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仔气哼哼地埋首在上官采蓝为它准备的糕点盘子里拱着,本来味道绝佳的松花糕到了口里也味同嚼蜡一般。
白天刚遭逢大难的猪仔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一思及当时悬在自己头顶的那柄寒光熠熠的长剑,后颈上就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一阵寒意。
“小浪蹄子,欺负你朱爷爷现在身材小,等我学会了那捞什子修真,变成人形,我一定要你好看!”
猪仔不无快意的想象着,吃的更欢实了!
吃饱喝足之后,猪仔用满怀热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坐在桌边支着颐发呆的上官采蓝。
“吃过饭,用过茶,剩下就是睡觉了!当然在这之前先要脱光了和我洗个白白,然后用你那香喷喷的小身子抱着大爷睡觉!”
猪仔流着哈喇子幻想了一会儿可能出现的旖旎风光,谁知上官采蓝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呆呆地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猪仔等的有点不耐烦,晃晃悠悠走过去,装的一副狗模样轻轻拱拱上官采蓝的手臂,若是舌头够长,它甚至都想直接舔舔那截玉藕一般洁白的手臂。
上官采蓝垂首看着对自己一副依恋亲昵的猪仔,眼圈顿时便红了,感动的把猪仔紧紧抱在怀中。
不过若是她知道这具小小的躯体内藏着一个对自己满怀淫心的朱印忠,会否直接来个夹颈飞身旋干净利落地拧断这小畜生的脖子?
“自打娘去世后,再没有人如你对我这般。爹整日热衷权势和修炼,爵哥哥总是在坏女人那里厮混,本来以为清音姐姐很好很好,可是她明知道我喜欢养你却这么对待你!我真的是个没人疼的人!”
猪仔看着上官采蓝充满灵韵的大眼睛里面饱含的泪水,心里叹息道:“无论这个小妮子的身体再怎么成熟,波涛再怎么汹涌,也掩盖不了她依旧是个小女孩的事实啊!”
可惜你朱哥哥现在投身了猪胎,没法给你贴心带贴身的实质性安慰!
猪仔一边在心里叹息着,一边在上官采蓝抚摸自己脑袋的掌心里轻轻摩挲着。
看着猪仔的举动,上官采蓝兴奋地问道:“你真的能听懂我在说什么,是不是?你真的是个灵兽对不对?”
猪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儿,当初还是你坚持说我是灵兽,我才为了灵兽的待遇跟你混的,不然来这里被你炖了汤怎么办!现在你跟我说你从来都没信灵兽这个事儿,我真是轻率了!
尽管肚子里腹诽着,但是猪仔还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表示了下自己的智商。
“太棒了!”上官采蓝欢呼一声,将猪仔一把抱在怀中,兴奋的倒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唧唧喳喳的把自己的经历一股脑的说给了猪仔听。
“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洗白白!”猪仔不无悲伤的想到。
但是猪仔也从上官采蓝的话中的信息里断断续续的了解到自己现在身处的世界的状况。
自己所在的国家叫做天元国,像这样的国家据说还有五个。
居住的地方名为天水城,像这样的城市如星辰般无数。
上官家虽然在天水势力很大,但是上官家主却不是这天水的城主,而是因着他是云霄派的亲传弟子,修为已至天合境,实力颇强的缘故。
猪仔思忖着这个“天合境”估摸着就是评定他们说的修真的程度等级了,只是现在在装猪,不能开口问问这个境界算多高。
上官采蓝毕竟只是个小孩子,闹了一天,渐渐地也觉困倦起来,说着说着便阖上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猪仔轻轻地从上官采蓝的怀中挣出来,望着酣睡中的小女孩姣美的脸庞,莫名的有点意兴阑珊。
“该死不死的老神经病,把我丢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倒是给个实话啊!”猪仔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哦,你竟然是被人从别的世界给丢过来的?有点意思!”一个慵懒儿低沉的声音蓦然接着猪仔的话茬儿在屋内响起。
“啊……”
猪仔一声惊叫之后,继而涌上心头的便是绝望的恐惧。
它怎么也忘不了这个声音,正是这个声音的主人轻轻的一口气,便吹死了那个嚣张跋扈的赤月老魔。
他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扯呼!猪仔略一蹲身,力贯四蹄,就要使出纯熟已极的溜号大法。
“定!”
一字吐出,便仿佛有千钧重量。
猪仔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便像是卡在了精钢做成的模子里一般,除了两个眼珠子可以滴溜溜的转,全身竟是完全不能动弹分毫。
一个身影转到了猪仔面前,凌空而立,正是当日猪仔所见的那个华服男子。
华服男子笑道:“你也莫慌,我来这里是为了送你一场天大的造化。先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朱烈。不过你既是新来,自然不知道我是谁,而且这本身也不重要!”
当然不重要!你是谁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你又不是个美女,我没心思知道你的名字!猪仔忍不住又想翻白眼了,但是却怕面前这个人喜怒无常,可能会招惹到他,生生地给忍住了!
“我知你心里不相信我,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便先给你三个好处!第一个,你且看看窗口!”朱烈仿佛看出了猪仔所想,微微一笑,伸指对着猪仔轻轻弹了下,解了困住它的法术。
猪仔只觉得浑身一轻,顿时又能活动自如了。他情知在这人的大威能下自己完全没有机会讨得了好儿,便索性光棍一些,转头向着窗口看看那里有些什么。
这一看顿时骇了猪仔一跳,黄梨木雕镂的精致窗扇竟然不知在何时被人轻轻撬开了一丝缝隙,一对分明若水的美曈却散发着丝丝恨意向里面张望着。
猪仔不必细想便认出这是赵清音的眼睛,小浪蹄子也不知在此处躲了多久了,自己的言行大约都已经被她尽数收入眼中,大事不妙啊!
正惊慌间,却听得朱烈“哈哈”一笑道:“莫慌,除你之外,这床上和窗外的女孩俱已经被我的法术给定住了!”
猪仔心中大定,狠狠地对着地上啐了口唾涎,道:“小浪蹄子就是看不得我这一身精致的五花,这是不把我做了烤乳猪誓不罢休的节奏啊!”
“这便是我要送你的第二个好处了!你最近可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什么变化么?”朱烈笑吟吟询问道。
猪仔抖了抖肥肥的臀部,自恋的道:“当然有了,我最近越来越帅了,而且力气也大了好多,破个木门就像捅层窗户纸一般容易!”
听到猪仔的言语,朱烈哭笑不得的摇摇头道:“乾元派的六阳融雪丹到了你的口里,便如那街头卖的大力丸是一个功效么?”
“不过你既不是天生的妖物,也不懂得半点修真法决,药力俱都郁结在丹田之处,未行于经脉,我便助你一把,让你借丹化形吧!”
说完朱烈凌空一指点在了猪仔的肚腹之处,一点白光顿时从那处泛开,将整个猪身包裹在内。
猪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声震,只震得灵魂都要出了窍,满脑的心思都变做了一团混沌。
昏昏噩噩间,仿佛听得有个声音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你是谁?你是谁?”
“我……我是……朱……”
那个声音一愕,“还是猪?我难道看错了?”
“我……我是……朱……印忠,老子……为什么总是犯这种低级到渣的错误啊!老子是人,是朱印忠!谁再敢叫老子做猪,老子就爆谁的菊!”
伴随着这声嘶吼而出的誓言,白光暴涨,一具健壮裸裎的男身徐徐的显露出来,正是朱印忠前世的样貌。
终于摆脱了猪身桎梏的朱印忠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找回了往日身体的感觉,欢喜的他一个挺身便坐了起来。
低着头审视了半晌,朱印忠含着泪哽咽着对朱烈说道:“你助我化形,便如同我再生父母一般。不过刚才化形时,若是你能让它再大点,你就是我亲生父母!”
朱烈脸色一寒,任他智力通天,也未料到这个货爬起来会是这么一句话,冷声道:“你若是不满意,我还变你回去是了!”
“满意满意!”朱印忠已经察觉到朱烈的不快,忙不迭道:“你对我恩同再造,我铭感五内,怎么会有怨言?如今我脱得兽体,你便是我再生父母!”
朱烈瞥了一眼朱印忠,见他面不恭色不敬的,只顾着抱起上官采蓝上下其手占便宜,叹了口气道:“我也不要做你那不顶用的便宜爹娘,你只叫我一声‘师傅’罢了!这就算是我给你的第三个好处了!”
朱印忠一愣,抚在上官采蓝身上的双手都停了下来,“你要收我为徒?”
“嗯?”朱烈沉着脸,下颌一扬,“你又有不满?”
“不,不,不!徒儿见过师傅!”若能学的如这朱烈一般的本事,傻子才不愿意呢!
朱印忠忙忙的拱手行了个礼,唤了声“师傅”,两只手便又回到了上官采蓝的身上,急色的令朱烈也不由得气结。
朱印忠一边流着哈喇子仔细地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润,一边对着新认的便宜师傅问道:“师傅你把他们都定住的这手法术实在是太帅了,不如便当做第一个法术传给了弟子吧!”
朱烈“呵呵”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道:“你刚入门混没半点修真基底便想用这么高深的术法么?不过为师将他们定在这里你倒是可以任意亵玩,若是你厌了,只需要说个‘解’字,便可撤去了法术!”
朱印忠听了这句话不由得在心底暗笑,我这辈子都不会厌的。
瞥了眼窗户缝里的那双美目,朱印忠阴阴的一笑,赵白胸你个小浪蹄子想不到也会有今日吧!让你且看哥哥我的手段!
朱印忠混没半点羞耻感的站起身来,走向窗台边,口中打着哈哈笑道:“赵白胸,你不是一直想烤了哥哥我做乳猪吃咩?待会儿看我解了你的衣衫,喂你吃……”
话未说完,朱印忠便见赵清音的纤手猛然拉开窗,拔出了背上负着的那柄寒光熠熠的宝剑。
蓦然醒悟刚才自己话中无意带出的那个要命的“解”字,朱印忠忙不迭回首叫道:“师傅,救我……”
屋里除了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将醒未醒的上官采蓝,哪里还有鬼影儿一个?
朱印忠慌慌张张地抱着要紧之处,从床上一跃而下,直奔门口,心内流着泪道:“竟然搞成这样,我真的是头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