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段佑凛皱了皱眉,看向那人,眼神略微有了些变化,却无人察觉,接着又说道,“走,带我看看去。”
“是。”那人一转身便在前面带了路,段佑凛和苏婉紧随其后,没有再让其他人跟上来,以免一些消息外露。
那人领着两人到了后屋南厢房的位置,玉璟瑶的房间已不是先前那般紧锁,房门微微开了个缝隙,里边似乎并没有人。在房门前,有一小滩的血迹,并且血迹以由大到小的滴落状一直延伸到房后,然后就没有了,像是在这会儿止住了血,从定北侯府的后院逃走了一般。
“敢问郡主,可否解释,这是何故?”段佑凛看着那滩血迹,向苏婉发问。
苏婉摇摇头,“苏婉不知。早些时候来,还未有见到,现下突然出现了,偏偏赶上搜查,实在是巧的很。”
听罢,段佑凛沉默了下来。若是苏婉所说属实,那么这滩血迹便是在苏婉离去之后,有人弄上的,并且神不知鬼不觉。还有,血迹结束的地方也是有些奇怪,好像是故意要告去他们,他就是从这里逃走的,太过于刻意了,反倒显得很不自然。
想到这,段佑凛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没有问苏婉,“郡主,不知这个房间是何人居住的?”
这时,一身着红衣的女子向他们款步走来,尽管她的年纪三十有余,却依旧风韵犹存,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神韵。
“段将军找的可是我?这屋现下便是我在住的。”
段佑凛偏头看了过去,突然眼眸一缩,“你是……玉璟瑶!”
玉璟瑶轻轻一笑,“看来,段将军还记得我……”
“怎会不记得……”段佑凛苦笑,又说道,“你这些年可好?”
“自然是还不错的。”
“你不是一向居住在白玉山的,如今为何又身在此?”
“段将军可是忘了,郡主的母亲玉璃玥是我的胞姐。”
段佑凛这才想起,他那天在议事殿第一次见到苏婉时,便觉得很想一个人,确是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会儿,玉璟瑶提起来,才恍然大悟,想了起来。
当年,就是段佑凛带着年仅十六岁苏桓进白玉山去剿匪的,苏桓由于年轻气盛,向段佑凛申请打头阵,段佑凛想着苏桓之父也是一员猛将,有其父必有其子,苏桓想必也不差,便允了。
却没想到,己方混进了匪徒的人,在苏桓带着一小队人上前去打头阵突袭时,匪徒那边已得到了消息,在去白玉山必经之路芳霏林前的路段设下了埋伏,等待苏桓带人过来。苏桓带的人少,中了埋伏,大家都让他先走,他也受了重伤,跑进了芳霏林深处,就因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苏桓遇见了玉璃玥,对她一见倾心。苏桓在芳霏林呆了三日,直到段佑凛找到他,才知道已经剿匪成功了。
段佑凛告诉苏桓,在他走后半日,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段佑凛就发现队伍里有个人很奇怪,他突然让大家做基本的训练动作,毕竟都是从军营里出来的,训练动作该要一致才对,那个有些奇怪的人动作就和别人不一样。等他自己发现想要逃时,已经来不及,被段佑凛及其他士兵抓个正着。
一审问才知道,他是那窝匪徒的人,混进来以便传递消息,他这才确定苏桓这么久没有消息回来,定是中了匪徒的埋伏了。他急忙临时改变原先的作战计划,分四队人马,一队由段佑凛自己带,从正面出击,另外三队分别由左后方、右后方、正后方三个方向出击,对匪徒老窝形成包夹之势,来个瓮中捉鳖。
成功的剿灭了匪徒,段佑凛带队返回时,在白玉山遇见了个红衣女子,女子冷冷的告诉他,要找苏桓便去芳霏林。说罢,那女子就消失在了树林中。段佑凛一下子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却丝毫不影响他对于红衣女子所说之话的信任,他来到芳霏林的深处,果然找到了苏桓。
段佑凛又遇见了方才的红衣女子,可是看起来却和之前有些不大一样,她这会儿正穿着白衣,眉宇间不似之前那样冷冷淡淡。
段佑凛小心翼翼开了口,“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却不想对面那姑娘,捂着嘴咯咯的笑了,“你见的姑娘,可是穿着红衣的?”
段佑凛一时间疑惑了起来,傻愣愣的点了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前的白衣姑娘笑了起来,“段将军,你见到的怕是我的胞妹。”
段佑凛这才明白过来,但听白衣女子这般称呼自己,“姑娘为何知晓我的姓氏?”
“你是来找苏少将军的,从你的穿着知道你是一位将军并不难,是我让胞妹告诉你苏少将军在芳霏林的,胞妹从未认错人过,并且据我所知,进白玉山剿匪的只有两位将军,除了苏少将军的,也就只剩下段将军你了。”
当时段佑凛还并不知道面前的女子,以及那个用清冷的眼看着自己,让自己格外想要心疼她的女子都是传说中的白玉山玉家人。只是在此时,白衣女子的一番话竟让他油然而生一种佩服和欣赏。
接了苏桓返程回宫后,苏桓便一心记惦着在芳霏林的玉璃玥,便时常空了就骑马到芳霏林与玉璃玥见面,此事被苏桓的父亲知晓,问他是哪家的姑娘,苏桓便说了,可玉璃玥是玉家的人,苏桓父亲一听顿时脸色一变,不许他们再往来。玉璃玥听说,从芳霏林赶了来,与苏桓齐齐跪在苏桓父亲面前,请求成全。
本来也只是在将军府里发生的事,却不知怎么的传到了王的耳朵里,苏桓被捕入狱,事情闹的满朝臣都知道了,自然也包括段佑凛。既然玉璃玥是玉家人,那么,身为她胞妹的红衣女子自然也是玉家人,他顿时都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