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丁粟不知道的大山深处,一座座巍峨的大型殿宇群矗立在群山之中。这些殿宇所在的大山不是周围最高的一座,只是远观雾气蒙蒙,隐约中仿若仙人静立云端。宫殿也甚是高大,恍若指手就能触碰天边,只是整个殿宇群静谧非凡。旁边几座山虽比中间山高大些许,但却少了许多灵气,但对世人来说也是少有灵峰险壁。仿若一起俯首拱卫中间的那座大山似的。
除中间山中的殿宇外,四周的群山之中也多有些别致的木屋,石屋,草屋,竹屋,山中亦有石府。正南的山上也有些许殿宇,只是少了中间山峰殿宇中的那种飘渺,那种磅礴。
清晨些许紫气透过山间高树,翠竹洒落了些许与那些殿宇之上,此山壁高千仞,殿宇也繁杂众多,错落有致,看似无心随性而建。但若仔细看来却又大有不同,好像每座建筑就该在那地方,有说不尽的韵味在其中。建筑也多朴素庄严,只是建于这深山之上,来往之人也皆是,一副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此处山中便是紫阳宫的山门所在。紫阳宫便是这附近亿万里中最大的修真门派,弟子众多,仙长无数。传闻出过天仙,只是无人可知是真是假罢了。话说仙人飞升时传下道统,便立于只群山之中,又有锁天之阵,护佑山门,法宝仙籍无数。周边修仙宗们几度兴衰,好像都未曾影响紫阳宫的霸主地位。
只是此处修仙者,甚少与人争斗,只求参悟天道,淡薄无为,清净寡欲,以求与天地同寿,扶摇于万里长空,更是甚少出世。是故世人皆不知此处有此大宗,只是不知世间诸般传说,神话大都取自于这些修仙之众。
遥听山中传来几声,清脆钟鸣,便见四周群山之中,飘出众多身着长袖灰袍之人。这些人当中有长有幼。年长者,须发洁白,但又面若童颜;有的尚不及冠,头上梳着两个成髻;亦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姑娘..。
只见众人慢慢的汇聚于大殿之前,彼此与相熟之人打招呼,交流心得。大家仿佛都知道这鈡声是何意思,全然没有一丝紧张之意。大家看似热情,只是明显的分成了几堆。有多又少,前后又不尽相同。
等慢慢的四周再无来人时,大殿里慢慢的走出一个头戴道冠,身着细丝青袍,身高七尺,面露淡然之色,手拿一拂尘,被插一口宝剑的中年道人。只见那人一出来,大家便是一静,躬身听那人说些什么。
“我紫阳宫立宫数千年,现今子弟门人无数。今天召集大家前来,大家想必也明白我要说些什么了。紫阳宫立宫之初立下宫规,凡我紫阳宫正式弟子,除各峰亲传弟子外,其余弟子每三十年,必须出山一次,一为历练,二为寻有灵根凡人接引我门下。以使薪火相传,大道不坠,以光大了紫阳宫门围。
这也算是一种凡尘的历练,对大家锤炼道心也大有裨益。此次接引时间为期三年,每人以五个名弟为底线,以接引弟子多寡优劣,宗门会予以赏赐。
此次接引期间但凡,有扰乱凡尘秩序,留恋凡尘为祸世间的,必以门规论处。逾期未归,或迟归者,需灵符上报宗门述明缘由。”
“余众外门弟子亦当勤奋修行,以期早日铸就道体。也算是我辈大道之始,如若不然,纵此一生不得离此山门半步。须知修行固然要有灵根,悟性等诸多差异,但这惶惶天道总是有一线机缘,此个人之机缘,且要努力把握。”
“是,谢师叔(师叔祖)教诲!”
“你们都散了吧,除接引的正式弟子,且各自回去好生修炼去吧。”
众外门弟子听师叔祖的话,年轻的仿若吃了什么补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年长者则淡然的多,或许这番话听过多次。也有不少人叹气不已,仿佛大道无期,此生便再难触摸似的。众弟子模样皆落在中年道人眼中,只是此刻眼中依然是那样淡然,好像什么都微不足道。
“许师兄慢走一步,师弟新近修得道体,对此次接引尚有许多不明之处,还请许师兄指教。”
“廉师弟客气了,师兄也就比你早入门几十年,倒比师弟多知道一点,师弟有什么想问的但问无妨。”
“师弟我七岁入山,此间多在外门,侍奉灵草灵兽,采集灵石,要不边闷头修炼。对这外面的世界甚是陌生,想来师兄机智多敏,又阅历丰富,师兄能否指点师弟一番。”
“恰好师弟那有前些时日刚采的灵茶,一起请师兄品鉴一下。”
“既然有灵茶那师兄就不客气了,听闻师弟对灵茶可多有研究啊,便是以此入道的吧。”
“师兄见笑了,请。”
说毕两人便一同向廉师弟的竹屋走去。
“师门一般每次寻找接引与天道有机缘者,尽皆是我们宗门四方八向,十几余个王朝国家中寻找,例如师兄我便是南黎国人,此国虽算不上什么泱泱大国,到也人口众多,能入我宫接引的自是不少,也算难得的好地方。”
“可惜,此地理我宗门不远,想来去的人定是不少,到时候可就是各显身手了。”
“再有大圩国,是附近最大的国家,人也不少,只是路途有点远。想来去的人也定不会少,师弟修行日子尚短怕很难争过那本领高强的师兄,单单是速度这块就难。”
“不过我到有个地方推荐于师弟。”
“师兄且说来听听。”
“此处东南方,有一兹过,国小民少,想来很少有师兄会去那,此处又离宗门不甚远。”
“再有到了一处地方,你若漫无目的的这般寻找还真不见能找到,师兄建议你可多向古师兄买点寻灵符,一定事半功倍。”
“多谢师兄指点,师兄这番指教可让师弟我少走好多冤枉路啊。师弟这还有一些许灵茶,素来听闻师兄也喜这茶道,不如就送师兄品鉴下,以后好告诉我味道如何,我也好下次换些炒茶的法子。”
“还是师弟知我心,那师兄就收下了,师弟想来也要收拾一番那师兄我也不多打扰了。”
“师兄慢走。”
“师弟留步。”
送走了许师兄,自己漫步到屋中,做下一边喝着灵茶,一边思量着。我从没出过山门,道法又没诸师兄高强,许师兄的建议到是可以试试。但这兹国估计是连许师兄也没放眼里才建议我去的吧,到也好,少了那般竞争,我再多些努力到也不至于完不成宗门任务,实在不行可以转往别的方向吗。
紫阳宫众正式弟子,各自收拾行装,与师兄弟之间互换有无。不数日门中便只剩众多外门弟子,和少数各峰亲传弟子。
且说,丁粟山中寻找草药,也或许真与这自然,草木有亲近感。不知不觉间,不似刚进山是那般的难过了。有时累了坐在大树下,听着鸟鸣,看着青山,闻着花香心情也变好了许多。
有时看着山间泉水就这般漫无目的的流着,也不知道他们要流向何方,要到何处;有时看见地上蚂蚁忙忙碌碌,不自觉的就会拿起草棒,试试给他们添些麻烦;有时看着山蜂嗡嗡乱飞,不尽猜测他们要落到那多花上;有时看着树上偶尔飘下的一片落叶,不尽猜测他将落向何方。
大自然之无尽藏也,生在这天地之间,确也难明这天道这自然之无尽奥妙。夫万物皆有灵有性,你看我如此这般的伤感,老天却能让他们出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明白其实一切一切的不过占满了双眼,填满了心。想想一切不过如此,你纵向河里扔一块石头也不能打断河水;你纵去给蚂蚁添上那般多的麻烦,却也挡不住万众一心的把食物运回家;纵是猜到蜜蜂落在哪多花,也不能了解它们采蜜几何..。
不可过是庸人自扰啊,想着想着心里也就不那般满了,回头看了下药篓,到是也满了。该回去了出来半月多了,想来哥哥嫂嫂也该担心了。
回去的路别来时要快的多,不需要采药,只是往家走而已,四五天应该就到家了。回家就与哥哥商是先成家,还是先出去闯荡。有缘无分的缘分,终是不该强求的,安安心心的成家,或许对自己来说也许是个好的选择。
只是一来没有合适之人,二来自己尚且年幼,出去历练一番再成家也无不可。男儿大丈夫生于这天地间,岂能因一女子便愁苦至此,白白的误了自己的大好年华。
紫阳宫正式弟子廉纪,也踩着他那仿如茶叶的法器在飞往兹国的路上来了。
而丁粟的殇,那可人的于姑娘也于四天前嫁于了那田公子。
好像雨后的天空,开始不觉间架起了彩虹,只是在对未来的路上。丁卯是否感觉得了冥冥之中命运的轮转开始转动了。对也好错也好,一场宿命的终结,即使另一个宿命的开始,恰如一场轮回,一次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