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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意外频生

蓝光闪过,某个校园中,阿震的身影于空无一人处突然出现。在孤独的呆了十多个小时后,阿震终于回到了现世。

看着四周的熟悉的景象,阿震只感到一阵心安,毕竟是这一方世界的生灵,去了其他的世界当然在某种方面会有些不自在。

不过没有给阿震更多的时间适应,甚至连身体都没站稳,阿震立即感到身体一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自己的身上。这重量来的是如此突然,差点让阿震就这样单膝跪下。还好,阿震的身体早已经超越成为旅行者之前的自己,所以尽管膝盖略有弯曲,但还是挺了过去,没有出丑。

稍微适应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阿震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仿佛呼应着他的想法,一道道文字出现在他眼前。

“警告——旅行者身体属性超出现世限制,法则线扭曲,环境法则网络即将崩溃,开启自我封印。”

“提示——旅行者在现世会造成极大的法则变化,为了防止世界本能对旅行者进行反击,旅行者在现世会受到封印。”

异变开始,从阿震那有着树叶状纹身的右手。

从那个“树叶”开始,由奇怪纹路组成的枝条慢慢浮现。阿震卷起衣袖,发现那“枝条”逐渐向上延伸,像是要在自己的身上描绘出一棵大树的图案。这一过程,仿佛树木的生长经过被颠倒了一般,不再是由种子,而是由一片树叶开始生长成一棵大树。

技能被封印了。阿震看着面前那一个个显示为灰色的技能自语到。那些被封印的技能和试炼场第一阶段的自我投影被封印的技能相同,除此之外就连花了将近十个小时提升到中级的【基础锻造】及其延伸技能也被封印了。

属性也是。除了感知依旧停留在20以外,其他的属性被压制到了15点。

也就是说,阿震现在可以称为正处于最虚弱的状态下。

但就算这名义上的最虚弱状态,也远远强过进入试炼世界前的他。

不过实在要说的话,还是有一个技能没有被封印,那是最后的那两块白石开出来的。那个两个彩蛋除了提供给阿震5000黑铁点外,还有一个技能【鹰眼术】,这是可以略微忽视敌我双方感知差距来直接获得基础信息的技能,比阿震之前获得的探查技能要好得多。

事实上,阿震现在比起在试炼场中的那个投影还要不如。不仅是因为两者战斗经验的差距,还有环境的制约。

伸手平放,等待了好久之后,才有一丝几乎微不可察的风元素汇聚而来。不要说和试炼场那种魔力、元素丰富到爆的地方比,现世中元素、魔力的贫乏已经令人发指了,甚至比不上被虚空魔力入侵之前的试炼世界。

就连原本随着血液的流动而活跃在身体内的风蛇血脉也沉寂了下来,仿佛陷入到冬眠中一样,于无声无息间在阿震的身体深处潜伏起来,不再活跃。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感受着这段时间里身边费了好大劲才汇聚来的、连释放一个风刃的量都不足的元素,阿震摇摇头,放弃了努力。这已经是不消耗精力值的前提下他能做到的极限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把这少得可怜的元素散开,因为他觉得这似乎也可以用来进行某种锻炼。

【风之操纵】如果可以进化为【风之掌握】的话,即使在现世也会有不小的威力。而长时间的锻炼,就是他现在唯一知道的,可以提升天赋能量的方法。

此外,最让阿震难以接受的就是那一连串显示为15的人物属性。要问旅行者为什么强大,原因绝对不是那些技能、装备、天赋能量,而是身体属性,因为前者的使用都需要身体属性的支持。

要是说封印的是他后来增加的那些属性,阿震也就捏着鼻子认了,但是为什么连原本就达到了19点的敏捷却也被压制了?甚至还不如原来的17点呢。

阿震明显感到自己身上仿佛增加了不少重担,以此来限制自己的速度不会超过15点这一限制。然而阿震可没处去说理,他只有认了,还好不是永久封印,否则那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阿震估计,自己要不是【卓越躯体】这个能力没被封印,不然自己一定会被压制到全属性十点的。

除了这些主要异变之外,像感知范围缩小、感知敏锐度降低、天生护甲归零之类的压制,阿震已经懒得再去多思考了。现在他更想知道自己到底离开了多久。虽然由于虚空世界和现世的时间流速不同,不至于一下子过去个四五天,但要是消失时间久了,还是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一些困扰的。

就在阿震刚想抬头看向建于学校大楼最高处的那座指针式钟表之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一点也没发现有人靠近。阿震一惊,然后不由暗骂自己明明感知已经被压制了,却还这么没有警惕心

飞速转身,掌心风元素涌动,以他现在汇聚的元素量,就算发不出半月形的风刃,勉强让手掌有些杀伤力还是可以做到的。尽管比不上野外生存匕首的杀伤,只有一般水果刀那种程度的的锋利。

“阿震,长本事了啊,都学会逃课了。”转身之后,阿震刚看到一名少女,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

“阿茹,吓死我了。”阿震怕怕的拍了一下胸口,手心里的风元素散去,让它们围绕着自己转动。在危险的环境下呆久了,一不小心反应过度了,刚才那一掌如果拍下去,他估计自己一定会后悔一辈子。

“你干什么去了?”少女双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的问道:“已经上课将近三十分钟了,就算是自习课,你也不能逃啊。”

“啊嘞?”阿震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上课”这类“正常”的词语似乎已经很久没听到过了。虽然他最初就是为了这种正常的生活才离开山村来到学校的。

阿震抬头看向高处的时钟,略微计算一下,就发现阿茹说的不错。

他在被那封信坑入试炼世界的时候才刚刚打响下课铃声,那时因为身边没有任何人在,所以阿震的突然失踪才没有引起骚乱,而此刻回来的时候也是如此。正在上课时间,除了教室之外,校园里还真没有多少人存在。

“啊什么啊,我都找你十多分钟了!快回去上课。”在少女眼里,阿震明显是在装傻,所以她不由得生气了。

“恩……”没在乎少女的生气,阿震看着远处的时钟略微沉吟,然后突然问道:“这节自习课是班主任看班吗?”

“不是,之前有广播说班主任开会,所以叫科任老师来坐班了。”少女脸上的怒气收了起来,看着阿震沉思的模样,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个时间,非主课的科任老师都走了吧,还有谁留下来了?”阿震挠挠头:“是谁让你来找我的?”

依照少女在学校认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逃课的,那她在上课时间会来到这里的原因就只有一个,被那个科任老师叫出来找自己这个失踪人士了。

“刚刚给我们上课的物理老师啊。”少女阿茹理所当然的说:“他刚好在门口,被咱们老师拜托看一会儿班。”

“这样啊。”阿震点点头,然后走向教学楼,说道:“怎么,现在回教室吗?”

“当然。只是……”

少女话语中的迟疑让阿震有些诧异,所以他转身看向阿茹。

“……请先告诉我你是谁?”伴随着话语来而的,是少女向着阿震双眼插来食指和中指。

猝不及防下,阿震下意识向后一跳,但是少女早有准备。也没见其有什么大的动作,仿佛只是随意前行,就紧跟着阿震,那两根手指也一直指着阿震的眼睛。

“动作慢了好多呢。”少女声音略有些冰冷,下手依旧狠毒,一脚对着阿震两腿之间踢了过了。

敏捷平白无故的被降了两点,能不慢吗?阿震在心里暗骂那个莫名其妙的封印,然后凭借自己在试炼场中练出来(或者说死出来)的本能,单掌立在眼前,挡住少女的手指,同时双腿膝盖微弯,向内合并,凭借强大了不少的身体,硬挡住了少女的一记撩阴脚。

一击挡下,阿震借着双腿微弯的动作,向后跳去,彻底逃离了少女的攻击范围。

“喂喂喂,”毕竟面前的是和他从一个村子里出来到这里上学的少女,所以阿震完全没有反击的心思,而是大声喊道:“阿茹,我是阿震啊。”

“阿震的身上可不会有这么浓的煞气。”少女甩了甩手,仿佛手上刚才沾了什么脏东西:“甚至连阿爸也没有这种奇怪的浓厚煞气呢。”

“呵呵,你在说什么啊。”阿震头上冷汗直冒,不断后退。但少女根本没听他在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向阿震逼近。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啊?”少女看着阿震,眼睛里散发出不知为何让人感到危险的光芒:“如果你真是阿震的话,刚才躲什么呢?难道说忘了我们的那些约定了吗?”

阿震的动作停了下来,闭上眼深呼吸,仿佛完全放弃了抵抗。

“看来的确是阿震呢。”少女看着老老实实的阿震点头:“只不过是长歪了的阿震。”

听着少女的话语,此刻的阿震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之处。现在的他和去往试炼世界之前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同,不只是指实力强大了多少,而是身上的气质。

现在他先后经历了危机四伏的试炼世界和试炼场惨无人道的折磨,尤其是后者,每一次都是真正的经历了死亡然后硬生生的的被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这种非同一般的经历,终于让他的身上也有了和张誉、红小鬼、灵山、他的祖父一样的气质。

而且此刻他也终于知道了这气质到底是什么,那是自然中的生命共有的本能,那是对于生的渴望以及面对这一点可能被夺走而隐藏着的恐慌与疯狂。这种复杂的情感组合在一起再加上个人的性格记忆人生经历才构成了那种可怕的气质。

阿震身上多出来的气质,比杀气、煞气什么的要更强一些,因为它不是借由伤害别人而来,而是自己不断面临死亡的威胁而逼迫出来的;另外当初张誉在第一次和阿震他们见面时也说了,自己的身上有着杀意和死意,会让他人感到难受。

所以将这种在生死之间才激发出来的可以威慑他人的气质叫作杀意也许会更好一些。

人们常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但是没有真正经历死亡的人又怎么会真正知道这恐怖到底有多可怕。生死之间,有的人会就此认命而有的人却反而会奋起,用双手将妄想伤害自己的人一个个碾碎。

杀意其实没什么,最多拿来吓吓人而已。

但是随之而来的变化才是真正的问题。因为这气质的变化说到底还是生命个体的本能显露,也就是说,有着杀意的人其实都掌握了一部分人体本能。据说人体有着无尽的宝藏,但是没有人知道可以怎样去使用,而这些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可以说已经掌握了一部分这种能力。

每一个旅行者其实都有这种气质,而阿震原本也有。但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早已学会将杀意隐藏,毕竟在安稳的现实世界不需要那种仿佛迫害狂一样的妄想,但是在虚空世界中则不同了,那是一个真正的危险的世界。

阿震的变化早在第一次对战魔物时就已经初露端倪,而后的一次次战斗以及在试炼场时的经历,更是将他的本能完全激发出来。现在他的本能不仅恢复了,而且相较于以前更加强大,不但是因为长时间隐藏的缘故,还有提升等级后身体脱胎换骨带来的额外加强。

如果说身体本能是洪水的话,阿震隐藏的行为就是为其加上了一道堤坝,而后提升等级的行为则是在增大洪水量的同时,将堤坝摧毁并重铸,让其更加坚固。而后,在面对魔物时的危机,让这堤坝有了裂缝,而试炼场投影让人几乎绝望的战斗,则是毫不讲道理的把这道堤坝摧毁。

阿震突然明白了试炼场存在的另一重意思,不止是指导旅行者战斗的方式,还有让他们开发身体的潜能。因为就像阿震现在一样,技能会被封印,装备也有可能损毁,环境更是会随时变化,但是自身是绝对不会变的,是最值得人们去依靠,绝对不会背叛的。

为了让旅行者们知道试炼场的存在,至高王座不惜以属性点引诱旅行者获得爵位,然后再故意引导他们去试炼场。也难怪当初老爷子会提到这个地方,并且故意引诱阿震前去,因为这就是他的职责。

这么多解释就是为了说明一个问题,阿震变得很危险,远比他进入试炼世界之前危险得多,身上随时随地都在散发着杀意。一个没有任何攻击想法的强大存在和一个满心破坏冲动的普通人,那个危害更大一些,似乎不用多做解释了,所以当初阿震才那样的隐藏自己,在精神上为自己设下了一层障碍。

而阿震现在却是将那两种危害性兼于一身,所以说,他已经成为一个对于现实来说很危险的存在。但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先不说试炼世界,就单说最后在传送门前遇到的变故,如果没有对于危险的警惕以及求生的渴望,恐怕他也没有逃离那个危险战斗波及范围的可能性。

但对于阿震和阿茹而言,他们两人之间不需要任何解释,既然那层障碍已经消失,那么也就到了当初的约定实现的时候。

“那个,不要用拈衣跌之类的技巧折磨好吗?”阿震站直身体,双手自然垂下,尽力抑制身体的本能冲动,因为面对着少女危险的目光,他脑海之中正在警铃大作:“给我来个痛快的吧。”

他讨好的笑着,隐藏着自己颤抖的脸部肌肉。

这种放弃反抗的行为不是在保护阿茹,而是在保护他自己。

“那可由不得阿震啊。”少女阿茹掰着双手,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长歪的小树需要修剪,而长坏的阿震也需要直溜直溜呢。”

“还有,没人的时候要叫我大姐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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