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四周有风的存在,再高的世俗武功也追不上风的速度。莫说是一个人,就是这一群山匪,也休想碰到丁粟一点衣角。
微微愣了一下身,一群山匪都快速的摸出身上的钱,轻轻放在地上。除了山匪首领,余下众人,都半侧着身子,一眼看这山间小路,一眼盯着丁粟,眼神瞪的大大的。等整个山匪们的身影被远处树叶遮挡后,才听到远远疾步奔跑的声音。
茶盏功夫后,地上只留下只留下山匪首领那把奇怪的长剑。
父子二人围着的马车里,探出一个扎着两个小辫的小脑袋,打量着四周。脸上还留着些许泪痕,粉嫩的脸上两道淡淡的泪痕,看来被刚才的山匪吓的不轻。伴着小小脑袋后,伸出一只女人的手掌,挑开帘子,走了下来。一个四十许的妇人,面容平和,只是头发微微有些散乱,拉着小孩的手,一脸怯意的走下车来。
父子两人也从刚才的比试中回过神来,赶忙上前致谢。
丁粟还是一脸笑意的,摇摇手,又向小孩子招了下手,毫不在意一副要逗小孩的样子。只是看丁粟的一身打扮,一家人还以为是游戏风尘的高手。
孩子一脸怯意的拉着妇人的衣角,更是躲到了妇人身后,只留半张粉嫩小脸,和满带好奇迹的清澈眼神。
看到事了,也懒的多问一家人被追杀的原因。呵呵一笑,几个纵身又消失在了山林之间。只剩下劫后余生的一家人。
站在树头,看着一家人又收拾妥当,再无危险后,直到走远后,这才又轻飘飘的转身来到老牛所栓的树旁。老牛趴在树底,嘴里不停的咀嚼着,四周满是啃过半的半截草杆,和一坨牛粪。
解开绳索,拍了拍老牛。等老牛起身,这才轻轻纵上牛身。林间又传来了清脆的笛声..
这次顺手救人,不过是慢慢旅途的一点调剂罢了。
行走在山林间,无人处,饿了采几片花瓣,渴了喝些晨露、山泉。有人处,随着山里人吃点山笋野菇,喝点淡酒粗饭。比宗门的日子还要逍遥了许多,宗门这些年一直修行,淡忘了许多世俗间点滴,恍若尘埃积攒心间许多,一阵微风过后,不觉得明亮了许多。
这些年自己零零碎碎练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丹药,这些丹药对自己修行没有太大作用,当初也不过是根据丹方试炼的。正好放在了新制的药箱中,有了用处,让丁粟庆幸没有扔掉。
修道前,丁粟便是中谷城名医。这次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
这日,行走在山林间,看看行程,算算日子,怕是没几日便要到家了。心跳又要快了许多。
日落时分,远处山林间,几缕炊烟弯弯扭扭的给红彤彤的天边又加了一份颜色。看来今晚又有顿热乎的美食了。合道后其实便已辟谷,等再回到这凡俗,却又勾起了心间的味道,这些年勤练不辍的《六欲禁心术》也暂时放在了脑后,再做几天凡俗日子也好。只是滋味却与修道前截然不同了。
把老牛栓在林间,大量着这不大的小村落,十几户人的样子吧。轻轻扣了几声村边一户人家的大门,随着屋中的应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吱’的一声,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中年汉子,一身猎户打扮。待明白丁粟意思后,让开半扇门,把丁粟让到里边。
简单打了个招呼,走进一间不大的小屋,屋中还坐着一位妇人和三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明白来意后,让了个座位。中年汉子让妇人再准备点饭菜,随着妇人的离开,几个孩子也都跟着出去了,只剩下丁粟与山中汉子坐在屋中。
汉子起身哪了一坛酒,给丁粟倒了一碗。酒色淡黄,一看便是被泡过什么山货的。山里人都有这习惯,喜欢用些山中的蛇、灵芝、虎骨、等一些山中草药简单的炮制,味道各不相同,山里人自小喝,也都喜欢这种味道。偶有亲朋也会用来待客。
丁粟长在山边小城,小时候也喝过,这几日赶路,多也夜宿山间,这次看到这种药酒也是十分的高兴。
喝到口中,与自己印象中的味道有些区别,但是差别不大。迷上了眼,仔细回味了起来。
汉子看丁粟表情,也十分高兴。山里人质朴,自己得意处能得到赞同,这也是莫大的喜悦了。
静静等待着,也打量着丁粟的样子。当看到丁粟的药箱,便将丁粟当做游方郎中了。
虽是闭着眼,神魂早也察觉到了汉子打量自己,又回味了一会这才睁开双眼。赞了一声‘好酒’。便取下腰间葫芦,也给汉子倒了一碗自己的灵果酒。
酒入碗中,满是透明的叶绿色,不似普通酒那么清冽,有点黏黏的感觉感觉。
汉子也没在意,以为是酒加自己不知道的药材罢了。这是丁粟用灵果酿制,不是特别珍贵,只是作为自己平日闲来自饮,时间长了,平时有都带些,故葫芦里还有不少。
酒入口中,汉子只是觉的十分的清爽,淡淡的酒味。入喉没有平常酒中那种辣辣的感觉,反而又丝丝的温暖,入胃后那股暖意更是瞬间传遍全身。犹如夏日大汗后,忽然来了一阵疾风,刹那间浑身的毛孔全都张开了。
实在是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酒液,能让人感到这么舒服。心里有点后悔,一口喝点太多,看着碗中不多灵酒,有点舍不得了。看一眼碗底不多灵酒,有看了丁粟的葫芦。又端起碗小口小口的,把半碗中灵酒喝的点滴不剩。
这些灵果酒,十分温和,即使对凡俗之人也没有什么伤害,还会强健体魄,长期喝还能延长寿命。
喝过丁粟的灵酒后,汉子明显热情了许多。又闲聊了一段时间后,妇人也用大碗端上了几样简单的山间野味。闲聊间那汉子还不停看着丁粟腰间葫芦。丁粟心里明白,又给汉子倒了一晚,自己却小口小口的喝着汉子的药酒。
舌尖挑剔的寻找着脑海中熟悉的味道。
正在丁粟和汉子聊的正开心时,外边大门又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汉子正细细品尝着这难得美味,听到敲门声,不由得眉头一皱,大感扫兴。但又想,小村人不多,没事这时多都吃饭睡觉了。
汉子向丁粟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起身开门去了。
丁粟依然端着酒碗,好像毫不在意的继续品尝着灵酒,神魂一动,耳中也慢慢的传来门外二人的对话生。
“谁啊”
“开门啊,天生。我是五猪头”
“什么事啊。”
“天生,我家婆娘要生了,可是大出血,村里阿嫂也没主意了,让我赶快去城里找大夫,再不走怕是来不及了。我来想借你家的驴子,拉着婆娘快进城。”
两扇大门被快速打开,把来人迎了进来,转身要去牵驴。
听到着,丁粟也起身来到院中。
“我是一游方郎中,行医数十年。你若信的过我,我到可以试上一试。”
听到丁粟的话语,汉子仿佛也想起来了。
“对,对,对,这位先生是为大夫。”汉子就忙叫道
刚进门的矮胖汉子,一把抱着丁粟。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家婆娘吧。”
“呵呵,小事,说来我也是这附近方江城人,也算是老乡了。这次回家,既然遇到也是缘分,前边带路吧。”
背起药箱,随着矮胖汉子,看慢实快的跟了上来。
走了茶盏功夫,又来到了村子最后边一户满院灯火的小院。
高声呼唤着里边的人,出来两个半大孩子,一个产婆似得的老妇人。又连忙把丁粟让到院中。
丁粟几步抄进小屋,事情紧急,山里也没有富贵人家的规矩。走到床前,矮胖汉子赶紧递过一个凳子过来。丁粟做下后,并没有看床上妇人。矮胖汉子赶紧递过一只手来,丁粟伸出三指轻轻的搭在,递过来的手腕处。缓缓闭上眼睛,体内的神魂也也随着闭上的双眼,缓缓的探入妇人体内。
刚闭上的眼,暮然睁开,身上一哆嗦,眉宇间也传来一丝淡淡的痛苦。
矮胖汉子还以为没有希望了,吓的一下子呆住了。
过了一会丁粟回过神来,这才又把手搭在妇人脉上,这次不在用神魂查看了,这是用凡俗手法认真的检查起来,内心却泛起惊涛骇浪。
谁会想到,自己一时善念,居然发现了一个天生雷灵根。刚刚神魂要探查,微微溢出的意念却被妇人体内淡淡的雷丝,一下子击到了。在全无防备下,对于丁粟这种阴神初成的修道者,碰到这种至阳之物难免有些难受。
这妇人一看便是从没进行修炼过的人,雷是至阳之物。妇人为阴,想必妇人腹中孩儿定具雷灵根,二者相冲。这次若不是遇见自己,怕是神仙难救了。
雷灵根实在太少,这种阴阳相冲,其母必为其伤,没想到被丁粟碰到了,也算是这妇人的运气。
随着丁粟的三指,体内的土灵气沿着妇人的经脉,缓缓的温养着妇人的经脉,同时隔绝胎儿初生时吸引天地中的雷灵气。另一手,自怀中淘出一颗墨绿色的药丸塞入妇人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