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泳池”不是每天都能去,好歹还要再开发一种运动出来,强身健体才行。
正在胡思乱想,手里的蔷薇却叫人取了去。
“既然采了,怎不戴上?”洛玉宇看来心情很好,脸上也笑意吟吟。
若蕊陡然间,发觉他的气息离自己近在咫尺,忍不住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往旁边一跳。可是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穿的是宫装而不是休闲长裤。窄小的裙身,一下子让她几乎仆跌在长廊的青砖地面上。
洛玉宇眼明手快,一下子把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甚至用力地把她搂紧:“就算要投怀送抱,也不必用这样的苦肉计吧?”
若蕊又羞又恼,谁让他走路都没有声音?转头一看,连刘德思都只是遥遥地在雨里。
“好了,昨天你作了那么一首好诗,朕也不责罚你了,前事一笔抵销。”洛玉宇不可一世地说着,却让若蕊柳眉倒竖。
自己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了吗?
想起自己的正事,连忙又做小伏低:“我……臣妾是来请求皇上赐还书稿的。”
“朕昨夜看了,写得很好。你也不要拿回去了,以后新写了一章,就呈给朕看。朕看得欢喜了,再赏你东西。”
他会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啊?除了东西,还是赏东西。那些东西真有那么好吗?既不能吃,又不能玩……
不过,他还真用不着讨女孩子的欢心,成车成篓的女人赶着往他面前送。简直就像是……像是一头种猪……
她想得好笑,唇角就浮出了一个笑意来。
“走,陪朕去含章殿吧。”洛玉宇看起来心情大好,说话的时候也带着三分笑意。
若蕊觉得他把自己揽得太紧,看到身后遥遥跟着的刘公公,眼睛已经瞪得比铜铃还大,立刻醒悟这不是在现代,洛玉宇这样的动作,即使自己是他合法的“小老婆”,也足够称得上惊世骇俗的。
她红了脸,悄声说:“被人家看到……”
洛玉宇把她紧紧地一搂,才放开了她:“好吧,免得你挖个洞钻到地下去。其实,这是朕对你的宠爱,你应该受宠若惊。”
若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她还真是“惊”,估计明天瑜贵妃等一干人,又有什么新点子要出了。
含章殿的门口,不知道是哪年哪月长了两株高大的芭蕉,在细雨下苍翠欲滴。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若蕊忽然心有所感,忽然觉得自己又掉了一回文气,连忙补救,“我觉得这芭蕉长得真好,绿得让人一下子看到了夏天。”
很顺利地拿到了书稿,转身想要离开,却被洛玉宇一把揽到了自己的怀里。
“替朕研墨……”
若蕊顿时满脸黑线,他赐了一点东西,就要把自己当书童使?
如果不是裴沛生觐见,若蕊还真不知道要被他奴役到几时呢!
有时候,若蕊觉得洛玉宇就喜欢看着自己出糗。自己的脸上,都被沾到了墨汁,不用照镜子,都知道像足了花猫一只。难怪洛玉宇心情分外地好,连一份要钱要粮的奏折,都没有让他动怒。
她依礼告退,洛玉宇的手指抚过她的颊,然后拿了手给她看。新沾的墨黑,让人忍俊不禁。
裴沛生在偏殿并没有依礼落座,而是一手攀住了门。看到若蕊的背影,忍不住跨出一步,伸出手仿佛想要握住若蕊,总算在最后一刻,拉回了理智。颓然地收回了手臂,双手握拳。
一转眸,看到轻袍缓带的洛玉宇,从内殿走过来,急忙退回了座位,心脏仍然在扑扑地乱跳不停。
目光从窗棂飘出去,还能够看到若蕊微垂着粉颈,喜孜孜地翻阅着手里的一叠宣纸。
裴沛生是来辞行的,一面谢了焰国的招待,一面重提旧约。两人互击双掌,裴沛生离开的时候,带着满意的笑容。
洛玉宇却陷入了沉思,半天都坐着没有动。
刘德思小心翼翼地提醒:“皇上,这样的互不侵犯条约,本是两国互利,为什么……”
洛玉宇摇头低叹:“你看着吧,这个裴沛生,将来一定有得让我们头疼呢!目前是两国互利,不然谁也腾不出手去对付别的国家。不过,朕看烈国是打定了主意,要并吞……”
刘德思骇了一跳:“烈国再怎么兵强马壮,又怎么可能并吞三国?再说北狄骑兵素来强悍,他还有余力去对付其他的国家?”
洛玉宇轻叹了声:“但凡帝王,谁不想着建立不世功勋啊!只是焰国,多年来重文轻武,日后……”
“难道他烈国还敢过江不成?”
“目前是没有余力,但假以时日……难说啊。朕看那裴沛生,绝非池可之物,野心大着呢!”
洛玉宇感慨着,举头看了看天色,西斜的日影里,碧空湛蓝。雨早已停了半天,这时候的天空便澄静得几乎透明。
“皇上今天还去寒仪殿吗?”刘德思端出了一个托盘,里面都挨次放着后妃们的名牌。
“当然。”
“可是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去贵妃娘娘那里,太后她……”
洛玉宇烦恼地皱眉:“母亲她到底明不明白啊,总是想着瑜贵妃,可是就凭着她父亲那等权势,朕册她为贵妃,就已经到顶了!”
这早已超出了后宫的是非,刘德思噤了口不敢回答。洛玉宇恨恨地瞅着窗户,最终还是悻悻地:“好吧,今夜就去瑜贵妃那里。”
若蕊听说了洛玉宇的去向,有一刹那的失落。
“这一向,陛下一直在娘娘这里,也得去瑜贵妃那里现个身啊……”绿珠笑眯眯地已经研好了墨,一副立刻就要下笔的架势。
若蕊忍俊不禁,摇了摇头:“我才不是为这个吃醋呢!他是九五之尊,总是要雨露均沾,这道理我能不懂?”
所以,她才不愿意进宫。现代社会的一夫一妻制,早就深入人心,她哪里能够这么轻易就接受“种马”理论啊!
“那娘娘还一脸绿珠欠了您一大笔银子的模样!”绿珠调侃着。
“你欠了我再多的银子,我也没不高兴啊!我只是不喜欢皇上去瑜贵妃的殿里,明天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她那副目中无人、得意洋洋的模样,看得我想对着她的鼻子揍上一拳。”
绿珠吓了一跳,一团墨汁就落到了宣纸上。
“哎呀,怎么这样不小心!”若蕊心疼地把宣纸拿起来拼命地吹。
“还说欠了银子没有不高兴的,只不过一张宣纸,娘娘就心疼成了这样……”绿珠另拿了一张,“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皇上随意赏一件下来,就可以买一屋的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