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夕,桂官从刘阿婆的洗衣房出来,匆匆回家,往常无事,今日事物繁忙,耽误早回,因此忘我奔跑,不想与人撞了一个满怀,抬头相看,是西门庄正瞪大眼睛望着她,充满疑惑,似在审视她是否是地球物种。
桂官道了一个万福,飘然离去……
西门庄看着穿一身白的桂官,头上发饰耀眼,若有所思地自语道:“白白通袖袍儿,珠翠盈头……好似在那里见过。”
站他身旁的华权不解地问道:“大先生,何故对此女子的穿戴有疑义?你们真的在那见过吗?”
“白白通袖袍儿,一身白,看起来像白色幽灵,像我府上后园看到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女子,她曾向我挥刀,差点让我命丧黄泉。还有她身上的金银首饰,不像一个靠给人浣衣过活的下贱穷人,倒像大富人家的千金,或有势力男人家的阔太太。”
“他不是姚都头的娘子吗?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千金,有势力人家的太太啊!一个都头实在算不了什么,一月能赚几个银子,既然算不了什么,也就娶不了那阔绰的千金,更不能叫他妻子儿为富太太!”
“正因为这样,我才满腹疑影!”西门庄纳罕道。
“去问问刘阿婆不就知道她的底细了吗?”华权建议道。
西门庄点点头,径自进了浣衣店。
刘阿婆已年过七十,白发苍苍,瘦得皮包骨,背部佝偻,眼睛浑浊,不能辨清来人,只是一味看着对方。来人问话,不能听清,只是摇头,气得西门庄把老妪放有餐具和食物的桌子都掀翻了,老妪无力反驳,只能咬牙切齿怒视西门庄,直到他和仆人消失于小屋,她才双手颤抖收拾掉地的东西,试图扶起桌子,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