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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南下—山重水复之连环套(1)

1976年1月8日9时57分,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中国共产党的卓越领导人之一、****中央**********常委、****中央副主席、******总理******在BJ逝世了。坐在南下广州的火车上的禹天阳,却没有多少缅怀革命老前辈的情怀,这倒不是禹天阳少不更事太过年轻,而是因为自己父亲一辈子的坷坎经历使他的心底深处早早地就蒙上了几片阴影。不过,虽然禹天阳年纪尚轻,江湖资历也浅,但受本门少数热衷于政治经济形势变化的长老影响,对时事政治还是有所关注的,不过,他关注的多半是风云人士的历史渊源和故事般的趣闻掌故而已。这使他对******爷爷的掌故轶事,恐怕比一般政客了解的还要多上几点。他不仅知道******原籍ZJ绍兴,1898年3月5日出生于JS淮安。字翔宇,曾用名伍豪等,原籍则是ZJ绍兴;而且知道******同志的一生,不仅是沧海桑田天翻地覆的一生,也是充满了风云诡秘的政治色彩的一生。无论是欧洲求学时期的早期革命活动,还是创建新中国的艰难历程;无论是辅助领袖治理破破烂烂的新中国,还是在波澜起伏的历次政治运动中为他人遮风挡雨,都无不体现出总理的博大的政治胸怀和左右逢源的政治智慧。一般政客只看到了为新中国开国奠基,主持筹备召开新政协会议、制定《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共同纲领》和组建中央人民政府的******;只看到了取得了新中国外交开局的巨大成就,参与谈判和缔结《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的******;当然也时时看得到总理在国民经济困难时期狠抓粮食工作的励精图治不畏困难的贤相风范。但总理内心的最底层深深埋藏着的无可奈何和愧疚失落又有几个人知晓!总理是伟大的政治家,也是杰出的思想家,但他同时也是一个有七情六欲的社会人,禹天阳幼时就听师叔祖们说起过总理的诸多遗憾,尤其是一生为革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却终身无后嗣……坐在火车上的小禹同学生逢其时不由得一通海阔天空胡思乱想……

现在的小禹同学可是对武当榔梅一派的游方修行有了许多新的感悟,他现在才开始慢慢醒悟到:为什么师傅和师叔伯从来不明确回答自己关于何为修行的提问。从起初追求的出世行善宣教、武功德行双修;到后来感悟的静心解经修业、百教异途同归,小禹同学已经逐步意识到:无论是修心、修身、修武,还是修魂、修魄、修神,但凡是于混沌天地间修业悟道,既无所谓出世,也无所谓入世,大千世界,时时事事处处无处不是道家修业之所在,所谓“向道心之所在则无道亦道”就是诠释的这个道理。

从南昌火车站上车经HN长沙站后南下广州,这是禹天阳第一次乘坐火车,虽然1976年的客运列车还是1969年开始批量生产的韶山SS1型电力机车牵引的,速度并不快,设计速度仅仅只有90公里/小时,但对于首次乘坐其上观赏窗外大千世界的年轻人来说,还是充满了风驰电掣般的新鲜感。禹天阳一开始还兴奋地不停通过窗户眺望大片大片枯黄和深绿相间的南方冬季的植被,但火车越往南行,绿意则越浓,南方特有的龙柏,水杉,悬铃木,白玉兰,广玉兰,女贞,桂花,木芙蓉,海棠,樱花,紫薇,合欢,紫叶李,紫红鸡爪槭,三角枫,海桐,榕树满布丘壑塘沿和沿途村湾的前后四围,尤其显眼的是数人难以合抱的古老榕树时有所见。勤快的列车员在拥挤的车厢内不停地穿梭,一会儿清理列车地板上的垃圾,一会儿给乘客端茶递水,过一会儿又推着小车低声叫卖饮料和饼干,坐在禹天阳对面的大概是一对母女,母亲似乎身体不适,浑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所以看不出身份年龄,只有头巾遮面处的眼睛露在外面,她向列车员要了俩杯水,可始终没有喝,她身旁的小姑娘看到禹天阳盯着水杯在打量,忍不住奶声奶气地对禹天阳问道:”叔叔,您……您是要喝,喝水吗?没事儿,您呐可着劲喝,喝就是了。”小姑娘一口字正腔圆的京片子,让人听着就舒服,禹天阳笑了笑轻声说道:“谢谢你,那叔叔就不客气了。“说完,禹天阳端起一杯水咕咚一下就喝了下去,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看着禹天阳愣住了,似乎对他如此喝水的方式感到惊奇不已……

随着列车车轮单调的行进声和车厢持续而有节奏的摇晃,禹天阳的疲惫感也随之而来,睡意一浪一浪地袭来,禹天阳感到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尽管绿皮车的硬座靠背和座板几乎呈直角,人坐久了可以说是要怎么难受就怎么难受,但最终还是没能阻止禹天阳的酣然入睡。这一觉睡的那叫一个深沉,这对于自幼练功习武的禹天阳而言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当禹天阳被列车员叫醒时,车上的人已经走的精光。禹天阳起身下车时才发觉,自己随身携带的帆布提包已经不翼而飞,这一下可把咱们的小禹同学吓的个半死,一股冷汗从后脑勺顺着背脊一直流到了屁股沟,愤怒的禹天阳那个气啊,

可以说是气的一佛出世、二佛焚身、三佛涅盘、四佛升天。气急败坏之后许久,禹天阳才开始仔细回忆起事情的前前后后……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这样,当事情没有发生时,所有的现象都似乎是顺理成章不言而喻的,而当事情一旦发生,所有的现象仿佛又全是疑点,如果再进一步探究下去,人们往往会发觉整个事情竟然会如此的扑朔迷离不可思议。禹天阳已经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偶然的突发事件,他想起在南昌火车站上车检票时,当自己捡完票刚进站时,连续有两个人与自己擦身而过,而且有轻微的肢体接触,当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现在想起来应该是那时起自己就被人盯上了,那两个擦身而过的人多半就是探囊踩点的,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个女人肯定也是这个盗窃团伙的成员,那个小女孩大概是被利用来打掩护和当幌子的,那杯水肯定被下了安眠药物,甚至那个列车员也很有可能是盗窃团伙的外围成员,禹天阳心想,如果自己报警,就算是追回了失款,牵扯到这笔巨款的来龙去脉将是很难说清楚的一件事,弄不好还要牵连影响到一大堆人的责任。思前想后看来只能靠自己孤军奋战了。

冬季的广州气温并不低,只是湿度较高,绿色的植被随处可见,靓丽的春装已经越来越多地展现在广州的街头,和曦的微风仿佛吹开了人们心底的温暖,匆匆行走在街头的行人似乎人人都带着笑意,只有咱们倒霉的小禹同志皱着眉头低着头在站前广场上走来走去。禹天阳买了张站台票重新进了站,他找到了自己乘坐的列车车厢,车厢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他从车头找到车尾才查询到了列车长,列车长奇怪地问他未到时间你怎么上到车厢里来了,禹天阳硬着头皮说:“对不起,列车长同志,我是十一号车厢的乘客,我的一串钥匙临时寄放在车厢的列车员的手上,下车时忘记拿了,这不是慌忙火急地回来找她吗。请您赶快帮我找到她,要是晚了,等你们这趟车反向北行时可就误事了。”这是禹天阳事先想好的切入点,列车服务员是最直接也是相对最容易找到的可疑人选。列车长帮助禹天阳找来了管理十一号车厢的列车员就转身忙自己的事务去了。

禹天阳尽量情绪平和地问列车员说:“对不起,给你找麻烦了,我的那串钥匙没有交给你吗?”列车员眨巴着眼睛说:“您说的什么钥匙,我不知道啊,好像我只是给你们送过去了两杯水吧。”禹天阳瞟了一眼旁边列车员休息室小桌上的纸杯接着问道:“你们列车上使用的纸杯不是统一定制的吗?”列车员奇怪地看着禹天阳说:“怎么可能啊!”“那为什么你给我们送水用的纸杯不一样呢?”禹天阳紧紧盯视着列车员的脸问道,列车员想了一下笑着回答道:“你们是一起的还不知道吗!你们那位女同志一上车就找到我,拜托我用你们自带的纸杯送水,”列车员不屑地“嗯”了声接着低声嘀咕了一句:“大概是嫌我们的纸杯不卫生吧。”禹天阳这一下没辙了,看来列车员并没有问题,但他总觉得有什么环节被遗漏了似的,列车员看到禹天阳沉思半天没有作声,稍有点不耐烦地说道:“同志,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再问的话,我就忙去了。”禹天阳突然问她道:“上车的人那么多,她又不认识你,他怎么就知道你是十一号车厢的列车员呢?”列车员就口回答道:“哦,是老黄带她上车找的我。还托我带了点东西。”“老黄是谁?”禹天阳问,“老黄是……”列车员突然警觉地住口没有接着说,而是疑惑地看着禹天阳问道:“您到底是干什么的,您是不是问的太多了!你……”禹天阳摆了摆手止住了她的反问,略有所思地问道:“是不是一个身穿灰呢子大衣,秃顶的中年人?”列车员有点惊奇地说:“你怎么知道他的,你们认识啊?”“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他,请你告诉我如何才能找到这个人。”看着禹天阳清澈纯净的眼睛和阳光般的笑脸,列车员叹了口气对他说:“这个人好像是做倒卖生意的,经常跑我们这条线,托我们帮他带个包裹什么的,也常常给我们送个小礼物啥的,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但他究竟是干什么的我们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他的全名是什么都不知道,大家都叫他老黄。我也就知道这么多,我和他毕竟不是太熟悉。”

与列车员分手后,禹天阳心想,怪不得在车上时,这个秃头来来回回在自己附近晃荡了多次,从他假装与自己对面裹头裹脸的女人不认识这点看,百分之百这伙人属于同一个有组织的盗窃团伙。现在只有先找到这个老黄才有可能找回自己的失物。可他刚刚做了这么大的一件案子,一时半会儿只怕多半找不到这家伙。禹天阳急的把自己的鼻子都揪红了。他强自按捺住心中的怒火,暗道:禹天阳啊禹天阳,每临大事需冷静,错判常因慌乱急,这个时候克不能自乱阵脚,他在候车大厅找了个不被人注意的楼梯角落,盘膝坐了下来,默默吟诵了几遍师门的清心咒,逐渐进入了静心空明的忘我状态,在平静的心态下,把自乘车南行以来的整个过程仔细地回忆推敲了一遍,当回想与列车员对话的过程时,禹天阳终于发现了一个被自己忽略了的细节,那个老黄在引见女同党的同时,还委托列车员带了一个包裹,广州站是终点站,这个包裹多半有点名堂,老黄既然自己随车而行,为什么还要委托列车员代为保管呢?而且现在回想起来列车员的口吻,似乎那个包裹还在她的手里,如果是这样的话,这说明要么她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会给老黄送东西过去;要么她说的基本属实,但老黄还是会通过某种方式找她取走东西,那么,自己只要盯住了列车员和与其联系的人,就很有可能顺藤摸瓜找到失物的去向和盗窃团伙的关键人物,推想至此,禹天阳的心里才隐隐约约有了一丝曙光,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南下广州,竟然被迫要扮演抓贼警察的角色,还是个倒霉透顶的受贼所害的假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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