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琪琪和邵利琪一起下楼,甚至在楼道撞见姑姑,朱琪琪招呼都没打,就行色匆匆的出门了,她和邵利琪来到这个婴儿身边,这个婴儿就坐在地上,光着身子,光着屁股,就好像是刚降临到这个世间,当看到邵利琪时他突然咧开嘴灿烂的笑起来。
朱琪琪把他抱起来,仔细的看他,这是个男婴,他长得很漂亮,光滑雪白的细腻皮肤,大眼睛长睫毛,虽然在一片积水的树下,但是他身上出奇的干净,空气很寒冷,他身上出奇的热。当朱琪琪抱他时,他好像很高兴,举着手,突然依依呀呀的说起话来,可是他的表达谁也听不懂。
看起来他只有一岁左右。
显然他说的还是儿语。
这个婴儿很喜欢朱琪琪,有一堆要对朱琪琪说的话,他仍在朱琪琪耳边依依呀呀,说着还不忘挤到朱琪琪脖子边。
如果是刚降生的婴儿,又怎么会有一岁多呢,还会说儿语。而且他对这个世界似乎并不陌生,至少他一点儿都不恐惧。如果不是刚降生的婴儿,为什么他身上没有衣服,他的父母呢?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朱琪琪窗外的树下。
邵利琪凑上前要仔细看他的脸,这个孩子突然把脸藏到朱琪琪脖子下,又突然抬起一只眼睛偷看邵利琪,就好像在跟邵利琪玩游戏,一下子就咧开嘴咯咯咯的大笑。
邵利琪说:“他认识我。”
朱琪琪:“你确定?”
“他也认识你。”邵利琪说。
“你怎么知道?”
“没准他姓邵。”
“为什么?”
“因为这个地方离邵家最近。”
“也许是别人故意走很远来这里丢孩子呢?”
“瘴乡就这么三里,都互相认识,走再远有什么意义呢?”
“对啊,这样说我们把他交给警察,应该很快能找到他的家人吧。”
“朱琪琪,你觉得他可能是被丢弃吗?”
“他特别漂亮又是男孩,不会是故意丢弃。”
“那你觉得他是走丢的吗?”
“他这么小,连走都不会。”朱琪琪一说完就疑问起来:“这两种都不是,那是什么?”
“我觉得,他的父母应该就在附近。”
“附近?”朱琪琪思索了一下:“为什么要把他放在这?”
邵利琪说:“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件事。”
“什么另一个角度?”
“比如从这个婴儿的角度,也许这个婴儿正在这里等他的父母。”
“这不可能。”朱琪琪对邵利琪的想法感到震惊:“那我们还是继续把他放回这里吗?”
“我们还是交给警察吧。”邵利琪一边说一边笑。
这个婴儿一直抱着朱琪琪的脖子,有时小小的拳头还在她脖子上锤一锤,以朱琪琪医生的职业习惯,她基本肯定这个孩子很健康,继依依呀呀,这个孩子还说出“啦”这种儿语。
朱琪琪和邵利琪把孩子抱到了警察局,说清了事由,警察局一时没法安置这个婴儿,最后协商了一下,婴儿由朱琪琪先照顾,另一方面警局调查新生人口和发布一些启示。事情在当天晚上有了进展,这个镇上没有人遗失一个一岁的婴儿,这个婴儿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给原本就迷雾重重的瘴乡增添了新鲜的谜团。
朱琪琪的姑姑在下午时了解到捡到男婴的事,姑姑是个善良的女人,表示愿意协助朱琪琪收养一段时光,还给朱琪琪准备了尿片,便盆,奶粉,婴儿的床,衣服鞋子。
朱琪琪和邵利琪在姑姑家过夜的事姑姑和姑夫也谈论了,这是一个很好的男孩,从他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他有优质的素养,他有较高的文化,他向朱琪琪的姑姑解释,他是朱琪琪在泉市的男朋友,朱琪琪来瘴乡工作,所以他也来了。这个解释几乎没有漏洞,在晚上时姑姑还表示要把三楼前房间整理出来让朱琪琪和她的男朋友住大房间。邵利琪说他愿意出租金。
原本在小镇,就是一排排连着脊的房子,每家每户都有很多个空房间,朱琪琪的姑姑只有一个女儿在北方城市读大学,女儿很亲,一直和父母住在同一层的前后房间,三楼包括四楼都是空置。原本姑姑也是觉得大房间冷些,才让朱琪琪住小房间,此时看到她的男朋友来这找她,就商量着要让他们住大房间。
但是朱琪琪那个房间的床也是最近置办的,如果要倒腾出来很麻烦,姑姑就催姑夫去置办一张双人床,当晚,两个带着帽子穿着绿衣服的工人就带着床过来了,置办好了,还铺上了新褥子,邵利琪就把这个房间租下来了,不过事情又变得怪,邵利琪坚持出租金,索取了前房间的钥匙,朱琪琪则还是住在后房间。两个恋人分开住。
到夜晚时,朱琪琪还是反锁门和窗户,邵利琪则是喜欢空气流通的人,再加上他是男性,他开着房门睡觉。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朱琪琪打开门,跑到自己房间来了。
“孩子哭着不停。”朱琪琪焦急的说。
“是饿了吧?”邵利琪说。这个男孩蹙了眉,快速穿上外衣,他马上下了楼,找到奶粉,按照30ml水两勺奶粉的配比精准的溶了一奶瓶温奶,朱琪琪一直在自己卧室逗着这个孩子,在婴儿床上这个婴儿脸上挂着一粒粒晶莹的泪滴。邵利琪很快就上了楼,婴儿果然是饿了,咬到奶嘴就瞪着眼睛脸颊一鼓一鼓的猛吸,一会儿饱了就闭着眼睡着了。
邵利琪在婴儿床边呆呆的看着这个婴儿。一会儿他说:“我觉得他不是个普通的婴儿。”
“他的身世是一个谜。”朱琪琪说。
“我觉得他很像一个人。”
“谁?”
“我的弟弟,邵嘉琪。”
“可是我觉得他很像你。”朱琪琪说。
为什么他觉得这个婴儿像他的弟弟,经朱琪琪一说,他突然一怵,他弟弟像他的爸爸,他也很像他爸爸,所以他弟弟和他很像,当他看到婴儿时会把这个婴儿跟看到过的人对比,但是他忽略了自己的脸。邵利琪再去看这个婴儿,一阵恐惧涌上他的心头:这个婴儿很像他。
就在这阵恐惧正把他淹没时,他突然看到这张漂亮中却带着几分诡异的脸动了一下,把邵利琪吓了一跳,原来是这个孩子歪起嘴角笑,他闭着眼,鼓鼓的脸颊呈现出一个甜甜的笑。
看完他对朱琪琪问:“他和你同一个卧室,真的没问题吗?”
“我把剩下的半瓶奶放在保温壶里,他要是再饿我就喂他。”
“不是这方面。”邵利琪紧着眉:“他来历不明。”
“可他只是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婴儿。”朱琪琪明白了邵利琪的担心。
“也许他什么都知道。”邵利琪说。
“但是他对我也造成不了伤害。”
“别把自己想象得那么有力量。”邵利琪的确在说实话,所有人都认为,一个不会走路不会跳不会说话的婴儿对自己造成不了伤害,但我要说这是一个错误的理论,自然界规定的所谓弱类,强类在同一种族几乎按体型大小来定论,你是大人,认为比自己形体小的婴儿对你造成不了伤害,但万一他不是婴儿呢,更或者,他根本不是人类?
“我把他搬到我房间吧,你还是把门锁好,这样比较安全。”邵利琪说。
邵利琪把婴儿放到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他坐在了新安置的床上,朱琪琪对邵利琪提出的事有史以来都没拒绝过,她此时把卧室的门反锁好,然后熄灭灯躺下来。姑姑和姑夫早在9点左右就熄灯睡觉了,此时整栋楼都很静,所有人都沉睡或正在进入沉睡,只有邵利琪还清醒,他的房间灯光还亮着。
婴儿躺在小小的床上,睡得正香。邵利琪走到旁边,看了他好几分钟,这个婴儿确实睡着了,而且看睡态,也的确是一个婴儿的睡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婴儿身上有一种很鬼祟的感觉,邵利琪觉得他不是一个婴儿,或者说,他只是有一具婴儿的皮囊,而皮囊里的到底是什么,邵利琪也不肯定。
从与人接触中,邵利琪发现这个婴儿很习惯朱琪琪抱他,而要是换成其他人,这个婴儿就会觉得不开心,不舒服,或者是干脆哭闹。但是朱琪琪明明从没有抱过小孩子,她没有经验,一换回朱琪琪去抱,这个婴儿为什么就高兴了呢,朱琪琪身上有一种特质让婴儿觉得熟悉,安全。在一个这么小的婴儿身上,什么会让他觉得熟悉,安全呢?只有一种,那就是来自母源。
邵利琪想到这又觉得这显然不成立。
那么还有另一种解释,就是邵利琪的怀疑正确,这不是一个婴儿,而是一个来历不明长得像婴儿的东西,这个婴儿对朱琪琪又特殊的指向性,那么他攻击的目标很有可能是朱琪琪。
不论怎么说,他对这个婴儿的真实性仍充满怀疑。
而邵利琪却要和他同一个房间。
邵利琪把灯关了,黑暗立即涌进这个房间,把邵利琪和这个婴儿淹没了。
邵利琪仍睁着眼睛。
之前提过,邵利琪有异于常人的夜视,虽然这房间黑了下来,但是他仍在清晰的注视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很空旷,很大,最中心靠南墙安置了邵利琪的双人床,这张已经是很大的床在这个大房间还是显得很孤立,除了这张新床,还有一个只有一米来高婴儿床,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邵利琪觉得这很好,他把门开着,如果有什么爆炸性的意外发生(比如这个婴儿像定时炸弹一样齿轮一磨合就爆炸),邵利琪也很方便逃生。
看了一会儿,他觉得很疲倦,他闭上了眼睛。
即使闭上了眼睛,他仍保持着较好的听觉,严密探听着这个婴儿的动静,婴儿小小的稳稳的呼吸声。
一阵睡意席卷过来,邵利琪的听觉慢慢消失,他觉得这张大床就好像是掀开了的井,他的身体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注意,是说话。
是谁在说话?
以邵利琪当时的处境,朱琪琪反锁门,不可能是她在说,整层三楼只住着朱琪琪,自己,还有这个婴儿,邵利琪作为听者,他只可能听到朱琪琪或婴儿说话,排除朱琪琪,是这个婴儿在说话。
这让邵利琪觉得恐惧。
这个婴儿怎么会说话?
在黑暗的夜晚,婴儿为什么会说话?
还有一种可能,有其他人潜入了邵利琪的房间,此时在说话。邵利琪用心去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就在自己房间,而且声量的大小也还可以,可他就是听不清楚对方说的是什么?
而如果是他人潜入到自己的房间,这个人究竟要干什么,如果是行窃,他为什么要说话呢,而且一直在说话,一个小偷晚上没事跑到邵利琪房间一段段的说话,可能吗?
这些话语很像是交谈。
一句接着一句。
如果是交谈,那邵利琪就更觉得恐惧了,这房间只有他和婴儿,婴儿不会说话,而他自己在旁听,那是谁和谁在交谈?
一下子房间就多出了至少2个人。
但是邵利琪觉得一切都是这个婴儿在搞鬼。
邵利琪觉得此时他必须要起床开灯看一看,但是他又想如果开灯的话对方就会有察觉,他猛然跳下床,扑向旁边那张婴儿床,这个婴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不是他在搞鬼,邵利琪很快就能一探究竟了。
他俯视这个婴儿。
男婴还是四肢张开的睡在婴儿床上,保持着之前的睡态甚至看得出婴儿觉得很舒适,但当他看向这个婴儿的脸时,他瞬间感觉自己像被雷电劈中一样,在黑暗下,这个婴儿睁着大眼睛,正在和他对视。
婴儿的表情甚至有些兴奋。
邵利琪有特殊的夜视,这本来就是极为少见的,但是从这个孩子故意和他对视可以看出,这个孩子也有夜视的天赋。
在看到邵利琪时,这个婴儿突然兴奋得叫起来,邵利琪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刚才他听到的那些声音,之所以他会误以为是说话,是这个婴儿念出了更多音节的儿语,这也是邵利琪怎么听也听不懂的原因。
但是一个婴儿在半夜像念经一样念出很多段儿语,这难道不怪吗?
邵利琪打开灯,虽然他心里恐惧,对这个婴儿也很怀疑,但他还是去拿奶瓶,以及把婴儿抱出来检查尿片。
这个婴儿有些奇巧的乖,他在邵利琪怀里同样觉得很开心,他瞪着圆圆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上安装成白巧克力模型的灯,奶瓶来了,他用下巴推到一边,他不要吃,随后他又在邵利琪耳边呜呜依依呀呀,他把婴儿放回婴儿床时,这个婴儿突然说出了一声:“咦?”
带着疑问的语气。
这听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他是怎么学会说“咦?”的。
邵利琪不想管了,他对这个婴儿说:“太晚了,我要睡觉了,你别说话了好吗?”
这个婴儿听完邵利琪的话,似乎听懂了,立即闭上了眼睛。
这已经是下半夜了,邵利琪觉得十分疲倦,他的头一挨到枕边就滑进了睡梦里。
他梦见这个婴儿在他睡着后,爬了起来,婴儿在黑暗中爬起来,睁大眼睛,把脑袋转到朝着邵利琪的床,似乎在观察邵利琪,在判断出邵利琪睡着以后,这个婴儿突然从婴儿床上跳了下来,他的身法是那么熟练。
他不仅会跳,他还会跑。
他跑进了走廊,跑到了朱琪琪的房间。
朱琪琪的房间此时是紧闭的。
“咦?”
他发出了疑问。
接着这个婴儿像个成人一样用手敲门。
一边发出又细又尖的声音:“朱琪琪。”
邵利琪害怕到了极点,他怕朱琪琪会开门。
他挣扎着醒了过来,这时已经是早上了,他立即下床检查这个婴儿,婴儿还在睡觉,漂亮的五官在清晨的白光里显得更为生动美好,大大的眼睛闭着,睫毛轻轻的颤动,嘴唇微微张开,因为舒适和温热脸颊带着红。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小婴儿。
看完婴儿他又走到走廊上。
那一边,朱琪琪的房间仍然是紧闭的。
他深呼吸了几次,走到她房间门口,敲了敲门:“朱琪琪。”
他没听到回应。
“朱琪琪!”他的声音加大了一倍,猛然大敲起门,就在他的恐惧感陡然上升时朱琪琪突然把门打开了。
朱琪琪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紧身睡衣,长发披在肩上,刚醒来她的脸颊带着一片绯红,她看着神色紧张的邵利琪,一脸茫然,当她要开口问时,邵利琪突然把她拉过来抱住了,她没有拒绝,邵利琪突然觉得她的身体很柔软,柔软到他不想放开。
现在来说一说黄静文。
他在瘴乡一小做体育老师。
星期一下午是他的上课时间,他1点半来到学校,上课时间是两点。
路过操场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件怪事。
之前他和朱琪琪遇到操场塌陷和出现21一个去向不明的洞。不久后为了学生安全,这些洞都进行了石灰填补,也就是说都打上了不透风的硬水泥,在顶上用了一块巨大的铁板做标记。看起来虽然异常丑陋但是很安全,可是黄静文来到这个大洞边时他发现21个洞不见了,填的石灰也不见了,铁板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洞,这个洞方向垂直地面,看不到伸向哪里,就好像伸向地心。
如果有学生不慎掉下去,将遭遇摔伤甚至是生命危险。
是什么东西,把水泥弄不见了?这个洞又是怎么回事。
黄静文立刻去找了一些颜色鲜艳的道具,把这个洞围住了,洞口处他还特意放上了一张破铁皮。
上课时他强调禁止去那一区域活动。
随后他去拿体育用品,一部分学生跟他一起去的。当他回来时却发现他强调得不能活动的那块区域有学生。
一个男生就蹲在旁边正在掀铁板。
黄静文立刻过去,一手抓住这个男生,把他整个的拎起来,从这一区域移走。他的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这个男孩在班级是个大个子,而且这是6年级,瘴乡一小也有过6年级学生打老师的情况。但他把这个男孩抓起来时,男孩就像一只小鸡一样。
下课后他还跟其他老师强调了。
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一直平静的瘴乡一小突然出事,黄静文看到了那个将要死了的孩子,这个孩子样子很恐怖,由于毒素腐蚀了他的嘴唇和牙龈,他的两座牙床全暴露了,他的头不断的扭动,他的左脸全是血,而由于脸部神经被侵蚀,他的另一边脸呈现巨大的歪斜,有一只眼珠只能停留在最上,就好像看着头顶,另一边眼珠已经失明了。这是一个只有10岁左右的未成年人,应该在读四年级,黄静文只用了三秒钟就判断,这个孩子要死了,他的头皮有一半被完全腐蚀,一种黄色的似脓般的液体从他头部流出来了,流到地上,这个孩子灰白色的大脑边还有血管在搏动,他将会在30秒左右死亡。
虽然他觉得已经没有救护的必要了,他还是把这个孩子抬上了救护车,救护车发动机是开着的,但是这个孩子走不到医院就会死亡。
他怎么会弄成这样?
黄静文心里已经明白,他中了强烈的瘴毒,这些毒连水泥和钢铁都能腐蚀。如果他中毒的是一只脚,或一只手,在20分钟左右,毒素就会吸收到全身,他的最终结果还是死亡。
学校已经漏瘴了。
这太可怕了。
黄静文组织了老师,他告诉这些人,操场那个无底洞是一个瘴源。那些蓬勃不息的瘴会以一定的频率冲出洞口,为了安全,一定要想办法组织全体学生尽快撤离瘴乡一小。
他的提议得到了镇长的支持。
当天瘴乡一小发生了极为恐怖的中毒事件,这似乎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证明瘴毒有巨大危害,尽管老师加以掩饰,也没法阻止这一事实的扩散。很快黄静文听到到处都是哭声。接着他意识到还有一个瘴源——就在朱琪琪身边。
他觉得足以摧毁这个镇的灾难就快到来。
他想起他做过很多次的那个梦。
不是“目的”而是“墓地”。
我们都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