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曲江受辱负伤后,岑泽担心会有人再寻曲江的麻烦,索性便想着要留在天阳峰与曲江同住了。反正榆阳除根本不会过问他做了什么,去了哪里。除非到他修炼到一定阶段时,榆阳会主动出来为他解惑,指点一二。岑泽平日里在紫华峰是见不到榆阳踪影的。
岑泽问过曲江这些日来的事情,才知晓曲江被天阳门掌教收为弟子,难怪会有人眼红嫉妒,恶语相向,为难与他。
掌门人虽然只曲江一个弟子,却没有严厉授教,时时询查。也如榆阳对自己这样,放任自行修炼,只偶尔指点考校。曲江平日里和普通弟子一样要上早课,修习基础术法。掌门人虽然是他曲江的师父,却也不是他说见就能的。
掌门这唯一的弟子,名声是好听光荣,较之别的普通弟子,曲江也只不过是单独住在临近掌教人的一方小院里。曲江就像岑泽在紫华峰一般,除了和普通弟子们一起早课,修习基础术法之外,他都是一个人的。
岑泽由此所想,在这里住下也自然无碍,反正师父总是不见人,紫华峰上荒凉,不如这里还有一个曲江作伴。“曲江,我在这暂留几日,待你伤好,我再回紫华峰。”
“这样再好不过了,我一个人正闷得慌。兄弟,你可不能成天冷着脸对我,你知道我最是好动了。”曲江开心的拍着岑泽的肩膀。
三日静养下来,曲江的伤势已然好了大半,面色不再似当日的苍白。近日,每次早课完毕,修习基础术法的时候,有岑泽在身旁指点着,他也学的颇为得心应手,只可惜因为身上有伤,所施展出来的术法威力较差,并不引人注目。
在曲江身边的岑泽却知晓,曲江资质上佳,悟性也是不差的。日后潜心修习,定然不输自己,何况这一干平庸弟子。所以岑泽更是将自己的感悟,平日里修炼的自己摸索出来的一些小经验,毫不避讳的,全然告诉了曲江。
若是让旁人知道岑泽将天阳门的普通弟子的定义为资质平庸,定然要让不少的人吐血。三个月聚灵三层的怪物,当世除了岑泽之外,怕是没有别人能这么修炼的快了。饶是当年天资过人的宁天,白雨沫等人也没这等速度。白雨沫一年达至聚灵三层,已被成为天才。可见岑泽的体质是多么变态。那日膳食斋里的人并不多,也只是匆匆对掌,并没有人看得出岑泽的修为如何,也只是道那李姓师兄灵力不济,纸老虎一张。
自那日冲突后,他们就没有再去膳食斋了,几日里曲江有伤,食用的都是岑泽带来的丹药。这些丹药都是岑泽的师父先前三个月里差小童给他送的。师父并不吝啬,三个玉瓶装的是不同的丹药,在紫华峰上,那时不时送来的灵果和灵泉水才是每日有定量的。也正是因为服用岑泽带来的丹药,曲江的伤势才能好的这般的快,连带的灵力也涨了不少。
一连好几日,岑泽随同曲江一起去上早课,修习了些入门的基础术法。不似在紫华峰那样,每天除了打坐吐纳,就是看书阁里生涩难懂的阵法图录。
因为在紫华峰书阁里看过不少高级术法和功法,由此基础术法学习起来自然不在话下。这样,岑泽修习术法的悟性便是让传习术法的传功长老连连惊奇,对岑泽两日下来就能掌握平常弟子一个月才能用熟的小术法而赞不绝口。每每授课讲解时候弟子们练习的时候,传功长老总是要往,和曲江坐在一起的岑泽那里留意。
岑泽天资特殊,学什么都得心应手。一个最最基础的浮空术,岑泽第一次便能让自己的身体悬浮成功,离地面足有七尺之高。传功长老稍加指点,他便能驾驭着木剑,凌空而行了。
这令长老欣喜连连,赞他悟性奇高,频频询问他是否已经拜师,师承哪位长老。想着若能收的岑泽这般的亲传弟子必然大好。
避无可避,多次被询问,岑泽也只能私下里告诉传功长老,自己已经有师傅了,而自己是从紫华峰下来,只是在这里逗留几日而已。这不仅让传功长老惊诧的老手颤抖,更是莫名其妙的对岑泽恭敬了起来,每每见着岑泽,都稍稍伏身点头。
这样落在其他来听堂的弟子眼中,对岑泽和曲江的忌惮和嫉妒更深了几分。
不过嫉妒归嫉妒,除却之前膳堂的事情,几日下来却也没有任何人来寻他们二人麻烦,倒是平平静静的。
听说有长老要细讲仙门故事,这日清晨,曲江和岑泽收拾罢,便早早的到了上早课的天阳大殿,寻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原本每日早课,主持早课的的长老总会先讲些与仙门有关的,山上海外的轶事传说,让弟子长些见闻。这让岑泽颇为感兴趣。从前还在岑府的时候自己便是喜欢看这些个游记传说的闲书,只不过自己当初看的都是世俗江湖的一些,比不得主持长老讲的来的新奇。
今日要说仙门起源的上古轶事,他兴趣更是浓厚。
这日主持早课的长老也是个白胡子白袍的老人家,说起轶事来虽然是一板一眼的,并不生动主,但岑泽的兴趣半分也未曾有所削减。因为紫华峰书阁里什么高级术法,世俗闲书,大儒文章之类的书籍一应俱全,却独独没有相关仙门起源,仙门野史,传说,人物之传这些类别的书籍和卷轴。而他所修习的那卷功法卷轴看言辞却是上古之物,他频频疑惑,榆阳就是不曾和他说过卷轴来历,只再三嘱咐不可叫别人看见这卷轴内容,也不可告诉别人自己学了什么功法。
“天地初成,万物有灵,自古有仙有魔有妖,万族俱兴。古之仙乃天地正道所衍化,由古之仙帝统领。诸方仙帝御座古之天庭,于三十三重天外,俯瞰人世间。世上有天衍神族,命数长生,有异能天赋。曾立国而治,名为太虞。国有华胥氏,雷泽寻仙踪,踏之足迹而孕,先育伏羲,后有女娲。女娲乃世间母神,捏土造人。伏羲得仙令为人王,统领世间。古之世间有海有山,海之归墟,陆之大荒。”主持长老见弟子们认真聆听,颇为心喜,遂笑而复言:“大荒有南北东西,各方神秘。大荒南有群山,南次一经曰有九山。九山各有神奇,奇珍异兽不可计数。其一名为青丘,其山阳多玉,山阴多青雘(huo)。有灵兽,其状如狐,生而九尾,其音惑人,有迷途之神奇。此兽乃天地瑞兽,吸纳天地灵气,化身成神,自衍一族。其族之生灵,多貌美聪睿,得天地之厚。有祖修成正果,为一方帝座,谓白帝……”
主持长老所说的古仙传之说,让岑泽多有在意。前几日在师父给予他的兽皮卷轴上就有说青丘的,虽然简略之极。“大荒南有山,名之青丘。青丘有灵兽,其九尾,狐状耳……”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卷轴上会有说青丘的这么一句话,此刻听长老说来较之卷轴上的略为详细些许。既然卷轴上有说青丘,那必定有关联。
由此便大胆立起身来,朝首座上的长老抱拳行礼,便大胆出声询问主持长老:“主持长老,弟子有不明,可否求长老指点。”
主持长老慈蔼的笑着,一甩手中拂尘:“小儿求知多问,乃利事。不必惶惶,直管问罢。”
“是,弟子斗胆了”,岑泽又行一礼,站直身子郑重而询:“青丘九尾灵兽名为何?如今世间是否还可见之?青丘山如今在何处?”
主持长老沉吟,并不为岑泽所问之难而恼怒,只娓娓言之:“古经有言,青丘灵兽世人称之为九尾神狐,古之为祥瑞之兽。当世不曾有人见之,却有一族名涂山仙狐,隐匿世间不为所见。”
主持长老目光平静,抚须告诫:“青丘山乃古之传说,位于何处不详。传说之事真假难辨,未尝亲自所见,当不敢妄言论断。你等便把此类传说,当做修炼中听闻的常识趣事。略略涉猎,增识广博,听听就罢。不必为此多做思索纠缠,免得平日里修行分心。”
“谨听长老教诲。”在座的弟子欣然应之。
岑泽听此,心中疑惑更深,却也没再多问。免得让长老觉得他不听教诲,嫌他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