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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挫骨扬灰

秦军速占郢城之后便开始了一系列报复行动,在白起的带领下,拆王宫、毁甬道、灭祠堂,向寿及时制止才勉强保住了郢都的城墙和百姓。

当夜秦军闹得是昏天暗地,在郢城白起带头领着众将士内引起篝火烤肉,围着火堆喝酒唱歌,醉了就继续折腾。白起这边烧杀抢掠,胡作非为,鸡飞狗跳。

向寿那边安抚百姓,修补残缺,整顿秩序。

好一顿鬼哭狼嚎后直近天明白起才乏累睡去,这向寿才有休息的胆子。

李苍素来与向寿不和,但是向寿明白,李苍这人童稚太真,也向来不与其计较,今日其遭此横祸,怎不让人痛心疾首?

躺在榻上向寿偷偷掉了些眼泪,这一天闹闹哄哄,累的他此时昏昏沉沉睡去。

······

次日正午白起一觉醒来,一如往常的穿衣、洗漱、吃饭,看样子大良造是恢复正常了,人们松了口气。吃过饭白起就四处到每个帐篷内寻觅着,声声喊着:“大哥!你在哪呢?”撩开个帘子一见没有。

“大哥!该晨练了!我新学了一招呢!我俩切磋一下?”又掀开一个帐帘还是不见。

人们见白起如此作态恐怕是疯了急忙去找还未醒的向寿。

向寿仍在睡梦中被叫醒闻听此事吓得连鞋都顾不上穿跑来,这时只见白起依然平平无常且被众人紧跟着正到处找李苍呢!“哎?我大哥去哪了?你们谁看见了?”白起问众人。

众人默默低头无人出声。白起继续追问数次后终于那个很像李苍的校骑名叫蒙骜的人胆大站出来道:“大良造!天威将军死了!”

只此一言再看白起脸上从开朗瞬间转为恐怖怒骂道:“胡说!我大哥天下无敌!你胆敢咒他!我杀了你!”说着抽出断浪剑就要斩杀蒙骜。

向寿见况马上飞奔而去冲着白起就是一记耳光大骂道:“你他妈醒醒吧!你这副德行让我秦军这数万将士今后靠谁?李将军不在了!他死了!”

向寿真的忍受不了以至于从不说脏话的他也开了回戒不过这一记耳光显然奏效,白起受了一巴掌清醒了不少呆呆站在远地良久。

向寿带着白起来到停放李苍尸体的帐篷内,揭开尸体上的白布,竟然还是那个披头散发,邋邋遢遢的李将军,只不过今天很安静,仪容依旧灿烂的笑着。

不得不说墨家的暗器甚是凶狠,那钉在李苍的那块肋骨上的回勾刺仍在上面挂着,此时仍取不下来。

突然!全然不顾身份抱着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大哥!!!”

周围众人无不动容落泪。

······

哭了一阵子向寿也红着眼睛拍了拍白起肩膀道:“算了!大良造!还是去看看焦横吧?”

白起闻听如梦方醒忙问道:“焦横怎么了?”

向寿说:“只打他右肩膀在郢城上受了革离一刺,回来才发现那刺也是带有回勾的,后来怎么也取不出来为了保命没办法就废掉了他的右臂。”

向寿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知道听不见。

白起大惊瞪着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向寿点头不语。

白起失了魂似地惊道:“焦横没有右臂怎么拉弓?怎么持锤呢?焦横!焦横!”

说到这白起跌跌撞撞扭头向焦横帐篷跑去,到了帐外有士兵拦住白起道:大良造!焦将军疼的一夜没睡,这刚刚才睡去!白起领会点点头悄悄走近慢慢撩开帐帘,想不到惊愕的看见帐篷里的一切简直不堪入目。

四处弥漫着血腥和药物的味道,到处是血渍和折断的箭器,焦横一夜间老了很多两鬓斑白,麻脸上皱纹堆累,身上缠着纱布安静地躺在榻上睡着,以往挡在瞎了那只眼睛上的铁罩也摘了下去,那地方多出了个窟窿。这哪里还是我的神弓大将焦横?

想到这白起恨得咬牙切齿转身找来个士卒问道:“那革离的尸体在哪?”

······

来到从士卒口中得知革离尸体的所在帐内,白起下令谁也不可以进入,人们远远围住观望着,只听里面先是很长一阵鞭子抽打的声音,看来大良造是在鞭尸。

接着就没有太大的动静,又过了一阵子白起终于出来了,而且浑身上下全是血,简直就是个血人,围观的士兵们看得怔怔呆住了,见白起手指着几个人道:“你们几个进去!把里面那些肉拾起来炖熟分给大家吃。

然后那副骨架吊起来暴晒三天用石碾磨成粉末给我。

还有那张人皮晾干后给我送到帐子里去,我要睡在上面一辈子!”

那几个人完全听蒙了,这大良造说什么呢?让我们进帐子里去?那就进去看看吧!

几人来到停放革离尸体的帐篷里后,“哇哇,呕呕呕,咳咳咳咳!我的天呐!大良造真是变态呀!”

······

向寿没好气地来到白起帅帐中,白起正在整理床铺见状疑问道:“又怎么了你?”

向寿道:“大良造!你可知道吃了革离的尸体后士兵们吐了一下午?”

白起笑道:“我也吃了我怎么没吐?”

向寿听罢白了他一眼又道:“还有!快叫人把挂在城头上的那副骨架弄下来!人都死了!还做这些干什么?”

白起一撇嘴道:“你记住!我要让他尸骨无存,永世不得翻身,还有!告诉你别拿我跟你们比!”

白起一边说着一边仍鼓捣着自己的床,向寿感觉奇怪凑上去看见白起榻上有一张别样的褥子就问:“大良造!这是什么被褥?”

白起道:“这是革离的人皮!”向寿一听脑袋嗡地一下知觉天旋地转气地他那两道八字眉都立了起来手指着白起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愤然拂袖而去!

······

没有和众将做任何商议白起决定暂不回朝继续进军。大军全体着丧服开拔,当日白起在马上打开一个盒子然后将盒中革离的骨灰信手扬到郢都的上空。

做了一个宽大的担架,命众人将李苍的尸体用担架举的高高的,与大军一起出征。

秦军的下一个目标继续西进取楚国西陵,因为那里有个叫夷陵的地方是楚人先王宗庙。

现在的楚国正陷入一种白色恐怖之中,这白色就是白起的复仇军队,打着“所到之处,一个不留”的口号吓得楚人家家逃亡,户户避难。

以至于到了西陵城后城内一个人也没有,白起下令焚毁夷陵祖庙,以绝楚人复其故土之心。然后向东乘胜速取钱粮充足的竟陵,吞掉军需要地安陆,南攻至土地肥沃的洞庭湖,这样一来楚国版图的一半,大别山以西的江汉地区全部归纳秦国所有,严重削弱楚国实力。

然而白起并没有收手的意思他的军队不但没有疲惫反而战斗力旺盛一路抢夺粮草、烧毁房屋、掠取钱财、倒是有滋有味。

向寿一向辩才无碍数次规劝无效反倒别白起说的哑口无言。

白起吼着:“我不管什么天下人的指责,谁看不顺眼就来和我较量较量!”

就在白起正疯狂报复时,秦国使者奉王命来到军营,秦王赢稷亲自执刀笔下达了一份热情洋溢且带有商量语气的收兵指令。

原来楚国宗室春申君黄歇临危受命出使秦国讲和,春申君黄歇称秦国孤军深入楚地,恐引它过趁机偷袭,并承诺割地赔款才阻止了这场屠杀。

秦王决定在新得楚地重新规划整理编辑人口、分化土地并将郢城改名为南郡。

······

还记得当年力劝楚怀王去武关与秦国议和的那个屈原吗?楚怀王死后屈原免去三闾大夫之职,放逐江南。他从郢都出发,先到鄂渚,然后入洞庭。十九年后屈原想再回郢都。

没想到秦国占领郢都,楚顷襄王被迫迁都于陈的消息传来,屈原重返郢都的希望彻底破灭,于是作诗篇《怀沙》,再次抒发忠贞爱国的情怀和“受命不迁”的崇高志节,倾诉了郁积于心头的苦闷,然后投汨罗江而死。终年62岁。

······

白起受命回国,入咸阳时秦王携百官夹道欢迎,这里有富贵雍容的王族,有位高权重的公卿,而他们在这一刻只有纷纷退至两旁,满颏墨髯的秦昭王神采奕奕又中间走来双臂伸展道:“恭迎我们的武安君白起凯旋而归呀!”这一副姿态甚是亲密但也不知是否出自赢稷真心?

白起参拜时闻听此言一愣问道:“大王!你说什么?”

秦王赢稷笑着对四周百官道:“我已下令封白起为武安君世代蒙受王恩!”

众人齐喝:“彩!”

白起马上回道:“谢吾王恩典!但是大王!鄢郢一战我军将士死伤无数!恳请吾王对他们多加恩惠!特别是吾亡兄李苍和伤将焦横!”

秦王赢稷突然转喜为忧问道:“焦将军受伤了?怎么回事?伤情如何?”

白起刚述说这来由到一半时刚才还精神百倍的秦王竟然突然晕倒!众人已对这样的事件********但也免不了要装作很担心的样子上前问候。

“大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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