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见轩辕延炀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说什么,便没有再说什么,只看了看外边的天,夕阳染红了天际,余下那残阳悬挂在天边,她开口,“已是日落时分了,多谢长皇子的照顾,在此打扰了半日,苏婉这就回家了。”
“留下吃了晚膳再走罢……”说到这,轩辕延炀才回过神来,苏婉说她要走,他竟有些不舍,脱口就将这话给说了出来,罢了,权当是为了苏婉连夜赶写以致生病而致歉吧……
现在一旁的青鸾听到,皱了皱眉,究竟是何故?
苏婉抬头看了看轩辕延炀,他面上依旧与往常一样,没有任何的情绪,苏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开了口应了下来。
“青鸾,传膳。”
青鸾被轩辕延炀叫去传膳,屋内就剩下苏婉和轩辕延炀两人,一时间静默了下来,苏婉是不知要说什么,而轩辕延炀向来就是沉默寡言。
青鸾很快就回来了,“回长皇子,已传了。”
不一会儿,御膳房的人将饭菜送了来,摆上桌有一部分菜肴是清淡的,苏婉看了轩辕延炀一眼,轩辕延炀似乎也是有些茫然,苏婉顺着轩辕延炀的目光看向青鸾。
青鸾正在帮忙摆放,抬起头来看到,忙说,“长皇子既要留郡主在此用膳,青鸾想着,郡主病刚好,不宜用口味较重的,便擅自将其中一部分的菜肴换成了清淡口味的。请长皇子恕罪!”说着,青鸾便跪了下来。
“是我忘了,你起来罢。”话语依旧冷冷淡淡,没有任何起伏。
青鸾起了身,在一旁侯着。苏婉与轩辕延炀在椅上坐下,苏婉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快,却很赏心悦目,并不是说吃饭吃的有多好看,而是在说一举一动都极其自然,既有大家风范,又不矫揉造作。
用了晚膳,此时天已渐渐暗了下来,如同千斤顶一般压了下来,夜色在不断的吞噬着天边仅剩的些许光芒,给人一种即将要被笼罩的感觉。
苏婉用青鸾递过来的茶水漱了口,用随身携带的帕子擦了脸和手,开口向轩辕延炀道,“多谢长皇子留苏婉用膳,现下时候不早了,若是再不回家,家里人怕是要担心了。”
轩辕延炀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久到苏婉被他看得都有些不自在,轩辕延炀终于点点头,开口道,“你且先回去好生歇着,难民之事我已派人去处理了,悬赏招工的告示也已经贴出,临时房屋也已经在城郊开始建设,至于施粥,也已交代御膳房的厨子每日拿三十斤大米做成粥,由专人负责到城里的固定点布粥与那些难民。”
苏婉颔首称是,想了想,又说,“难民中若是有伤病的该如何?还有,长此以往这般施粥,便是王室粮仓也不可,还请长皇子再发一告示,在无病无饥的情况下强制难民中的青壮年工作,以此来养活家人。”
“有理。明日就发布告示,并且派遣几名御医前往治病疗伤。”
苏婉一个欠身,“多谢长皇子。苏婉退下了。”
“青鸾,送郡主回府。”
“是。”
说罢,青鸾跟在苏婉身后,走出了议事殿。青鸾从别处牵来了清晨接苏婉进宫来的马车。将苏婉扶上了车,便自行坐在车夫位上,驾了马,一直到了定北侯府。
苏婉刚下了车,就看到站在门口的雪知正在望着自己所坐的这辆马车。
雪知看到苏婉下了马车,像是松了一口气,快步走到她身边,道,“郡主,你可算回来了。你无事罢?”
见雪知一脸紧张,知道雪知指的是什么,苏婉笑道,“傻孩子,我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昨夜着了凉,长皇子担心,便留下了我。”
雪知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苏婉看向青鸾,“青鸾,今日之事也要多谢你。可要进来坐坐?这会儿师父想必有的在。”
青鸾摇摇头,“不必。郡主客气了,这是青鸾的职责所在。长皇子还等着青鸾回去复命,不宜在此久留。青鸾告辞了。”
说罢,青鸾一个翻身坐上了车夫之位驾马拐了个弯,奔驰而去,原路返回王宫。
看着青鸾走远,苏婉和雪知才也转身,回了定北侯府。
翌日
苏婉听雪知说城郊难民安置处,朝廷派人煮了热粥施与难民,便要雪知带她也去看上一看。
苏婉和雪知到了的时候,施粥的摊前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人手一个空碗,那些人多是衣衫褴褛,头发凌乱,面如土色,端着热粥的手在不住的颤抖。
这些人里,有些人本就是贫农,庄稼被淹,他们更加的穷困潦倒;有些人虽是富农,田地广袤,却因此损失更加惨重,落得这般境地;有些人甚至原是富甲一方的商贵,依旧无法摆脱自然带来的伤害,他们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接受朝廷的施舍。
苏婉摇摇头,实则无奈之举,大丈夫能屈能伸,倒也有可取之处。
苏婉看向雪知,“我们再到别出去看看。”说罢,雪知领着苏婉向城郊难民安置处更里边而去。
里边的难民住所还在建造,一些年纪大的老妪在路边相互依靠坐着,怀里的孩子在嗷嗷待哺,哭的实在是一个可怜。
苏婉向他们走了过去,开口问到,“几位阿婆,你们为何不去领那热粥?看这孩子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