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感觉到了惊悚,危机感油然而生,浑身的汗毛嗖的一下全都竖了起来,冷汗是飕飕直冒。现在我要还觉得这是个巧合我就真是个傻蛋了。这可是真真的要来杀我啊!可我来到这个世界也不过短短几月,认识的人都没有几个,更不可能和人结怨,谁那么阴毒来这儿搞暗箭伤人的阴谋活动!
我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进入到了戒备状态,拉起玉惜花就往人多的地方跑。
“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头顶上玉肌楼三个烫金大字龙飞凤舞,即使在夜晚也同样抢眼,正琢磨着这到底是个啥地方,忽见一长相一般,打扮妖冶,像个伪娘一样的男子扭着水蛇腰娇容半掩的出来了。
他放下袖子的那一瞬间,我恶心的差点儿没吐出来,明明是一张勉勉强强还看得过去的脸硬是给整成东施效颦了,实在是……不好说。
很明显,这是一家男倌馆。
嘴角狠狠的抽了抽,我愤怒的瞪着玉惜花,感叹他面对如此‘佳人’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勇气以及毅力,同时也猜测着他是不是本就好这一口?
面对我上下打量的目光,玉惜花终于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
“你我二人快些进去吧!”
我惊!连忙出手阻挡。
“要去你去吧!”这种地方简直就是艾滋病花柳病的集中营,空气都要比外面的污浊许多,上一次就不小心进去了,幸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这次可没那么笨自己送上门儿去了。
“你不会……”真的好男色吧?后面的那几个字始终是没有说出口。
经我这么一扫,玉惜花反而不那么尴尬了,带着浅浅的笑意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想知道小生是否好男色,一试便知。”
我的脸倏地一红,但不是害羞,而是愤怒。
“下流!”
“啪!”的一个巴掌,打得是无比嘹亮,进出的路人纷纷都停下来观看这难得的一幕。
玉惜花故作委屈的捂着脸,一只手举着兰花指阴阳怪气的嗔怪道。
“死鬼!你怎么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了!”他这一招,似乎是故意做给别人看的。
我当时就火了,勒起袖子准备再给他来几个降龙十八掌,这丫的!太犯贱了!简直到了人至贱则无敌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突然被他一拉,只听他低声说道。
“整个金城就只有这一处最安全了,你若是不要命也无所谓。”
我:“……”
绕过人声鼎沸披红挂绿低俗不堪萎靡之极的正厅,玉肌楼的后院并不像前院那样震耳欲聋的吵闹以及浓重刺鼻的脂粉味,反而杨柳依依,飞絮漫天,那一片荷花池中新荷摇曳,有种清幽静谧祥和安定之感,有黄莺站在枝头轻吟浅唱,给这片静物带来无限活力,亦幻亦真,轻灵虚无。与外面的世界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要不是我跟着玉惜花进来,一定会以为这是哪个世外桃源。
我打量着这个院子,不是太大,却仅仅有条,似乎每一处都带着别具匠心的随意,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很洒脱的人,我想,这该不会是哪个头牌的住所吧?那……玉惜花这个家伙……不是和这里的主人有一腿吧?抑或是他根本就是来会这里的老相好的?
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竟然是个GAY。
我的脚步放慢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家伙走路的姿势,听说如果一对恋人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对方的特征,不知道这个家伙有没有?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我没有看路,一下子就撞在了前面的玉惜花身上。
“喂!干什么呀!突然停下来也不知道打声招呼!”我揉着被撞疼的额头很是埋怨。
“要不我帮你揉揉?”玉惜花的手已经抬起来了,我却赶紧后退了一步,鄙视又鄙视的盯着他看了半响,没有说话,径直绕过他推门进去了。
门还未推开,只瞧见屋内一只红影迅速的闪过,形如鬼魅,在我刚要警觉的时候,一双细腻光滑的手已经扼上了我的喉咙并说道。
“小丫头,如此年纪随意进出红人馆可不好啊!说!是谁派你来的!”女人的脸色簌地变得阴狠无比,像头发怒的野狼,手中的力道也加重了些,让我有些呼吸困难,我讨厌这样令人窒息的感觉。
但片刻,她就放开了我,明显是看到了我身后的来人之后。我站在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像是从死神殿里走了一遭的感觉。
玉惜花立即过来扶我,眼睛里里明显有着抱歉,但没有丝毫内疚的成分。也就是说,这是我自找的,谁让我随便推人家门来着。
我十分无语,但看在有第三个人在,也就算了。但还是心有余悸的刻意跟那女人保持些距离。这女人,够狠!
待我细细打量这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红衣女人,这才想起,女人?男倌馆怎么可能有女人?这里的民风好像还没那么开放吧?女人也可以正大光明的逛窑子?
看出了我的疑惑,玉惜花连忙解释道。
“这位是玉肌楼的老板娘。”
我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这个院子绝对不是这个女人自己装潢的,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随和的心境。
红衣女人理了理衣袖,收起了一身煞气,坐在了屋内靠右最里面的茶几旁,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随手端起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茶刮了刮上面的茶沫子小呷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