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的时光让人痛并快乐着。痛来自并不温柔的太阳公公和教官。快乐来自身边一堆和谐有爱的室友。
话说这个蒋教官非常“关照”骆里,经常把骆里从70人组成的方阵队伍里揪出来单独训练。这故事的渊源得从某天说起。
那天,蒋教官训练正步的动作分解,数“1”抬右手左脚,数“2”抬左手右脚,就在这1,2,1,2之间不停转换,骆里余光瞥到旁边的聂蒙君在教官走到方阵另一端时只做抬手动作并未抬脚,不禁暗暗赞叹这个高明的偷懒方法,于是也依样画葫芦偷起懒来。不知是骆里倒霉还是教官只对美女睁只眼闭只眼,总之骆里被教官拎到了人群前蹲马步,别人训练正步时她在蹲马步,别人席地而坐休息时她仍然在蹲马步。
别人去吃饭了,她还在那蹲着马步。骆里自认是个脸皮比较薄的人,被教官这么摧残,简直是身心俱裂。
太阳当空照,看不到花儿对我笑,只看到来自额头的汗珠滴到了睫毛上,模糊了视线。
深大操场的塑胶跑道上,一个身着迷彩服的小身影孤独地扎着马步。而伟大的蒋教官竟然牺牲了宝贵的吃饭时间,坐在阴凉的观众席上监视着这个小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蒋教官终于喊了声:“停。”
骆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人生第一次在白天看到星星,此时的世界就好像是没戴3D眼镜看3D电影一般昏花。
她突然发现观众席除了教官还有其他人。在眼花缭乱中,她看到两个人手里拿着矿泉水,似乎很悠闲地聊着天。视线渐渐清晰,她想死的心都有了,竟然是骆奕然和。许商。原来他们一直在阴暗处偷看自己出丑,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脏一定是因为负荷了太久体罚而疼痛,一定不是为了他。
骆里站起身,突然之间很想坚强。她脸上露出违心的笑容,故作坦然地朝骆奕然招招手。
“嗨,老哥。”另外一个人,她却视若无睹。
骆奕然似乎在和许商聊着什么被打扰到,楞了一下,转过脸,嘴角微微上扬,对骆里点点头。
骆里满脸笑容地问:“没去吃饭呢?”
骆奕然浅浅的笑容如同寒冬若隐若现的太阳,让人感受不到暖,反而有些冷意:
“有点累,所以和许商在这休息下。”
“这样啊,你们慢聊。我先撩了。”
骆奕然还是点头。
骆里转过身朝操场外走去,脸上的笑意却敛得一干二净。
他瘦了。这是骆里对许商“视若无睹”后的第一感受。
曾经许愿一起考上深大,她努力奋斗,恶补高一高二为他分心掉下的功课。为了承诺,她考上了,他也考上了,只是三年的感情因为他一句“我累了”而画上了句号。
以为经过三个月的痛定思痛和自我开导,她已经可以披荆斩棘,所向披靡,不料再见到许商时,自己还是要化身最佳女演员,演一出名叫“坚强”的戏码。
为期一个月的军训里,蒋教官把他对骆里的“特殊关爱”发挥得淋漓尽致。骆里也显得是越挫越勇。蒋教官叫她在全班面前蹲马步时,骆里会演出一副十分享受与此的表情。教官叫她在全班面前唱歌,她就故意扯着嗓子黄腔黄调地吼出那首《打靶归来》。渐渐地,她的脸皮变得比城墙拐弯还厚。
聂蒙君和曾亚也对骆里“坚决不向强恶势力低头”的举动大为赞赏。经常在骆里激情吼歌或挤眉弄眼蹲马步时给予拍掌叫好的鼓励。
这一个月,骆里出尽洋相,不过也让她和聂蒙君曾亚渐渐相熟起来成为了朋友。相比之下,和朱琳娜的关系倒是没什么太大进展,还维持在室友阶段。或许因为朱琳娜天性孤僻,亦或许是聂蒙君和曾亚有些故意疏离她,总之朱琳娜经常是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