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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雪兔族

随着冬季的延长,无冬城里储存的食物已经不多,所以无冬城里的人常常去附属无冬城的几个周边村镇收购一些粮食。

今天罗恩被那间破落的酒馆老板派出去取回一些高粱酒,老板已经和那家农人商量好了价钱,为了节省一些钱,酒馆老板决定自己派人去取。

今天的风雪不是很大,比较适合外出,所以罗恩也没有多说什么,便欣然前往。即便今天天气恶劣,在那酒馆老板那副让人讨厌的嘴脸下,罗恩也不敢说什么。

罗恩踏着厚厚地积雪向着南方行去,无冬城的附属城镇一般情况下都坐落在无冬城的南方,因为高大厚实的无冬城墙不仅可以抵御凶悍的北风,更能抵挡住外族的侵略,使其免受敌人的抢掠。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小股的敌人从一些蜿蜒的山路悄悄来到无冬城的南面做一些抢夺的事情。

在无冬城外,经常能看到两人一伍的巡逻小队,这些小队都是由无冬城的士兵组成的,为的是能够在第一时间发现敌人和盘查一些可疑的人。在这个缺乏粮食的季节,抢掠的事情总是常常发生。有的甚至是无冬城附近的其他领地的子民过来抢夺东西。

罗恩的目的地是无冬城南边靠东的一个小村庄,距离无冬城不远也不近,但却是抢夺事件频发的一个地方。可能正是这个原因,那户农家才愿意以极低的价格将那高粱酒出售给罗恩那个吝啬的老板。

此时天色还很早,路上的几乎没有什么行人,连巡逻的士兵罗恩都没有遇到。罗恩已经距离村庄不远,但是附件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虽然大部分人可能都还在睡梦之中,不过至少应该能够听到一些牲畜的声音了。

虽然罗恩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向着村庄里面走去,如果自己回去晚了,那位吝啬的酒馆老板可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可是此时村庄的一幕可怖的景象却让罗恩不得不停下脚步。

罗恩发现自己的脚下正踩着一道血痕,由血痕的方向延长开去,罗恩看到了一具具尸体,尸体大多是一些老人,和一些青壮年的。

罗恩小心迈动自己的步伐,村子里很安静,安静的只能听到罗恩踏着雪所发出的“莎莎……”的声音,尽管罗恩的脚步已经很轻了。罗恩在村子进进出出,找遍了每一间房子却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并且每家农户都是房门洞开,房间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这个村子刚刚被劫掠了!”罗恩望着地上尸体和凌乱不堪的房屋不难猜出。但在以往劫掠的事件中,还并没有死过如此多的人,而且这些死人大多是一些青壮男子和一些老人。

罗恩望着这些惨死的善良的农人,气愤难挡,仿佛一股莫名强大的火焰正在炙烤着他的心。这些农人平时与世无争,难道就为了那么一点粮食就把整个村子都毁了。

罗恩望着地上的尸体,忽然想到了那个夜晚,自己被两名骑士牢牢地控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辛苦挖到雪原参被别人毁掉,不然现在自己母亲的身体应该要好的多。

“难道善良的人只能被别人欺负,弱小的人只能任人宰割!”罗恩的心中在不断的咆哮,然而他此时却不知道自己的样子已变得有多么恐怖。

罗恩愤怒的扭曲的脸庞上,两只充血的眼睛却正在散发着微弱的苍白的光,虽然那光很微弱,但是看起来已经十分可怖,荡人心魄。

罗恩在村子后面找到许多行向远处的脚印,这些脚印有成人的也有小孩的,也有一些牲畜的脚印夹杂在其中。看来那些恶人带着粮食和村子里的幸存者从这个方向逃走了。罗恩一刻也不犹豫,顺着这个方向追了过去,他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残忍,抢夺了粮食不够,还要毁了整个村子。

罗恩顺着脚印行了没有多远,便发现前面好像躺着一个人,罗恩走近一看,不由怒从心中来。

只见躺着的这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子,脸面埋在雪里,周边的白雪已经被染成血红色,这个人一动不动,不知已死了多久。

之后罗恩差不多每行一段距离,就会发现一个死人躺在雪地里,而且基本都是男子,都有厮打挣扎过的痕迹。看来这些人想要逃跑或者抵抗的什么而不得,别那些恶人害死了。

罗恩并不害怕这些死人,因为前不久罗恩已经见识了比这惨绝百倍的场面,罗恩只是很气愤,因为这些死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农夫。

罗恩顺着脚印不知行了多远,只见周围一切都是白色茫茫,只有这许多脚印向着远方延伸,却不知道通向哪里。罗恩发现雪地上的这些脚印渐渐清晰起来,这说明罗恩已经距离他们不远了。

北风呼啸,雪势渐渐大了起来。

罗恩隔着大雪似乎看到前面有人影晃动,罗恩赶紧压低自己的身体,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罗恩还没弄清敌人的情况,现在就现身基本上就和那些被杀的农人的下场是一样。

罗恩就这样与前面的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又走了一段很远的距离,渐渐到了山陵地带。山陵地带的风更加刺骨,罗恩尾随着前面的人穿过了一条很长峡谷,峡谷里的寒风异常强劲,吹在人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好在罗恩早已经习惯了这刺骨的寒风。

穿过峡谷,风势便小了许多,雪花也小了许多,这让罗恩稍稍松了一口气。罗恩跟着前面的队伍又行了一段距离,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住了,并且有人在叫喊着什么。

罗恩此刻才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石寨,这石寨地方很大,很空旷,基本上是依山而建。在周围的山壁上则凿有许多洞窟,洞窟之间大多用木头做的栈道相连,而山寨里并没有什么像样的房屋。

高大的山壁阻挡了北风的侵袭,只有几片零星的雪花散落。罗恩的视线也渐渐清晰了许多,此时罗恩正躲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观察前方那群人的一举一动。

罗恩惊讶地发现,那些山寨里面人穿着十分奇怪。那些人都穿着兽皮,佩戴着兽牙做成的装饰品,脸上不知道被什么颜料涂成白色,而嘴唇则被红色颜料化成奇怪的图案,倒是有些向兔子的嘴。

那些穿着兽皮的人将所抢来的粮食都搬进了一个山洞,然后将被掠来的农人中的女人还有小孩全都关到了另一个山洞,把抢来的牲畜也全都关进了栅栏里。

此时在那篇空地里只剩下一些年轻的男人了,只见这些年轻的农夫被带到了一处放满巨石的空地。那些穿着兽皮的人拿出一些锁链将这些农夫的双手双脚全都锁住,然后不知道在和他们叫喊着什么,并且对着那对巨石指指点点的。

罗恩看到这里已经明白,原来那些人要让农夫来这里做苦力,好像是要建什么东西。

罗恩再向山寨的四周望去,发现在山寨里放着许多石像,在石像的前面一般都会有一些石头做的方台,在台子上罗恩依稀都看看到一些被切碎的骨肉。罗恩再向石像看去,发现这些石像虽然都是人的身体,但那颗头颅竟然和人类大不相同,倒是有七分像兔子,三分像人。

罗恩看到这里,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

“这里是什么地方,该不会是那个信奉兔神的雪兔族的领地吧!”罗恩的思绪飞转,回想起自己来到这里的路线:通过蜿蜒的小路绕到无冬城北方,然后一直向……罗恩幡然醒悟,那不正是前往雪兔族的方向。

罗恩痛恨自己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走的方向竟是通往雪兔族的,不过现在想什么都是为时已晚的了。罗恩望着那些身穿兽皮的雪兔族,除了穿饰奇怪了一些,与正常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分别,难道他们还真的吃人吗。

就算是吃人,罗恩觉得这些雪兔族也不会比那个夜晚见到的死灵更可怕。

罗恩本以为那些抢夺村子的恶人无非是一些山上的盗匪,或者就算一些其他领地的歹人,可是真真没有想到会是雪兔族。

雪兔族与无冬城已经相安无事很多年,可以说是互不侵犯。可是这次为什么突然袭掠无冬城附属的村庄,还抓走了这么多村民,难道他们就真的是为了那么一点粮食和一些劳力吗。

现在一个难题摆在罗恩面前,罗恩到底是走还是留。走的话,罗恩可以向无冬城报信,但是罗恩又怎么让无冬城相信自己的话呢,难道还要在顺着那些脚印再走一边,但是恐怕那些痕迹都已经被白雪覆盖了。留的话,罗恩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在这里有什么意义,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对付不了一个山寨的雪兔族。

正在罗恩痛苦不知道该怎办的时候,罗恩听到身后传来许多脚步声,其中也不乏一些哭啼声和一些牲畜的叫声。罗恩惊讶地发现这同样是由雪兔族押着的一队农人,基本上和前面一队是一样的,有粮食,一牲畜,有农夫和女人小孩。

和之前一样,女人小孩被关进山洞,牲畜被关进栅栏,农夫被带上锁链带到那处放着巨石的地方开始劳作。

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命运同样悲惨的村庄。

更让罗恩惊讶不已的是在之后竟然有很多村庄的人陆陆续续被押到那块空地,然后分开处理。也幸亏罗恩的身材瘦小,躲在一块巨石之后,到现在也没有被发现。

雪兔族抓来那么多人做什么,这异常的举动背后肯定有一个巨大的图谋。

罗恩突然想起了关于雪兔族的一个传说,传说雪兔族会为了得到兔神的眷顾,而向雪兔奉上最好的礼物。而雪兔族一直有以活人为祭品向兔神请求的祝福的传统。想到这里罗恩不仅汗毛倒立,难道自己又要见证一次屠杀了吗!

那晚血腥的场面再次在罗恩的那还里浮现,愤怒,无助,恐惧的情绪渐渐占领的罗恩的精神领地。不知何时,罗恩双目又开始泛出苍白色的光芒,那光芒看起来如此凄凉,迷幻,让人不由得精神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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