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城外五十里处有一片湖泊,名为“太平”湖水清澈见底可观游鱼,四周青草萋萋,绿柳成荫,各类飞鸟时常在上空盘旋高歌,晨风拂过那低垂的柳条如同数柄拂尘在摇曳起舞。
同时水面也闪出了耀眼的光亮荡起了层层碧波,如同极有节奏感的音符正在慢慢抚到岸上,以至于那青青草地也免不了腾起粼粼细浪。岸上有一孤立平常的木屋,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这样的木屋凸显的神秘和异常。
这时从不远处向木屋走来一人,这人约四十多岁的年龄,身材健硕挺拔,衣着华丽,肤色白净,两撇八字胡左右飞扬,小鹰钩鼻,丹凤眼,剑眉宽额,发髻整齐干净,一见便知其必是富贵之人。
刚走到附近,那木屋里却传来了优美动听的琴声,陡然侧耳一听彷如一股清泉直入心扉,使人倾心彻骨,飘飘而然。世上除了他还有几人能弹奏出此曲呢?边听边想顷刻间就到了木屋门前。
这人满心欢喜地整了整衣领道:“子德!叔父魏冉来了!”
······
魏冉在屋子里不知和向寿发生了什么半盏茶间就气冲冲地大步走了出来,向周围的柳树外走去。
······
红日一转,正午时分,这时从这片湖边的柳树外又进来一队人马,只见最前方的马车内由仆众搀扶出来一位服侍华贵的中年妇人,这妇人观其外,便不难看出其精明能干的个性,也可能是由于多年的劳心费力,银丝已布满双鬓,身型微显瘦弱,但那双明亮的凤目却依然咄咄逼人,周身上下仍透着一股舍我其谁的气势。
在两名仆人陪护下她步行于湖边的青草,四外望去,彷如仙境的景色竟使她止步不前。
这时仆人在木屋外声道:“宣太后驾到!”
······
又是半盏茶时间之间宣太后眼圈红着从木屋出来。在外等候的仆人观之石化了。
······
太平湖岸边只见这向寿正在湖边执杆垂钓,八字眉慵懒地舒展着悠闲自得的神态尤显得享受与惬意。可能他并没有发现背后有个人正向他走来,那人随手拾起一块石子没做任何考虑地投向垂钓人下勾附近的水面,咚!
“唉!”垂钓者叹了一口气并没回头因为他知道他的假日就随着这颗石子而破灭了。
身后那人偷笑了半晌才拱手道:“子德!阿稷来看你来了!”
向寿一回身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躬身站在自己身后,这人微暗的面庞,细长的眉毛下闪着一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睛,眼窝微显青,可能是多年频发地怪病使这个原本个性好动的赢稷失色了不少,但经管如此他仍正微笑着神采奕奕地看着自己。
“秦王!向寿有礼了!”向寿恭敬地拱着手道。
赢稷连忙上前搀扶道:“子德何必多礼?这里无它人你我就该兄弟相待。”
一句话听的向寿心里暖意浓浓憨笑着连连点头。
赢稷仍笑着,目光却转向四周不住地点头边坏笑道:“神仙也不过如此呀?难为你还一直保存着这个地方!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太平湖”一辈子?”
向寿在赢稷身后拱手道:“能老死于此无问世事实乃吾之幸事。”
赢稷听罢点了点头道:“你还是一点没变!看来当年你能为先王镇守了几年宜阳就已经开恩了。”
这时赢稷靠近向寿耳旁轻道;“我就不信你不爱功名大业?那你习得那么多本事为了什么?”
向寿仍一副平静道:“那些是爱好我可没当是本事。”
赢稷苦笑摇头又道:“看来我还能换得子德一句实话,比起我那舅父和母后要强的多了!看来你的戏演的和真的一样?”
向寿一听赢稷此言一阵耳红,自然地想起上午魏冉和太后来访之事娓娓道来:“叔父和姑母他二人来意十分明确就是想劝我入朝摄政,但二人又略有不同。丞相魏冉的意图是拉拢,为私。宣太后的目的是任贤,为公。但是不管他们怎样想我都不会愿意再次出任朝中任何职务。”
赢稷道:“但一个是姑母,一个是叔父,亲自来劝说你,那么你是怎样答对呢?”
向寿见四下无人便将其中真情一一道来。
魏冉来到太平湖。
见喝的醉醺醺的向寿正在抚琴,便赞叹道:“侄儿的琴技真是炉火纯青呀!”
向寿醉道:“无官一身轻,闲来无事,饮了几杯后胡乱弹奏几下,叔父谬赞了!”
魏冉话入正题开始打亲情牌。他道:“子德呀?想当初你父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让我好好将你照顾,我见你眉清目秀,聪明伶俐,便将你带到秦国,你可记得?”
向寿点着头道:“子德不敢忘记父亲临终之托。也不敢忘记叔父的提携。”
魏冉慧心一笑继续道:“那时你我在秦国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呀?姐姐她不受宠,想给我谋个职都很困难,我俩像丧家之犬东奔西走。想起那时我心里是万般滋味!可是如今状况不一样了叔父我在秦国全清朝野,你我若联手的话,定可建立无尽的权力和财富,补偿以往受过的那些苦楚。所以你一定要帮助叔父,再次出山,我们一起······”
“呼~呼~”魏冉听见呼声回头一望之间向寿竟然趴在琴上不知道睡去多久了。
向寿讲完,秦王赢稷笑的肚子都疼,大赞向寿滑头,回头有问:“再给我讲讲母后来时的状况?”
向寿一时也上来了讲述的兴致。
宣太后来到太平湖。
闻听有人喊道宣太后驾到后,正在喝水的向寿急的呛到,而后频咳不止。
正好让宣太后撞见,太后就问:“侄儿咳成这样这是怎么了?”
向寿灵机一动道:“近几年咳咳!染得劳疾,时好咳咳咳!时坏!”
宣太后闻听就是一皱眉道:“我找几个咸阳最好的医者来给你看看?有病可是耽误不得的。”
向寿用手帕捂住嘴道:“咳咳!我已找遍名医了,都无从下手,咳咳咳!姑母!不用了!”
宣太后摇着头道:“可我秦国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本想能指望你能为我秦国建功,可是见你这身子?”
向寿本来现在已经不咳了,但是还是装作咳了几声并想出个奇招,趁太后不注意时咬破手指,将血含在口中然后咳在手帕上拿给太后看说道:“姑母!只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太后一见顿时心生怜惜一汪热泪夺眶而出哭道:“不想我侄儿能力超群,文武全才如今却落个这样的疾症。怎不叫人叹息?”
向寿说完后对赢稷道:“这样欺骗姑母不是我所情愿,只是一时无措想出的下册而已。”
赢稷连连点头道:“孤与子德哥哥自小相处,其为人孤敢担保,也早就猜到其中有诈,今日孤来和母后舅父一样,哥哥不妨也想些招式来骗我?”
向寿的无奈之举却被熟知他的赢稷看地一清二楚。在赢稷面前向寿犹如透明,并且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的缠人手段,不答目的是不会罢休的。
想到这向寿长叹道:“先做客卿吧?我刚刚自贬随后就高升会遭百官非议的!”
赢稷一见向寿妥协乐的手舞足蹈起来拉着向寿的手喊着:“好哥哥!还是你疼我!阿稷有你还愁大事不成?”
赢稷一时高兴不顾身份地大跳大叫,向寿被闹地又无奈又可笑,不知不觉仿佛又回到了他俩儿时那会儿!
······
“子德哥哥!等等我!我也要和你一起去看星星!”秦国的王宫长廊里见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正在奔跑着追赶一个比自己大一些的男孩长袍大袖的衣服使他跑起来显得有些吃力,一不小心便绊了个跟头。一下子摔倒在地。
前面那个叫子德的大男孩回头大惊马上过来扶起男孩边用手掸去他衣上的尘土边埋怨道:“阿稷!你看看你多不小心!摔疼哪儿了没有?不让你跟来你就是不听!”
原来这个年纪小的叫阿稷,阿稷见子德来扶他显得满脸欢喜道:“子德哥哥!你就带我一起去吧?宫里除了你没人愿意和我玩了!”说着阿稷慢慢低下头露出了委屈的表情。
子德用手擦了擦阿稷那脏脏地小脸蛋道:“好!好!好!我带着你!哥哥不会不理你的!但你要听哥哥的话呀?”阿稷转忧为喜地重重点了点头。说罢子德牵起阿稷的手开心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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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儿时偌大个王宫也只有魏子德愿意疼他,护他,带着他玩。当别人欺负他时,当别人冷落他时,当他生病时,总有那双手牵着他告诉他不用难过还有我。赢稷不知不觉地眼角湿润了,向寿望着赢稷也使然地一阵激动梗塞道了一声:“阿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