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辛未突发奇想,既然梦控可以将剑术操练的精彩,还能补其不足,那么对于修炼也应该有所帮助。
首先是进入梦控之境,轻车熟路,梦控次空间里,不一会儿工夫,就达到第一境界‘洁’,随后又达到了‘静’。
这两境对辛未已构不成障碍,辛未以念力操控着梦体不断的变化,尝试各种形态境况。
辛未沉浸在修炼中,他完全忘记了自我,无思无想,无欲无求。
天光放亮,辛未梦能也已枯竭,被醒力迫出了梦控之境。
辛未感觉到了此次修炼不同以往,一个夜晚的梦控,竟不觉得累,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往每次由梦控之境出来可大多是筋疲力竭的。
正在胡思乱想,陆小佳过来了,手里提着食盒,这是辛未每天都会有的早餐。
“呀!”陆小佳瞅着辛未一时间呆呆的愣在了当地。
“怎么了?小佳妹妹。”辛未莫名地望着惊异中的陆小佳问道。
陆小佳半天才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睛瞅了瞅辛未,心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让师姐知道,该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呢?然后说道:“辛未小哥哥,你修炼出了灵力。”
“啊!灵力,是真的吗?”辛未也是很激动,这么说自己是可以修炼的了,看来自己感觉身体异常竟然是修炼出了灵力的原因。
“是啊!修炼出灵力就说明已步入修者的行列了,有了修为,辛未小哥哥现在修为是隐去境第一层。”
辛未撰紧了拳头,心道爷爷辛儿要为你们报仇,上天既然给了我修炼的能力,我就要修炼到最高峰,超越最高峰,我要复活你们,等我。
“辛未小哥哥,你又走神了。”
“啊?想起了一点儿往事。”
“辛未小哥哥,恭喜你,还有天魔门开山门考核眼看就要到了,明天我们去城里逛一逛,如何?”
自打出现在此,还真未出去过,辛未点头,小佳高兴的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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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未第一次进城。
第一次行走在这异世的大街上,第一次见识到这异世的喧哗,说不出的一种感受。
正行进间,他突觉周围人等大多都驻足向他这里看来。
正在他狐疑之时,忽然发现一只小兽在以毛茸茸的小脑袋磨蹭着他的青袍,他没有觉得它有多么的可怕,反而觉得它相当的可爱。
小兽,猫一样大,像极了东部神州传说中的貔貅。
陆小佳却惊叫起来:“林夕!辛未快离开它。”
许蓝也拔出了佩剑,擎在手中。
周围的人全都惊呼连连。
辛未不以为然,蹲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小兽林夕,然后将小兽林夕抱在了怀里。
“呀!放下,交给我,我要杀了它。”
辛未循声望去,一白袍青年冲出人群,仗剑而行。
“杀了它!”
“杀了它!”
“杀了它,免留祸患。”
人群中呼声四起。
辛未抱住小兽林夕的手紧了紧,一只小兽而已,何必这样?辛未想抱着小兽林夕离开人群,可是那位白袍青年已挡住了他的去路。
辛未转身掉头,然而,白袍少年又将长剑一横,去路又被封死。
“苍哴哴”一声,白袍少年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了青石地上。
许蓝长剑入鞘。
辛未望过去,许蓝头一甩,秀发飘洒。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这丫头才多大?”
“这白袍青年太废物。”
“年龄不能说明什么。”
“有理!这丫头好像是天魔门的弟子?”
“噢!原来如此------”
辛未不想在这里惹动是非,因为他惹不起,再者说也没有这个必要。他更不想与人结仇怨。
于是,走前一步,面对白袍青年说道:“这位白袍大哥,不要阻拦我们,让我们离开这里。”
白袍青年一咕噜爬了起来,叫嚷道:“不能离开,除非交出小兽林夕。”
“凭什么?”陆小佳走前一步将辛未挡在了身后。
许蓝更是剑不离手。
“凭,林夕是兽!”白袍青年说道。
“对!小兽它会长大,会祸害人类。”
“是兽,我等就有职责灭杀。”
“少年,你如此维护小兽林夕,你是想与人类为敌吗?”
人群一时间也叫嚣、骚动起来。
“小兽无罪,长大它是否祸害人类那是以后的事,你们没有理由杀它。”辛未声嘶力竭的喊道。
人群的呼声并未因他的动情而消弱一分,声音的浪潮此起彼伏,气氛更是高涨。
有人大声喊道:“灭杀兽类,还需要理由吗?”
“是啊,还需要理由吗?”
随声附和者、跃跃欲试者、默默旁观者让现场氛围达到了失控的状态。
也有人在善意的劝说道:“少年人,兽类凶残,你对它善良仁慈,它会懂吗?”
辛未将小佳拉开,走前一步,说道:“******谁更凶残?还真的很难说。人为了名利相互倾轧,相互争斗,相互残杀,有更甚者为了一句话,万颗人头落地,株连九族,为了一己之私欲发动战争,致天下黎民百姓于水火。人素以禽兽寓凶残,又以除魔卫道彰显正义,可是何为魔?何又为道?大家谁能告诉小子?”
此时,众人都沉默了。
辛未继续说道:“魔是一种执念,是一种付出,一种无私的体现,飞蛾扑火,为了真而痴狂。而道,嘴里体现的都是天下苍生,其实却是最自私的一种积淀。都说,道它是一种规则,那它都规则了什么?其实将它称为屏蔽更加贴切,它是一种域,限制所有对其不利的因素。修道是想成为人上人,魔却为情执着,哪怕魂飞魄散,他的痛谁能体谅?还有,乌鸦不是人类却知反哺,山羊也不是人类,但知道跪乳。谁还好意思说兽无情,不知良善?”
现场一时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小佳直愣愣瞅着辛未。
许蓝破天荒地正眼瞄向辛未,手下意识的抚了抚剑柄,心道这真是那个呆了吧唧的少年吗?他是不是邪魔附体了?这种慷慨陈词,热血澎湃,好有气质!哼!猪鼻子插葱。许蓝不由得又瞥了辛未一眼。
“好!”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也有人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
也有人摇头叹息。
也有人面红耳赤大声斥责:“谬论!谬论!”
然而,一通大哭之声让场面安静了下来。
众人齐刷刷的目光聚焦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白袍青年身上。
辛未说完话不想多待在此,白袍青年挥剑再次挡在了辛未面前,停止痛苦大叫道:“你走可以,小兽林夕必须交给我!”
“闪开!”许蓝长剑再次出鞘,被辛未拦下。
辛未说道:“这位白袍大哥,小兽林夕与你有仇吗非要杀它?
“有!当然有。”白袍青年挺了挺身喊道。
“什么仇?”辛未问道。
“杀父之仇。”
“笑话,小兽林夕如此之小,应该是只幼兽,它杀死了你父亲?”
“当------当----然不是!但,它是兽,这就足够了。”
辛未表示不解,反问道:“照你这么说,有人杀了你的父亲,你就会见人就杀是吗?”
“这------”一时间白袍青年竟无言以对。
为了掩饰窘境,白袍青年强自稳了稳心神,然后大叫道:“家父进山打猎,就是被林夕兽所伤,逃回家中不几日变撒手人寰。”说完又大放悲声。此时,人群中又发出了同情的呼声。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对!小兽该杀。”
也有人不语,也有人摇头。
“哈哈哈!”辛未仰天大笑。他是个比较拘谨的人,此时也没有控制住。
“你------还笑,苍天啊!家父在天之灵啊!怎好安息?”
“哈哈哈!我笑可笑之事,有何不可?”辛未笑得越加豪放。
“太狂了!”
“小小年纪,颠倒黑白,真是不可救药。”
“老朽倒是觉得少年可爱,笑也笑的,哈哈哈!”一位灰袍老者听着身旁众人的言语也喃喃道。
人群再一次骚动起来。
人群中有人不解,便大声斥问道:“少年,你说笑可笑之事,那么请你解释解释吧。”
小佳拽了拽辛未,许蓝却开口说道:“笑便笑了,怎么,犯了哪家禁忌吗?想笑就笑,谁也管不着,哼!”
“小姑娘,脾气蛮大的嘛,要知道这荒古大陆也不是只你天魔门一家独大!”人群中有人叫嚣道。
辛未眼神示意许蓝不要冲动,然后大声说道:“小子,笑可笑之事,自然就有可笑之事。”
“那就洗耳恭听,不过事先丑话说在前,说得好还责罢了,假如在此戏弄群雄众人等,你现在就可以问一问大家答应不答应?”
这话太阴损了,随着这句话落地,人群沸腾了,此时没有人去寻找是谁在叫板。
“少年,你好自为之。”
“少年,你自求多福。”
“少年,你会死的很惨。”
“自古英雄出少年,嘿嘿。”灰袍老者抚须自语。
辛未很镇定,不为所动,提高嗓门,吐字清晰,说道:“这位白跑大哥,我来问你,你父被谁所伤?”
“凶兽林夕。”
“在何地方?”
“共存山,争议森林。”
“你父去共存山争议森林作甚?”
“打猎!打-------猎,怎么了?”
“哈哈哈!”辛未大笑,随后说道:“诸位,听到了吗?打猎!打猎啊!打猎是干什么?还要小子解释吗?可笑可叹啊!我笑可笑之事,我叹人间竟奉行这样一个狗屁不通的道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加倍与之!’小子想问,假如这句话由这位白袍大哥来说,他是否能张得开他那张嘴?”
场中人群又一次陷入了寂静,落针可闻。
小佳挺了挺她那小有规模的小胸脯。
许蓝再次打量了一下身边的青袍少年,长剑剑尖垂于地。
白袍青年像霜打了的茄子,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咳咳!”正在此时,两声干咳之声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一位身着蓝色,金丝掐边上绣大红团花锦袍的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样子,手里把玩着一把鱼鳞青铜匕,一摇三晃的迈着方步,甩胯踢腿地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少主!”白袍青年急忙单膝跪地。
“哼!废物,一个黄毛丫头都将你一招掀翻在地,你知道该怎么办。”
白袍青年一时间脸色蜡黄,接着便一咬牙,挥动手中剑,血线飞起,一臂落地。
锦袍少年正眼都未曾去瞧白袍青年一眼,举目斜视蓝天上浮动的云彩,意有所指的说道:“少年,放手吧,把小兽林夕交给本少。”
“不给,凭啥?”小佳气鼓鼓地说道。
“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张开的那一张臭嘴?”许蓝鄙夷道,长剑再次抬起在空中。
“本少,不想磨嘴皮子,多说无益,将小兽林夕交出来。”
辛未使劲瞅了瞅锦袍少年,心道这货大有来头,不过他是不会让步的,小兽林夕没有罪,但他也想弄明白这是为什么?于是问道:“给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