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刚要开始第二轮的诊治,只听见门外整齐的脚步声,齐刷刷的上了楼,一群侍卫们整齐的站在门口迎接着一个人,没一会儿,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来,侍卫们齐喊着:“楚王。”
来人就是楚王朱桢,站在门口的他,问着:“人在里面吗?是我们要找的人吗?”
“回楚王的话,人在里面,应该是我们要找的人。”一侍卫统领回复着朱桢的话。
朱桢一听,真的是皇上在里面吗?想也不想就冲了进去,看到三宝站在那里,他否定了自己的疑虑,对于之前流传的貌似从京城来的一行人进入武昌城这些流言并非子虚乌有,原来说的这些人就是皇上他们。
但是不是说是一行人吗?怎么只有皇上和三宝?其他的人去哪了呢?正当他纳闷的时候,三宝见他进来了,马上行着礼:“奴才三宝参见楚王。”
朱桢见三宝给他行礼,马上回复着:“起来吧,皇兄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就你们二人?”
“回楚王的话,皇上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受了一点风寒,大夫说病情还有点严重,奴才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还请楚王拿个主意。”着急的三宝乞求着朱桢的帮助。
“怎么会这么严重?你怎么不早来禀报我?”楚王严厉的指责着。
“王爷恕罪,是皇上不让奴才说。”三宝立刻跪了下来。
“算了,算了,起来吧,这皇兄也真是的。”朱桢挥了一下手,随后朝着门外的侍卫们吩咐着:“快去准备顶软矫来,送皇上回府,还有将我府上的太医全部叫到我寝宫去。”
“咋,奴才这就去办。”侍卫们接到指令,马上行动了起来。
朱桢的到来引得整个客栈上下沸腾,都没想到的是,原来住在客栈里的人是皇上,个个都大跌眼镜,但是他们都没那么张扬,朱桢吩咐着侍卫们,让他们这些人不要张扬出去。
侍卫们准备好了轿子,扶着朱棣上了轿,准备送往楚王府,这一路上没有敲锣打鼓,一切都很谨慎,朱桢知道这次皇兄出京城完全是微服私访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行踪,更何况皇兄还在生病,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朱桢也就一切低调行事。
终于朱棣被抬回了楚王府,这一路上的他昏迷着,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的这种反应顿时把朱桢给吓坏了,一直在嘴里默念着,希望皇兄千万不要有事,要是出了什么事,真不知该如何向朝廷交代。
朱棣的房间挤满了人,都是楚王府最有名的的太医,全程为皇上诊治着,一个个都不该怠慢,生怕有什么闪失,一个不小心人头落了地。
这些太医们细心地给皇上诊治着,用着最好的药给他,就这样朱棣躺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这几个月里所发生的事情,还有跟香琴之间的一些记忆。
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三天后的清晨,朱棣从睡梦中惊醒,一身冷汗的他突然坐了起来,喊着:“三宝,三宝,朕这是在哪里?”朱棣醒来看见这陌生的环境,赶紧喊着自己的贴身奴才三宝过来回话。
刚走到门口的三宝,听到皇上在呼叫他,赶紧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说着:“万岁爷,您终于醒了,您都吓死奴才了?”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朱棣完全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莫名的问着。
“万岁爷,您不记得了吗?你昏迷之前淋了一天的雨,还有还喝了不少的酒,最后您体力不支,晕倒啦!”三宝如实地禀告着。
“朕晕倒啦?还淋了一天的雨?朕为什么要淋雨?朕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朱棣奇怪的问着身边的三宝。
“皇上,您真的想不起来了吗?那就别想了,您好好休息养病才是最重要的。”知道皇上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事了,三宝心急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记得也好,就让皇上忘记这段不开心的事吧!
朱棣看着三宝,他始终就是不告诉自己之前的事,他想努力的回想着,可就是想不起来,越想头就越痛,干脆他放弃了,不再想了,他又问道:“三宝,这是哪里?朕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吗?”
三宝吃惊的看着皇上,一下子懵了,怎么皇上完全都不记得自己这回出宫是要去北平的啊?难道连这都忘了吗?
三宝转过神来,耐心地向他解释着:“皇上,这是楚王府,您的六弟朱桢的府邸。”
“楚王府?我怎么会在六弟的府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您真的不记得了吗,您在紫禁城的时候说的,要去北平的啊!在北平还有重要的事要办,其中将皇宫迁址北平就是其中一件,您要过去考察啊!”三宝提醒着朱棣。
被三宝这么一提醒,朱棣终于有了印象,慢慢地想了起来,突然叫到:“对,朕要去北平办事的,那朕怎么会到了武昌郡呢?”
“皇上,我们去北平路途遥远,您日夜快马加鞭的赶路,也没怎么休息,就在前几天下大雨的那一天,您体力透支被雨淋了生了一场大病,刚好我们就在楚王府附近,奴才实在没办法,只好找楚王想办法,所以您就在楚王府睡了三天三夜才醒来。”三宝故意编了一个故事,骗着皇上,他也是有苦衷的,不想让皇上在想起以前不开心的往事。
“嗯……,原来是这样啊!楚王朱桢何在?”朱棣没有细想,很快地注意力转移到六弟的身上。
“楚王,他……”
在门外听到皇上在唤自己的名字,朱桢没等三宝把话说完,就冲了进来,行礼道:“臣弟朱桢见过皇兄,不知皇兄今日身体可好。”
见到朱桢突然的闯了进来,朱棣本应感到惊讶的,但是他没有,他早已习惯了这位六弟的作风,朱棣早已习惯了朱桢做了这么多年将军我行我素的作风,也就见怪不怪了,也许这就是他们朱家的传统民风吧!
听到朱桢提及自己的身体,朱棣回复着他:“谢谢六弟关心,朕已经没大碍了,现在好多了,朕这几日在你府上修养,打扰了。”
“四哥,你说什么话呢?我们是兄弟,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何来打扰一说,您太客气了。”朱桢大大咧咧的说着。
兄弟二人渐渐地熟络了起来,这也是朱棣登基以来,第一次和自己的亲兄弟这么的近距离相处,他发现他们之间也可以像平常老百姓的家庭一样,兄弟之间也可以这么无话不谈。
朱棣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改变,自从再次醒来之后,整个人像变了似的,变得懂得多与家人之间呆在一起,与他们多沟通,多想体会和他们在一起的温暖。
也许真的是和香琴呆长的原因吧,虽然朱棣忘记了和她的一切回忆和她这个人,但是依然还记得她所带给自己的一些行为和爱的传递力量,但是始终没能改变他之后那凶残的性格,反而还愈演愈烈,一发不可收拾。
对于朱棣来说,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忘记得太快也是一件坏事,在他的脑海里始终都留有一片空白,真的到哪一天他在想起来的时候,这一切不知又会变身什么样的情景,也许又是另一番景象吧!
呆在武昌郡也有一段时日了,是时候到了分别的时候,北平的紧急文书也已传来好几次了,今天必须要离开了,赶回北平处理公务,之后还要回紫禁城处理公务,想到这里,朱棣整个脑袋都要炸开似的,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处理不完的事情,好像呆在这个地方,也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地方特别的怀念与亲切。
楚王府的大厅内,朱棣和朱桢坐在那里烤着火聊着天,朱棣突然说道:“六弟,朕今天必须要离开了,要回北平了,不能再耽搁了,北平那边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朕去处理,处理北平的事后还有回宫处理政事,这段时日多谢六弟的细心照顾,才让朕恢复的这么快。”
听到皇兄说今天就要离开,朱桢心里满是不舍,经过这半个多月的相处,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已经渐渐地升华到另一个境界,感情深的让人怀疑,虽说亲情这一面让朱棣改变了但是猜疑的一面却没改变,反而更加的严重。
“四哥,您真的要走了吗?您的身体好些了吗?要不要在多休养一段时日在走,这一路颠簸劳累的怕你吃不消啊!”朱桢关着他的身体。
“行的,我已经好多了,真的今天必须走了。”朱棣再次拒绝着他的好意。
“那好吧,臣弟也不强留你了,你要好好的多保重身体啊,不要太操劳了,等你都忙完了,再来这里,臣弟带你好好的体察一下我们这里的民情,再坐在一起畅饮详谈。”朱桢起身站在朱棣的面前,抱着朱棣道别着。
“好,四哥答应你,等四哥忙完这一阵子,一定再来武昌郡,我们兄弟俩再一起秉烛长谈。”朱棣握住朱桢的手,已兄弟的方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