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段苦涩的爱情结束了以后,心也随之被掏空得所剩无几了,每每这样,便只能够将自身所有的情感都封存在心底最深处。毕竟,那不敢奢望的爱情,只会是没有结果的未来,锦航不敢奢望自己和韩文希会有什么未来,所以,他宁愿接受一个自己不爱的人,也不会努力去争取曾失去的最爱。
由于白玉叶在工作上的尽职尽责,所以,文字编辑这项工作她做得很到位,基本上没有给锦航留下过多的负担,锦航不得不佩服白玉叶的工作能力。以至于,锦航只是第一天加班到了十二点,以后的几天里,他都早早的下班了,这样一来,他就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码字了,他决定写完第二本小说以后,就开始写歌词,尽管现在的他,还是没有办法看到自己清晰的未来,但他相信,总会有那么的一天,他一定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
锦航最近的工作比往常轻松了很多,这多半都得归功于白玉叶,锦航在心底里感激着她。而这个星期天,锦航的手机却异常的安静,他的手机除了早上的闹铃以外,一直都处于了静止的状态里,平凡的叶子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发短信了,锦航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个星期天突然间少了点什么,以至于,他的心情一直都处于在一种烦燥不安的情绪里。
锦航呆坐在电脑前,他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他盯着电脑里那空白的页面发愣,其实,他很想让自己将储存在脑袋里已久的文字一个一个挤进电脑空白的页面里,可是,他此时的脑海却始终都处于一片空白,他竟然写不出一个字来。“之前的那些灵感都跑哪里去了呢?”锦航在心底里一个劲的自问。
他不知道一个信息竟然会影响到自己所有的情绪,他摇头叹气:“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怎么了?”当然,他决不会相信自己在乎的是平凡的叶子,他在乎的只是一个短信罢了,可发这个短信的人明明就是平凡的叶子啊,平凡的叶子就是白玉叶呀!他心想:“我该不会是真的动了感情了吧?这...这怎么可能呢?”锦航扶着自己的额头,宽慰的回答自己的疑问:“不会的,我钱锦航不是那么随便的人,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没错,习惯就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突然之间少了,肯定是会很在意的。所以,锦航在乎一个能够温暧他心窝的短信也并不稀奇,毕竟,平凡的叶子的这个短信,完全能够给他适时的温暖,长久以来,它便形成了锦航身体某个部位的一块肉,久了之后便成了习惯,而这个习惯突然消失了,就像自己身上的一块肉突然被割了下来,痛感是会有一点的,但不是很明显,锦航能有这样的感觉,那也是很正常的事。而这种又痒又痛的感觉,确实让他很是恼火,却又无计可施。
其实,习惯和爱是有着一定差别的,习惯这块肉不存在之后,时间久了,便又会习惯它的不存在,而爱却并不像缺了一块肉那么简单,爱一个人,是用自己的心在爱,用自己的脑袋在想,如果非要将爱也用身体的某个部份,自身的某个习惯来形容的话,爱一个人就会爱上他的所有,包括她的呼吸,她的习惯,不管处于任何时候,任何的地方,对她的这种爱就像长在自己心头的一块肉,哪里的肉都可以或缺,可唯独心上的这块肉是没有办法割舍的,心脏几乎牵连着人身体的每一处经脉,无论割下哪一块,都会致使自己的生命终结,没有了生命就没有了存在,而又该如何去爱?
锦航不得不承认,他有些贪恋平凡的叶子给的这点小温暖,但这只是他心理上或缺情况下,对此的一种奢求,没错,他冰冷的心很需要一些适时的温暖,这种温暖就像冬日里的温水刚刚好一般,它不像是夏日里犹如沸水般的爱情那样容易烫伤自己。
正当锦航将这份适时温暖的友情和爱情作比较时,静止了一个上午的手机终于有了反应,锦航从愁苦的思绪里回过神来,抓起电脑旁的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这个号码他并不熟悉,可他还是懒洋洋的按下了接听,但他并没有说话。
电话接通后不久,只听那边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喂,是锦航吗?”
锦航听着这陌生里似若有些熟悉的声音,更是奇怪的问:“请问你哪位?”
只听那边沉默了半会儿后,才缓缓的传来声音:“我是文希,最近过得好吗?”
锦航一听是韩文希,冷笑一声,说话的语气里满是生硬:“好啊!难道你过得不好吗?”锦航虽是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锦航记得很清楚,他并没有把自己的号码告诉文希,而文希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还有诗诗也是。锦航想来想去竟有些想不明白,其实,知道他号码的人并不多。锦航想:“除了向凡会出卖自己之外,还会有谁呢?”
但是,锦航还是明知故问的在电话里问她:“是向凡把我手机号码告诉你的吧?”锦航这样的问话像是在质问,又像是在责怪的。
文希紧握住手机一直保持着沉默,尽管她事先也试想过会遇到锦航的一番数落,但她还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可没想到钱锦航真的会这么做。如果是以前,她早就气得挂了电话,等着锦航的道歉了,可是,现在却不同以前了,毕竟她和锦航分开几年了,彼此都有了些改变,不,应该说是很大的转变才对,所以,文希在自己的说话上尽量保持着良好的态度。
锦航却毫不顾及文希此时的想法,他在心里想:“难道她想旧景重赏,旧爱重来吗?可惜如今却并非往日了,就算是旧景能够重赏,那也不是最早的风景了。”锦航现在已经没有原来的那份心情了,他不想再次憧憬曾失去的美好,毕竟,那是他擦不去的痕迹,抹不掉的痛,永远都治愈不了的伤。如果旧爱还能够重来,他们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年纪了。
很多事迹都可以证明,岁月会磨掉一个人坚定的信念,距离会拉长彼此而无法靠拢的心,时间会淡化曾经铭心刻骨的爱。如果爱在某一个时间段里错过了,那真的就是错过了,它已经失去而不存在了,就算还能够重新找回来,可锦航却没有办法让自己走回头路了。
锦航狠了狠心,握了握手机,在电话里带些讽刺的问她:“怎么,刘志远没有在你身边吗?他不是护花使者吗?据我了解,你连上个洗手间,他都是寸步不离的啊,你这会儿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呢?”
文希听到锦航这样的话,虽是很气愤,但她还是忍住了,他只想挽回这段感情,所以,她事先对着镜子已经练习过无数次了,她对自己说过:“不管钱锦航的话有多么毒,不管他怎么样的奚落自己,也决不能够生气。”所以,文希只好抚了抚胸口那团欲要发作的火焰,她尽量平和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志远,他不在。”
锦航听到志远这两个略显暧昧的称谓,心里微微窝着些火,却又不好发作,他只好叹了口冷气,回她:“那你就不怕他知道以后,会在一边吃醋不高兴吗?”
文希语气里很是轻松的样子,轻笑着回锦航:“管他干嘛?那一直都是他的事,跟我无关。”
锦航听到这里,虽是放下心来,但也不敢妄自欣喜,毕竟,他和文希分开这么久了,刘志远才是最有可能的那一个,而他钱锦航永远都只是个过路人,所以,锦航不敢再奢望文希会回到自己身边,况且,几年前的他在决定放下这段感情时,就注定了文希只是自己人生里熟悉透陌生的过路人而已。
文希见锦航在电话里终于沉默了,然后,才放胆的说:“你今天有时间吗?我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锦航的话语里淡淡的:“我们...我们前段时间,不是才刚碰见了吗?难道你忘了吗?”
文希听到锦航这样冷淡的语气,心也跟着凉了,但她还是不肯就这样死心:“上次,我们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话都没说上几句,我很想找你问个清楚,那年你为什么突然的离开,却没有给我留下半句话。”
锦航在电话里淡然的轻笑:“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
文希声音里略显委屈:“我毕竟不是钱锦航,想走可以走得洒脱,想忘可以忘得一干二净。”
锦航明知故问:“这样不好吗?伤不到又痛不到,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
文希眼圈泛红,却没有掉眼泪,她欲哭无泪,也许,眼泪在几年前已经流干了,她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透支它们了,所以,她在电话里冷笑:“钱锦航你还真是有本事啊!你还是只会为你自己解脱,我想要的是这些吗?你了解过我吗?你懂我吗?”
锦航吸了吸鼻子:“我不懂,我永远都不懂,我想刘志远会懂,他比较适合你,你们是最配的一对。”
文希听到这里,本想换回的心都几近快要磨光了,她在电话里冲他吼:“钱锦航,别以为你有多么的了不起,我韩文希除了你,谁都可以。”
锦航更是一阵冷笑:“我想你弄错了,不是我钱锦航有多么的了不起,而是你韩文希真的太了不起了,所以,一般人是配不上你的,而我钱锦航只是一个平凡到一般都算不上的人。”
文希气得满脸通红,她很想马上挂掉电话,可是,她很清楚目前的情况,如果她现在挂掉了电话,那就意味着她和锦航之间,就真的没有任何可能性了,所以,文希只能够尽量的克制着自己心头压着的那团怒火,不同往日的是她竟然还在电话里缓和着自己的语气:“锦航,你有时间吗?我很想跟你聊聊,就在可可咖啡店好吗?”
锦航马上回绝她:“我现在很忙,没有时间。”
文希听到这里,气愤道:“我不管你有没有时间,我们之间必需要做个了断了。”文希的办法都用尽了,就是约不到锦航,她对他越发生恨起来,可是她越是恨他,就越是爱他,文希无法控制自己思念他的那颗心,以至于,她无计可施的情况下,便只好用上这种自己都觉得有些无厘头的所谓的‘了断’来争取机会。
锦航听到这里只觉得好笑,表白需要面对面,这样才会显得更真实,而本就已经结束了几年的感情,居然还需要面对面的了断,任谁看来,这都是一件多么滑稽的事情。尽管如此,可锦航了解文希的脾气,她这个人不达目的是决不会罢休的,文希能够在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那必定是别有目的的,锦航为了能够使文希彻底的死心,便只好答应了下来。
可可咖啡店就在A城东部偏南的位置,离锦航的住处不是很远,单车半小时就能够抵达,锦航挂了电话后,应了文希的约,其实,锦航此时也是有私心的,他也很想见见多年未见的她,虽说不能够诉说旧日的情事,也还能够减少些思念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