?”
高怀仔细想了想。“将军,那冰锥很可能是千年寒冰,几百年只结出一根,刚刚竟然见到了四根。千年寒冰很难因高温融化,就那么一小块,能持久很长时间不融化,早些年前,就有人对这千年寒冰有所研究,并用这寒冰做出一把寒冰剑,那寒冰剑削铁如削泥一般。”
拓跋晃抬头。“想不到那冰锥如此之好,只可惜,我刚刚看了看,那冰锥仅剩的那一颗被我用掉了。”
高怀想了想。“将军,还有一颗呢。”
拓跋晃这才想起射偏的那一颗,便派任平城去寻。“高怀,你晚些休息,将门外的奇门阵再摆上,这次范围一定要再大一些。”
高怀点了点头,叫上几个士兵去门外布阵。
拓跋晃见花木兰坐在角落发抖,看样子寒冰的寒意仍未驱除,他伸手去摸花木兰的手,触碰之际,他忙抽了回来。“好冰。”他看了看花木兰的手,只见她手背上结了一层浅浅的霜,他看了看她,心中万分歉意。“木兰,你有没有事?”
花木兰见拓跋晃那关切的神情,心神一暖。“将军,我没事。”
“将军,你看,你说的那四块寒冰,完好着呢。”
拓跋晃闻言,抬头见是任平城,任凭成手中用大衣包裹的寒冰竟然是四颗,其中有三颗上面有血迹。“那火鸟死透了?”
任平城点了点头。“可不,早就冻成干尸了。”
拓跋晃闻言一惊,情不自禁的去拉花木兰的手,只见花木兰的手没有起初那冰冷了,他这才放下心,让花木兰坐在最热的石壁旁歇息。
这时任平城旁边站着一个老头,身着不修边幅,不像是军兵,他正蹲在地上仔细端详那四颗寒冰,眼中发着光,似乎看到什么宝贝一样。
任平城指了指身边的人。“将军,你还不认得吧,这个人是武器匠谷道之。”
拓跋晃闻言一怔,谷道之,他突然想起魏国建立时期,正因一个擅长制作兵器的家族投靠,魏国军队这才名声大震,有了奇兵器,在战场所向披靡。虽然这个家族几脉单传,但技术一代比一代高明,旗下也不少弟子为魏国军队所用,这位谷道之正也是这个家族几辈中最有才华的一个,拓跋晃闻言站了起来,请了礼。“晚辈见过谷老前辈。”
谷道之闻言瞧也不瞧拓跋晃,只哦了一声,蹲在地上,继续观察这寒冰的材质。
拓跋晃见谷道之性格乖张,也不愠怒,向任平城使了使眼色,将这四颗寒冰送与谷道之,谷道之像似获得什么宝贝了似的,喜滋滋地抱走了。
“谷老前辈,我的大衣啊。”等谷道之走远,任平城才察觉过来,忙追了过去。
拓跋晃看花木兰已经入睡,自己也放了松,也懒得挑地,直接在花木兰一旁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