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可是还有话说?”南王看着太医迟迟没有迈出的步子。
“王爷,郡主的身子极为虚弱,怕是要好好调理一番才是。”当然还有一些疑问,太医是没有说出口的。
譬如外面的传闻,南王将郡主宝贝得紧,既然如此,为何这副身子骨却像是饱经折磨了一般。
“那就烦请太医在开一些补药给舒乐。”南王看向幔帐方向的目光一片柔和和眷恋。
当年,她偶感风寒,倔强着不肯让太医诊断,因为吟沫从小便害怕那些黑乎乎的汤药。就在这幔帐之后,自己想尽了办法,逼她就医。
最后不得已点了她的穴,她才乖乖的就范。
等南王从沉浸的回忆中醒来时,身后的人早已经退了出去。
他掀了幔帐进去,正午的阳光落在琉璃斑驳的面上。舒博涵坐在一旁,脸色竟然比琉璃的面色还差。
“你先下去吧。”南王看了舒博涵在阳光下几乎接近透明的脸色,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要等妹妹醒来。”舒博涵看着南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南王一记手刀打在毫无防备的舒博涵颈后,看着舒博涵那一双带着浓浓怨意的眼睛,南王叹了一口气。
“来人,将郡王扶回房里。”南王从舒博涵怀里取出圣旨,紧紧的握在手里。
是太忽视了这孩子吗?自己不过是想为吟沫讨回一个公道罢了!
“顺便让太医去给郡王检查一下伤势。”南王看着圣旨的一角沾染的血意,眼里露出嗜血的凶光。
现在姑且让你再得意一阵,本王不会再因为你是吟沫的兄长而再放过你!南王恨得几乎将手中圣旨捏碎。
可是他的目光投向琉璃的那一刻,那和吟沫神似的眉眼,顿时让他所有的戾气尽数散去。吟沫,如果你还在,看看我们的女儿,和你长得多像!
南王坐在了方才舒博涵所坐的地方,静静的看着琉璃的脸。
屋里的火盆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音,幔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挽起,南王一直守着琉璃,却不曾想离开半步。
十六年,十六年第一次这样守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恬静如婴儿般的睡颜,南王的胸腔里突然充满了一种温暖。
让他的眉目彻底的舒展开来。
将手中的圣旨放在琉璃的枕下,王如玉推门进来:“王爷,郡主该吃药了。”
“郡主,就交给你了。”南王冲着王如玉一点头,便走了出去。
王如玉诧异的看着南王眉目间难掩的高兴,竟是生生的愣了半响,直到碗中的药汁微微传来些冰凉的触感,这才端着药坐到了琉璃床边。
将琉璃小心翼翼的扶起,将药汁一勺一勺的喂进她的嘴里。喂完后又将琉璃轻轻的放了回去。
王如玉的手却察觉到了枕头下似乎有什么搁着。
王如玉怕琉璃睡着不舒服,便将枕头掀开,本想拿去下面磕人的东西,却不料那一抹明黄就直直的泛着阳光射入自己的眼睛。
王如玉吃了一惊,眼里闪过讶异。
犹豫了片刻,只是将圣旨往里挪了挪,让琉璃的头不至于被磕着,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