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琴和朱橚俩人终于快马加鞭地赶回了杭州城,谢天谢地没有错过行刑的时间,好在有这两匹快马良驹,她们才顺利地赶回了杭州城的城门外。
香琴看着这杭州城的城门,心中感叹着:杭州,我还是回来了,我始终还是离不开这座城市啊!难道我真的跟你之间还有解不开的结吗?
“琴儿,想什么呢?赶快进去啊!方大人还等着我们去救呢?”朱橚驾着马来到她的身边,对她说着。
“好,这就进去,你说的对,一分钟都不能耽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救大哥一家才是最主要的。”香琴整理好心情,驾了一声,抽了一下马屁股,就往城内奔去。
随后,朱橚和朱泰也跟着挥了一下鞭,驾着马车追赶而去,他们一行人很快地赶到了衙门的门口,香琴跳下马,冲到守门侍卫跟前,吼着:“方孝儒,方大人是不是在里面?带我们进去见他,这位是周王!”
心急的香琴指着身边的朱橚告诉着一个守门侍卫,来到明朝这么久了,她已经明白在这种关键时刻,只有用权力和身份才能办事,才能压制这些小兵,这也是她在明朝学到的唯一本领。
朱橚也不闲着,极力配合着香琴,掏出自己的令牌给他看着,看到令牌的那名侍卫立刻跪了下来,慌忙地喊着:“参见周王,小的不知是周王,还请周王恕罪。”
跟着香琴享受自由惯了的朱橚,一听到这些繁文缛节,心里一下就毛了,说着:“起来吧,起来吧,不知者不罪,本王问你,方孝儒可在里面?带本王去见他?”
侍卫迟疑了好半天,才说:“回周王的话,你们来晚了,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话说一半,侍卫停顿了,香琴一听,整个人像炸开了锅,激动地抓住侍卫的衣领,愤怒的问道:“你们不会真的斩了他吧?时间不是还没到吗?不是明天才行刑吗?怎么能提前呢?你们才是乱臣贼子……”
“琴儿,你不要激动,先放下他,让他慢慢说,先了解情况再说好不好,你太激动啦!”朱橚这一路上看着香琴尽如此的紧张,他渐渐地发现香琴和方孝儒之间的感情尽如此之深,甚至失去了理智。
“你说得真轻巧,不是你的哥哥吧?你叫我如何冷静,人都被斩了?”渐入佳境的香琴把自己全身心的投入在了方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古代的一份子,用很愤怒的语气指责着。
香琴的手始终没有放开,朱橚知道香琴的情绪很不正常,也不想跟她计较,无奈强行的将她的手指掰开,“放了,放了,没看见他还有话要说吗?”
渐渐恢复理智的香琴,说着朱橚的手松了下来,听着朱橚的话,看这个侍卫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橚严肃的口气问道:“快说,人到底怎么样,在不老实说这位女侠可不是好惹的,必会要了你的脑袋?”
被吓的不行的侍卫,整了一下衣领,立马老老实实汇报着:“周王,女侠大人,刚刚小的话还没说完,方大人还没死,行刑还早着呢!他被带进京城里去了,皇上要亲自审理,亲自处斩,如果你们今天赶去的话,肯定能见他最后一面的。”
“说话吞吞吐吐的,难怪只能做个守门的,都把我们吓死了,还以为被斩了?”朱橚很生气的说着。
听到侍卫这样一说,香琴整颗心放了下来,缓了一下情绪,对朱橚说着:“朱橚哥,对不起,刚才我情绪太激动了,都不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你能谅解香琴的无理行为吗?”
冷静后的香琴知道自己做错了,马上向朱橚道歉着,转而又催促着:“朱橚哥,我们快走吧……”
“去哪?京城?想好了吗?会碰见你不愿看见的人,你真的愿意去吗?”朱橚再次确认着。
“是,我想好了,决定了,我一定要去,为了救大哥,我不管了。”香琴坚定的眼神告诉他。
“那好,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们现在就走,救人最重要。”朱橚说完,说走就走,拉着香琴一起上了马,又向城外奔去。
走了没多远,香琴停了下来,对朱橚说着:“我想去趟方府,到那里去看看。”
朱橚很不解的问着:“去方府?”
“是,去方府。”只要决定了一件事没人能改变香琴的决定。
说完,她转头奔向了方府,这一路上她的心情好沉重,沉重的都不能呼吸,此刻的她忘记了自己真实的身份,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明朝这个角色里,心里充满了对朱棣的恨,恨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会对他产生情感,她渐渐地相信历史上说的朱棣这个人是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人,她完全的相信了,他就是这种人,庆幸的是自己没有陷入太深,太深……
眨眼的功夫,方府到了,香琴跳下马,牵着马来到了方府门口,看着大门紧锁着,门上贴着偌大的两张封条,封条上写着‘大明皇帝朱棣封’,这几个字让她看着头晕目眩,恶心,惶恐,对于朱棣的行为令人发指。
她好想进去,但是就是进不去,她只能呆呆地望着门口,想着,朱橚只能现在她的后面陪着她,陪她度过这难忘的伤心事。
不知站了有多久,从方府的另一处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像是认识香琴似的,看见她之后,向她冲了上来,喊着:“你是二小姐吧?我是方府的下人。”
香琴转头看着这个人,似乎对着人有点印象似的,回答着:“是,我是二小姐,你是?冯妈,对嘛?”
看着她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香琴不忍的又问着:“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方府里的人都去哪啦?”
“二小姐,你有所不知啊,自从老爷出事之后,方府里的下人们,不是走的走,关的关,流放的流放,然后就是被其他的有钱人趁机趁火打劫强占过去,我是好不容易才从那些官兵们的手上逃出来,就是为了等您回来救老爷的,您一定有办法救老爷出来的。”说完,冯妈跪了下来,向香琴磕着头。
香琴看着这么老的冯妈,衷心耿耿的为着自己的主子,她心里好感动,也好心酸,赶紧扶起了她,说着:“冯妈,快起来,我一定会把哥哥就出来的,相信我,我绝不会让他含冤而死,你能告诉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
“二小姐,这说来话就长了,你过来我们到那边,奴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你。”说着,拉着二小姐朝那个胡同走去,朱橚和朱泰像个保镖似的,跟着她。
她们来到一破屋子跟前,停了下来,香琴奇怪的问着:“冯妈,莫非这是你住的地方?”
“是,这是奴才连日来躲避的地方,我现在无家可归,老爷也不知如何,还要躲避官兵的追捕,只好住在这间破屋里,屋里简陋,还请二小姐见谅。”冯妈客气着。
“说什么话呢?我什么屋子没住过,我们进去吧!”
说着一群人走了进去,进到里面,一股刺鼻的气味扑了过来,香琴用手扇着这个味道,但还是扇不走,她屈就的找了个位子坐了下来,问着:“冯妈,您快说吧,到底事情是怎样的?”心急的香琴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小姐,喝茶吗。”冯妈问道。
“不喝了,你快说吧!”香琴催促着,因为她真的很急,她今天还要赶去京城救人,救人之前她也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好跟朱棣理论。
“好,二小姐,我今天就都告诉你了,事情是这样的:早在一个月前,京城里有位位高权重的大人来到方府,他们跟老爷走着很近,想跟老爷结亲家,想把小小姐嫁给他的儿子,但是不肯,因为老爷知道他的儿子是个顽固子弟不说还是个很风流的人,经常流连于烟花之地,之后还惹了一身花柳病回来,命不久已,所以想找个大家闺秀留个后,老爷知道了此事后,非常震怒,说什么也不会同意将小小姐嫁到他们家,之后两家就结下了梁子,而那个大人气不过,处处刁难我们家老爷,最后还在皇上面前参奏我们家老爷是前朝的余党,说他家里的钱都是前朝皇帝留下来的,应该都是皇上的,皇上最终听了他的诬告,将我家老爷关了起来,连着上下几十口人一同打入大牢,择日送京问斩,皇上他这是要灭方家十族啊?”说着说着,冯妈伤心的哭了起来。
“真是可恶?这大明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朱棣你简直是个昏君,尽然不分青红皂白,乱杀无辜。”香琴一气之下,愤怒的骂着。
朱橚听到她这么的口无遮拦,马上,‘哼’了一声,说着:“小心隔墙有耳,惹出祸端!”
香琴止住了自己的怒火,静下心来,不作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