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寿辰就像是闺阁小姐,终于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到来了。
薄太后所在的宁宜宫都被一派喜庆所笼,整个宫殿没了往日的宁静,几乎被金色和红色的高贵之气所淹没。太后喜爱梅花,那些个宫人揣测主子的心意,整座宫殿的装饰纹案也是也梅花为主。
大殿之上,中央特别布置了圆形的高台,是专供那些歌舞姬表演的。皇室子弟悉数到场,外臣们进献了贺礼后,便按照品阶依次做好。
卿尘紧挨着洛熙玉那一桌,润盈和展宁、展堂也跟着来了。那两个调皮鬼正在贤妃娘娘那里闹着,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意。可巧自己对面是夙离垢,四目相望,两人俱是一愣,随后摇摇举杯算是打过了招呼。
太后娘娘一身百鸟朝凤的艳丽宫装,在洛霸天的掺扶下缓缓走来,众人一阵叩拜,寿宴算是正式开始了。
普天同庆,皇帝和太后自然是少不了一番感慨。只见太后优雅起身,接过身旁田嬷嬷手中的杯盏,扬声道:“各位都是我大印国之栋梁,为我朝的兴盛鞠躬尽瘁,今日虽是哀家寿辰,但这第一杯酒我敬各位!”
卿尘望着自己高高在上的皇祖母,才觉得这样的一位女性才是那个真正能站在权利至高点的人,少了几分平日的慈爱,多的是政治权利中心的深沉和谋定。
那些个大臣,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单纯的应承,嘴上自然是说着,“臣等万死不辞。”
这就是朝堂,你只能凭借自己的观察来判断别人的心思,越是站得高,越是危机四伏。
“你这丫头又跑神了,想什么呢?”润盈替卿尘布菜,打趣道。
“没想什么,只是想嫂嫂怎么越来越漂亮了!”
“没个正行,这宫里就你最顽皮!”虽是怒嗔着,脸颊上却是有淡淡的红晕,熙玉离二人最近,自然将她们的话全部听了去,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出声。
“四哥就是个闷葫芦!”某卿小声嘀咕。“四嫂你怎么受得了他呢?”
“开始也不习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父亲是武将,从小在家里也总是打打闹闹的,刚成婚那些日子真的很别扭呢。”
“嗯嗯嗯。”某卿很是认同,自己四哥可是个爱书之人,武艺不差,平日里却是最不喜舞枪弄棒的。
“刚进王府那会儿,不懂礼仪,不懂怎么管理下人,就连穿女装都觉得十分难受。府上的嬷嬷说忍一段时间就好了。”
“后来呢?”
“后来忍着忍着就习惯了。”
“习惯果然是件可怕的事情…”
两人又小声讨论着什么,渐渐的却有人发现四皇子平日里温润如玉的面上有些微微泛红。
那边某卿了然的叹道:“原来四哥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当时四嫂生病喝不下苦药,哥哥真是亲口喂的?”
润盈也不遮掩,诚实的点了点头。某人很是不雅的呛咳了起来。
“喂了几口?”
“整整一碗。”姑嫂二人刻意忽略掉那越来越剧烈的呛咳声,自顾自说的很是热闹。某玉心里那个郁闷,早知道自己就不挑这个倒霉的位子了,挨了那个魔星,今天可真是没了形象…
“就见她们姑嫂两人亲,不知道怎么挤兑熙玉呢,瞧那孩子脸色红的。”
太后笑着看向这边,一旁的贤妃揽着展堂和展宁,也帮衬着:“老四和小七感情好,兄妹见面难免就是一番亲热,倒是母后莫怪才是。”
“哪里会,这宫里的孩子就尘儿性子最真,最不会藏着掖着,哀家喜欢的紧着呢。”
说罢又对身旁的皇帝说道:“皇儿,下月十五倒是个好日子,不如就把卿尘的婚事罢了吧。”
“下月?”洛霸天沉思了片刻,笑着答应了,“就依母后所言。”
“那也多给她和离垢一些接触的机会,她顽皮,不知道夙相以后可降不降的住?”
“老祖宗,您倒是把臣妾这孩儿说成了个泼猴了。”正座上几人言笑甚欢,卿尘在下手还是一脸嬉笑,不知道命运就如此被人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