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某女强忍住泪水,挤出一抹微笑:“没…事…”心里却在狂飙泪水,什么没事呀,疼死了,屁股被马鞍磨得很痛,一接触到硬硬的板凳又是一阵刺痛…
冠玉似笑非笑,像是有什么了悟,桑宁雪好奇的瞪大了眼睛,却是什么也没问,楚一言神色淡淡,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兴趣。
“没事的话就坐下来吃饭吧。”正主发话,卿尘只好认命的重新坐下,不过这次学聪明了,动作轻多了,只用没有受伤的那半个屁股挨着板凳,机械的填饭,安慰一下自己的五脏庙。
拼命的赶路,大家的疲惫是遮掩不住的,一顿饭下来没有了其他的插曲倒是相安无事。客栈地理位置偏僻,那些个几个人挤在一间房子的悲剧没有发生,这也许是几天来最值得庆幸的事了。店小二按照吩咐送来了热水,把自己深深的埋在水里半晌,某女的酸痛才有所缓解,从水里探出头来,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知觉恢复之后,趴在浴桶的一边,支着下颌开始琢磨凉州的事情。按理说大印今年也算是风调雨顺,此处就算是有水灾,平时便有防护,也不至于颗粒无收,朝廷的赈灾银子像是打了水漂,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正想着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伴着的是绯石低沉的声音:“尹公子可是入睡了?”
“不曾,何事?”慌忙起身束好胸,又穿上往日里宽大的袍子,把自己围个彻底,也顾不得许多,把湿漉漉的头发挽了起来,才去开门。
“我家公子有请。”绯石还是一副面摊的表情,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连拒绝的余地都不给。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还都是一样的霸道!心里愤懑不平却还得硬着头皮前去赴约。她到要看看那个夙离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人换了一身浅色的袍子,墨发整齐的束着,修长的手指轻捻着一粒棋子,看到来人温和的笑了:“远弟,来了。”
不得不承认,这人有勾魂摄魄的资本,本是简单的动作,经他做来,却是优雅无双,想起第一次见他时,自己也有片刻的失神,还以为是九天神仙下凡尘,皎皎如月光梨花…心里漫过一阵苦楚,若不是遇到这人,人生会不会就少了这许多无奈?
心不静,等天明,或许是命中注定,可叹上天捉弄分两旁。
“不知道夙兄这么晚相约有何事?”
“此处已是凉州地境,前面的路便不必那么赶了。心里生了几分懈怠之意,无心入睡,想和远弟切磋一下棋艺。”果然棋盘在榻上的小桌上规整的摆着,黑白棋子分置在桌子的两角。
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下官听闻四皇子棋艺无双,不知道夙相可曾讨教?”
那人显然没想到她有此一问,略有错愕,笑着摇了摇头:“离垢没有那个福气,不曾与四王爷博弈。”
“那还真是遗憾了。”卿尘撩动衣袍坐在榻上,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面上还是波澜不惊,指尖轻触棋子,“执黑执白?”
“远弟先请。”
也不遑多让,拿起白色的棋盒放在自己这边。
“主子!”冠玉手里捏着信件闯了进来,见两人对坐,神色有些古怪。
“何事?”对面的人并未抬头,淡淡的问了一句。
“亦风来信了。”
“嗯,你先放在一旁吧。”
“可是…”
“有意见?”凤目微撇,那人果然知趣的闭了嘴,反而狠狠的剜了一眼卿尘,却是不肯走。
你自己主子不愿意看,与我何干?某女不屑的挑挑眉表示抗议,那边楚一言和桑宁雪也走了进来。
“夙哥哥这里有棋局呢?看来我们来的正巧。”宁雪是直性子,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一路上对自己也是多有关照,卿尘颔首一笑,虽不喜欢夙离垢一伙儿,却对这个姑娘有几分好感。
“就知道你爱看热闹。”
“那夙哥哥是不欢迎?”
“坐吧,只是不知道远弟是否…”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有高人在场也是乐事,善远若是输了,听了旁人的指点迷津,也是幸事。”
“嗯,就是呢。尹公子,夙大哥的棋艺很厉害哦,输了的话你也不用难过,我们之中没有一个是大哥的对手。”
“那在下今天是讨了便宜。”
对面的人一直噙着高深的笑意,目光柔和的看着卿尘,手上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人你来我往的下了开来,那边桑楚二人和着冠玉却是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