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你怎么了?”何欢缓过神来才发现她脸色不对劲。
安之若眼眶还泛着红,鼻尖也红红的。明显刚哭过的样子。
她是来找虞世南的,看情形已经了然他没来过。她顿了下脚步没回答,又迳自往里走去。把自己扔在沙发上闭上眼,想冷静会。
一切都太混乱,她有些理不清头绪。
何欢见她这幅样子,也不再追问。觑了眼姚子越。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言。
许久之后,姚子越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给她拿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在她对面坐下来。
何欢也随着在他身侧坐下。
姚子越无声的瞥了眼她,微微蹙起眉结,心底的不悦溢于言表。何欢故作不懂他嫌恶的表情,耐心等着安之若的回答。
“十二年前,疗养院的事暴露了。他去找剑锋哥清算,我从中阻拦。他在盛怒之下伤了自己,便不见人了。”安之若睁开眼,淡淡的道来。
如此说只是想试探姚子越了解多少。
“早晚的事。”姚子越淡淡的说完,站起身往办公桌走去。
他在桌前坐下,拿起电话拨通虞世南的号码,提示关机。又往金海集团打,秘书告知不在。
他的反应,让安之若确信之前的想法。他果然也是知道的。
她长久的盯住他,缓缓道:“欢欢,我想跟姚医生单独聊聊,你先回去吧。”
姚子越也猛然意识到着了她的道。一双水波流转的丹凤眼,瞬间冷却到冰点。
何欢虽任性了些,但素来明事理。她站起身,不放心的道:“安安,我先回去。实在难办的事情,千万别瞒着我。”
安之若笑着点头,跟她摆摆手再见。
房间内只剩两人时,姚子越目光如炬的盯着她许久不语。
安之若感到不自然,尴尬的解释:“抱歉!我也是迫不得已。”
姚子越打断她,深怀不满道:“以后别在我面前玩这些小聪明,对你并没什么好处!”
安之若低下头不语,两人之间又是长久的沉默。
“你想知道什么?”姚子越又在她对面坐下,依旧面无表情。
安之若抬眼看着他,问:“世东离开疗养院的原因。”
“过量服食海、洛、因,差点一口气没挺过来。”姚子越默默注视着她。
安之若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颤声问:“世南知道吗?”
姚子越:“不知道。”
安之若:“你为什么瞒着他?”
姚子越:“世东要求的。”
安之若:“显然你不是那么听话的人。”
姚子越冷哼了声,说:“当然。那时候世南四面受敌。这种事让他知道,对他并不好!”
安之若悲凉一笑。这人不仅面冷,骨子深处都是冷的。这么多年来,他是怎么装作毫不知情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的。
甚至连一句简单的关切之语都吝啬。
“姚子越,你确定是真的爱世南吗?”她专注的盯住他问。
姚子越一怔:“你什么意思?”
她淡淡一笑:“当代精神分析学家--E?佛洛姆说过,如果我真正爱一个人,则我爱所有的人,我爱全世界,我爱生命。如果我能够对一个人说‘我爱你’,则我必能够说‘在你之中我爱一切人,通过你,我爱全世界,在你生命中我也爱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