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宇脸色有些发白,却长辑为礼:“臣弟叩见皇兄、贤妃娘娘。”
若蕊顿时怔愣住,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虽然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不少时日,可是还没有能够完全融入这个社会。在她的概念里,洛天宇一直都是她的朋友。虽然认识他在洛玉宇之后,但他一直平等待自己。
“平身吧。”洛玉宇平淡无波,单手虚扶,“爱妃怎么像是傻了?”
洛天宇抬起头来,痛惜一闪而过。
“见过临淄王。”她无奈地行了礼,再抬头的时候,看到洛天宇明朗的笑容,顿时心里一宽,也笑了起来。
这个目光充满了友好,她知道洛天宇并没有责怪她不守信用。与她的两年之期,她不能遵守的苦衷,他完全明白。
原来洛玉宇这次回京,是为贺洛天宇的寿诞而来。
“那我要准备礼物吗?”若蕊冒冒失失地问,洛天宇投给她一个责备的眼神。
“你说呢?”洛玉宇口气不算好。整个后宫,谁不在为送他的礼物而挖空心思,而她居然一直忽略了他的生日!
“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若蕊咕哝着,“总要送件你喜欢的礼物啊,不然我就是白费了心机么……”
“就算白费心机,也比你不费心机的好吧?”洛玉宇冷冷地瞟了她一眼,火药味十足。
若蕊张唇欲语,却看到洛天宇使了个眼色,又急忙咽了回去。怎么老是忘了一句话,叫“沉默是金”呢?在别的地方未必适用,但在这个皇宫内院,却是再合适都不过的了。
洛玉宇也不理她,转过头去自与洛天宇说话。若蕊在一旁闷闷地听着,不明白洛玉宇特意把她叫来的原因。但有一点,她多少还是明白的。恐怕她刚见面时候的欣喜,落在他的眼睛里,便是对洛天宇余情未了。
这人真是小鸡肚肠,怕是了解不到,男和女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友情吧?
听了半天,也只知道兄弟两人你来我往地打着机锋,表面看上去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可是那笑容,分明都透着疏远与客气。
帝皇之家的人啊……若蕊暗自叹息了一声,耳边突兀地响起洛玉宇冷凝的声音:“好好儿的,叹什么气?”
“没有什么,我……臣妾走神了。”若蕊恭顺地回了一句。
“朕和临淄王在说话,你也能走神?眼睛里到底有没有朕,嗯?”洛玉宇脸上平淡无波,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分明是在找茬。
“皇兄!”洛天宇看不过眼,“咱们兄弟讲的东西,贤妃娘娘哪里会感兴趣,走神也是可以谅解的。”
洛玉宇似笑非笑:“皇弟哪里知道,朕的这个贤妃啊,出身不算高贵,所以还需要好好调教呢!若是由着她的性子,弄出些什么宫闱丑闻来,岂不是让咱们焰国丢脸?”
若蕊的脸顿时胀得通红,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宫闱丑闻?”她眯起了眼睛,“你强抢民女,那才叫……”
“娘娘!”洛天宇叫了一声,心里百味陈杂,眼睛里满是焦急的神色。
“我……”若蕊负气地扭过了脸,想想又心里不踏实,“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被这些宫规束缚着十分难受……”
“嗯,那也难怪。”洛玉宇竟然轻易地就放过了他,脸上淡淡的笑容反倒让若蕊心里一寒。那是什么笑容啊,分明没有一点笑意掉到眼睛里。
洛玉宇所谓的“家宴”,也不过只有他们三个人。若蕊一边品尝着御厨的手艺,一边在心里打起了小鼓。
怎么想,这一类的家宴也应该是皇后的事。难道仅仅因为洛天宇是自己的故人,所以才会自己作陪吗?
微一偏头,就对上了洛玉宇的眼睛,含着探究的神色,让若蕊又是小吃一惊。这一顿饭,虽然不是鸿门宴,恐怕也差不多了。
更加打醒了十二分的精神,随口应和着洛氏兄弟关于菜色的闲话。
好容易捱到洛天宇告辞回府,若蕊才刚松了一口气,打叠起最后的精神依礼告退。伏下了身,却半晌没有听到洛玉宇的声音。心里不耐烦起来,也不管合不合规矩,便抬起头来,忍不住吃了一惊。
洛玉宇看着她的神色,复杂得让她的心跳了一跳。
到底还没有练成宫女们的跪功,膝盖处有些酸痛了起来。若蕊衡量再三,硬着头皮提醒:“陛下!”
“嗯,平身吧。”洛玉宇开了恩,若蕊后退了一步,正要拔腿跑开,却被洛玉宇的手一拉,跌进了他的怀里。
“哎哟!”若蕊叫了一声,摸了摸鼻子。他的胸膛……真看不出来,竟然硬得像一块铁板。
“天宇走了,你也急着离开了?”洛玉宇呼出的气,带着晚宴时的酒气。
什么跟什么啊!看来这杯子虚乌有的干醋,洛玉宇是想一喝到底的了!
若蕊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我和天宇,只是朋友。”
“什么朋友?”洛玉宇恨恨地捏住了她的下颚,“看到他回来,你开心得连掩饰都不会,是不是?他一走,你也急着走,是不是想去追他?”
天哪,这是焰国的一国之君么?智商怎么一下子退化到了小孩子的水平?
“我没有。”
“还敢狡辩!”洛玉宇恨恨地说着,一只手握住了她的腰,一只手则按住了她的后脑,迫着她把脸正对住了他。
若蕊露出了一个苦笑,果然里外不是人。解释了吧,是狡辩;不解释吧,估计又换成了心虚。这个皇帝,怎一个难伺候了得!
想了想,该解释的,还是该解释清楚。这个时代可不讲什么证据,皇帝的一句话,便可以给她定了罪,岂不是冤哉枉也?
“我……”
刚吐出了一个字,他忽然低下了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让她长篇大论的解释,便又堵到了唇边,再也无法说出话来。
像是一头被关了很久的困兽,他的动作霸道凶狠。那个第一夜,立刻又攫住了若蕊的思绪,一瞬间,全身无数个毛孔,无一不痛,无一不酸。
“不要!”若蕊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挣脱开了他的钳制,踉踉呛呛地就想往门口逃去。可是他的手却只是一伸,便把她捞回了身边。目光凶狠,猛一下,就撕开了若蕊的纱衣,露出贴身的肚兜。
陡然的凉意,混合着记忆里最最深痛的一幕,若蕊失去了理智般的挣扎着。抓、打、踢……外加一口森森的白牙,用上了她所知道的全部手段。
洛玉宇被他发了狂的样子吓得愣了一愣,由着她拳打脚踢,手抓齿咬。直到脸上一痛,才明白竟是被她抓破了脸。神色一冷,伸出手就是一个巴掌朝她甩了过去。
若蕊本就已经用尽了全部的力气,这一掌,立刻把她打得跌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蓦然地清醒。低头看着自己长长的指甲,又是愤怒又是后怕,竟忘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