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阳把求助的事由详细地向苏天爵老师作了陈诉。苏教授沉思良久后对禹天阳说:“这本来不是一件很复杂的案子,但由于暗箱操作的因素变得复杂了,加上时间又紧,这样吧!我们分头进行:
一,首先由倩倩负责办理我作为任大刚辩护律师的手续;
二,我负责调查任大刚在事件中是否当班的甄别工作;
三,天阳负责事件发生当天的外围调查。
另外,倩倩还要与你父亲的战友联系一下,给手伸的太长的几个体制内人打个招呼,不要干预司法公正。”话说到这,苏天爵长叹了一口气,心情郁闷地接着道:“看来这次我也要利用私谊干预司法环境了!这也是被逼无奈啊!为了一家普通老百姓,我就破一次例吧!”说完低头唏嘘不止!
第二天天还未破晓,禹天阳就起身上路了。沿着长江南岸线徒步向上游方向查找线索,只要遇到码头、临水家户人家或单位,便想方设法询问今年夏季的八月份是否有天气异常发生的事故,这是禹天阳反复思考后决定的取证途径,虽说办法是笨了点,但也是最直接最有可能实现的取证之道。禹天阳原计划是寻访四天,回程一天,可谁想一边走一边寻访的难度很大,本来随机地询问知情人的概率就极低,好不容易问到了可能的知情人,往往这个人又不在,这样走走停停来来回回地寻访特别慢,花费了四天时间才走了不到四十公里路,沿江寻访了道湾、万寿宫、滨江村、高七房、三家村、永安乡、朱家村、郭家村等十余个村湾,仍然一无所获,禹天阳心急如焚,就像俗语说的火炭掉在头发上—火烧火燎的。第五天一大早,禹天阳于无可奈何之下准备往回走,在郭家村的村口遇到了一个穿着中山装外套,推着自行车,像是干部模样的中年人,禹天阳上前问道:“同志,打扰了!请问您是本地人吗?”中年人说:“算是吧!”“您听说过今年夏季由于气候异常造成过事故的事吗?”中年人有点奇怪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禹天阳一听这话顿时精气神都来了。寻访之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个中年人叫万松林,是城子镇乡政府分管交通运输、农业税征收的副镇长,他之所以对八月二十五这一天如此记忆犹新,是因为这一天是补交上一年度农业税的最后截止日,而今年的八月二十五日,上游滨江村农业税补交款的送款人是他的堂弟万小山,那一天万小山是搭乘村里运稻草的顺风船到城子镇的,谁知船在准备靠岸起坡时突然遇到了一阵怪风,俩对联体机帆船都被掀翻了,五个人落水,差点发生伤亡事故。禹天**据万松林副镇长的指引,花了大半天时间总算找到了当时在场的五个目击者,完成了调查取证事宜,万松林副镇长还专门以公函的形式出具了证明材料。
禹天阳谢过万镇长等众人,拔腿就往滨江村跑,一口气跑到滨江村口时才感觉到今日一天都没有进食了。可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的傍晚,心焦如焚的禹天阳那还顾得了别的什么事,一门心事就是尽快完成调查取证,当他在万小山的帮助下终于完成了五个落水人的取证材料时,不知不觉中已是凌晨五点多钟了,禹天阳心想,上午九点才开庭,凭自己的脚力应该来得及。这时正是黎明前光线最暗的时刻,尽管禹天阳耳聪目明,但连续多日的疲劳奔波和极度地思虑过度,还是是他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踉跄而行,速度比平时赶夜路慢得多,这不到二十公里的路他竟然走了近三个小时,待他赶到JJ市中级法院附近时,天已大亮,只要穿过一个菜场再拐过二条街就是市中级法院的审判厅所在。
可就在禹天阳穿过菜场时,一件突发事件难住了禹天阳。一位正在买菜的老太太晕倒在菜摊前,围观的人足有上百人,七嘴八舌众说纷纭,但就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搀扶老太太,禹天阳要穿过菜场就必须经过这老太太身边,这要是平时,禹天阳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就会挺身而出,但此时他可为难了,因为再过三十几分钟就开庭了,禹天阳着急地大喊了一声:“救人啊!”全场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几百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盯着禹天阳,一个菜贩模样的中年人嘀咕了句:“要救你自己救啊!”禹天阳实在没有办法,他难道能对大家说我马上要到法院出庭,没有时间救人吗?就是说了又有谁会相信他?禹天阳用手一试老太太的颈动脉,几乎已经感觉不到动感,情急之下,禹天阳就准备去搀扶老太太,几位围观的老人七嘴八舌地劝阻他,有的说救不得,你一伸手就脱不了身了;有的说谁救谁是傻子;总之一个意思不要自找麻烦!可见死不救的事打死禹天阳他也做不出来!救还是不救?禹天阳这一刻紧张的汗流浃背,晕头晕脑地直发虚!犹豫再三,禹天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骂自己道:“****的禹天阳,上法厅是救人,救这老太太难道就不是救人呐?人有旦夕祸福,事有轻重缓急,见死不救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老子自己午夜梦回还不把肠子悔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