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羽在客栈里歇息了一晚,褪尽数日赶路的风尘,次日换了一身衣裳,精神饱满的去打探那条河中的情况。
他心有疑惑,按说这青州就在朝廷的眼皮底下,不可能有妖孽作祟,他问了小二河流的大概方向径直去了。
河流不宽,但很深,水流颇急,自西向东曲折绕山,就不可见了,少羽沿河而行,走了小半个时辰,河走势下降,继续走了不远,河流走势陡然下落,眼前的河道成了一个小小的谷地,少羽身子踏入,一股浓烈的妖气扑鼻而来,有强大的推力直接推动少羽连退数步,果真有妖藏于此地!
“哼!”
少羽催动体内元气,紫气绕身抵御浓烈的妖气,直接迈步走入谷地,他站在谷地边缘俯视谷中情况。
河水从河道倾泻而下,形成了一个小瀑布,在底部砸出一个小水潭,水潭三丈方圆不可见底,有人身残肢漂浮。
少羽也不多说,料想此妖必然不会太厉害,因为每次被捉去的人只有数个,祸害不大,那么肯定实力不强,也就必然不通人语,说了也是白费口舌。
一拳向水潭击出,绕身紫气瞬间凝形,一条数丈的紫色神龙发出阵阵龙吟,眨眼间扑向水潭,“轰!”激起水花满天。
“呲~”刺耳的怪叫从水潭深处传出,一条丈许长的怪鱼张着血盆大口,满嘴如刺的牙齿泛着寒光,从水潭里腾跃而起朝着少羽咬来。
少羽无惧,腾身跳起,半空翻身一腿倒勾踢下,鱼妖倒也灵活,摆动尾巴迎上少羽的一腿腿尾交击,气浪翻涌,鱼妖坠入水潭,少羽翻飞出去。
初交手,少羽已大概判断出,此妖实力不比他低,堪比武道二阶后期的高手,但是少羽有一大优势那就是智慧,凭借它少羽有把握可以灭了此妖。
“呲~”潭中鱼妖传来令人眩晕的怪叫,少羽听了直皱眉,两手捂住耳朵,少羽冷笑,以为威胁就可以让他离去,他的目的是除了它,父亲教导他妖与人势不两立,除妖是为人族除害,他不想什么为民做事,只是遵循父亲的教诲。
少羽大喝:“妖孽,速速受死!”
其身缭绕紫气,腾空跃起,紫气化作龙形绕身而转,少羽直扑水潭,龙吟响亮震动谷中落石漱漱。
“呲!”鱼妖怪叫陡然增强,水潭中水化利刃冲天直刺少羽,少羽两手于头顶笔直地合什,身如利剑,龙形绕身,直直地迎了上去。
眨眼间,两者自然临近,少羽绕身化作龙形的元气脱体,撞破大片的水刃,狂乱的元气四溢,震动谷壁落石成片,水浪翻天。
鱼妖藏身水刃之下,张嘴咬向少羽,少羽抬手一拳击向它的头,紫气如火星激射,鱼壳很硬,反震之力撞地少羽倒飞,鱼妖吃痛,怪叫一声,落入水潭。
少羽重又回到谷边,开始头痛起来,这个鱼妖有水潭藏身,每一接触便又回了水中,他不可能在刚一接触就杀了它,他的实力他很清楚,他做不到,但下水潭,这不可能,只一下去估计就会入了鱼妖的腹中,少羽左思右想却是找不出有什么好办法。
“师傅,这鱼妖躲在水潭中,每每交手总是一触便躲回水潭,却是令我无可奈何,师傅可有好办法助我杀了此妖?”少羽问敖逸。
敖逸没有立即回答少羽的问题,过了片刻才徐徐回道:“我知道你有一把剑,对吗?”
“剑?”少羽一愣,“我怎么会有剑,我向来是不佩剑的。”
“你有!且细细回想。”
“剑,剑,剑……”少羽喃喃,努力思索着。
“对!”少羽猛然抬头,双目大睁,作恍然状,抬手抹过腰带,一把残剑出现在他手上。
那腰带是在凡俗界几乎不可见的芥子,可自成空间,是上佳的储物法器,纵使是在修仙界这种物件也不是特别常见,因为其中涉及到了空间这个神秘的概念。
少羽疑惑的问道:“这把剑有用?”
“有大用!”
“怎么用?”
“给我!”
“是!”
少羽将那把残剑递给从少羽丹田里的剑婴中出来了的敖逸,敖逸目光平静地接过残剑,旋即以手抚过剑身,旋即表情大喜,举剑大笑,“哈哈哈哈……”吓了少羽一跳。
残剑剑芒冲天,有紫色流动在其上,圈圈无形的的波纹从敖逸凝实的身躯扩散,覆盖向大片的地方,一股极其强大的神识波动冲天而起,天空有朵朵白云,应势而散,水潭里有水流进有水流出,波纹所过之处,河水漂浮而起流水静止,纵使这般,水潭里鱼妖依旧没有冒头,它被这惊天气势震撼,不敢出头。
少羽感知也是一阵恍惚,随即回过神来,看着敖逸这疯了一般的模样,不由问道:“师傅,你这是……”
敖逸气势张扬,随即收回,面上喜色难掩,对少羽说道:“羽儿,这把给为师可好?”
“师傅想要只管拿去便是,不过师傅这把剑有什么不凡的地方吗,我也曾试过,就是一把废剑而已。”
“羽儿,在你第一次拿了此剑之时,为师便已经察觉到了,此剑中有为师的剑婴!”
“什么,不可能,大哥的剑中有师傅的剑婴,已然是仙剑,这把剑,就是一堆废铁嘛。”
“仙剑由人炼成,你大哥那把剑是很成功的作品,而这把无疑是一把失败品,其实为师早有问你取得此剑的心,只是你家门遭难,我便按耐下心情,待到此时才和你说起。”
“原来如此,那这么说,徒儿可是亏了啊,师傅可不能坑弟子啊!”
“怎么,你还想敲你师傅一笔!”
“徒儿不敢,只是师傅肯定是不会让弟子吃亏的吧,师傅可是应该护着弟子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不经历磨难,终究不会走的太远,为师让你吃点亏是为你好!”
这是打定主意要吃白食!
少羽年纪小也没经历过什么勾心斗角,敖逸随随便便就能让他一败涂地,少羽颓然。
见少羽默然不语,敖逸说道:“我以此妖换你一把废剑,但是下次,除非你有生命之危,否则我不会出手!”
少羽大喜,“谢师傅!”
“你且看好,多体悟,不久之后我会开始教导你修习剑道!”敖逸一剑严肃,没有丝毫懒散不羁的样子。
还是那把残剑,敖逸持在手中,整个人气质大变,少羽现在他身后看去,感觉眼前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片宇宙,浩瀚无际,少羽感知模糊了,一个白衣赛雪黑发如瀑的青年人,背影高大手持三尺剑,睥睨向整片宇宙,自有一股一脸在手天下无可匹敌的气势。
少羽还未回过神来,敖逸已经出剑,向着那个水潭,依旧是那把残剑,可在少羽眼中却是如同石破惊天,剑出,残剑上铁锈瞬间完全剥落,剑身彻底消失,只有一块似玉非石的物件依旧在剑身的位置,此处大片空间中灵力顿时汹涌起来,如同朝圣一般向着敖逸剑刺的方向涌来,剑身顿时凝实。
剑在缓缓推进,很慢,此时在少羽眼中没有天地没有华朝没有燕都没有水潭没有敖逸,只有那把天地元气凝成的剑,剑无杀意,剑无杀气,只有向着的水潭,不知怎的,少羽脑海中出现一道念头,杀鱼妖!
少羽不由自主地眨眼,想要探知这个念头从何处来,可是再次睁开眼时,一切都消失不见了,敖逸已经站在他的身旁,眼前一切和先前敖逸出剑时一般,不!水潭面鱼妖的尸体正静静漂浮着,确实有那一剑,我不是在做梦,少羽摇了摇头,揉眼,再看了一眼,果真如此!
此刻,少羽满脑子都是敖逸刚刚那一剑,石破惊天!他许久没有回过神。敖逸静静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那块剑婴已经被他收了,少羽丹田里,那块卖相不太好的剑婴大了近乎一半,敖逸眼绽精光,旋即敛了,显然找回一块剑婴,令他实力恢复不少,收益颇大。
二人就这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期间这镇子里有人远远查看这边,动静实在太大了,有好奇不要命的家伙看来这边,一看不要紧,鱼妖的庞大的尸体就那么摆放在岸边,不过却没人看见少羽。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这日少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