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阴冷潮湿、恶臭弥漫的沼泽,沐浴着初夏温暖的阳光,双脚踏在细软的沙滩上,米小呆和四眼妹高兴地手舞足蹈。他们丢掉行李,光着脚丫,玩起了“沙仗”,一会儿这个被“活埋进沙坑”,一会儿那个又“牺牲在战场”,小蝴蝶在一旁兴奋地加油助威。才过了小半个时辰,小呆就抵挡不住四眼妹的猛烈攻势,乖乖缴械投降。
三人疯够了继续上路,他们走啊,走啊,翻过一个沙丘,又是一个沙丘;越过一片沙滩,又是一片沙滩。黄色、黄色、黄色,一眼望去,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广袤的大漠,死寂的沙海,永远看不到边际的广阔,让人心生恐惧与绝望。
时至中午,太阳越升越高。沙漠从一个温柔多情的白雪公主,摇身变成了凶狠恶毒的王后。
“哎呦!热死了!我都要变成烤鸡了!”四眼妹无精打采地抱怨,“我们赶紧找个遮阳的地方歇歇吧!”
“这里到处都是黄沙,连棵树都没有,哪里去找遮阳的地方啊。”小呆一边擦着如小河般流淌的汗水,一边四下张望,“我也快被蒸成小笼包了!”
“阿呆哥哥,我的头晕晕的,好想喝水啊!”小蝶有气无力地说。
“我也要喝水!”四眼妹抢着说。
“我们的水已经快被你喝光了。”小呆白了四眼妹一眼,拿出瘪瘪的水袋,使劲摇了摇,空空荡荡的发不出一点声响。小呆小心翼翼拧开盖子,放到小蝶嘴边,滴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滴出一滴清水。
“哇!没水了,我们要渴死啦!”四眼妹一把抢过水袋,哇哇大哭起来。
“别哭了,四眼,省口唾沫吧!不然真就要渴死了。”小呆无奈地说。
四眼妹止住哭泣,揉揉眼睛,一下子兴奋起来:“沙漠绿洲!”
小呆顺着四眼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一片蓝宝石般的湖泊闪闪发光,岸边青青的水草,茂密的树林清晰可见。
“刚刚怎么没看见啊?”小呆疑惑的说。
“啊呀,呆瓜,刚刚你都晒晕了,当然看不到啦!”
人一旦有了希望,就会焕发出难以想象的能量,原本晒蔫儿了的小呆和四眼妹如同被注射了肾上腺激素,一溜小跑奔向绿洲。可是,他们走了好长时间,也没有走到绿洲跟前。近在眼前的绿洲,好像长了腿似的,始终跟他们保持着那么一段距离。
“难道是‘海市蜃楼’?”小呆说道。记得当年在旮旯村的时候,老夫子爷爷曾经讲过,在平静的海面、江面、湖面、雪原、沙漠或戈壁等地方,偶尔会出现亭台楼阁、城廓树木等幻景,传说是蜃龙吞云吐气,幻化而成,所以被人们称为海市蜃楼。
“你瞎说什么,明明是绿洲,怎么会是海市蜃楼?”四眼妹双眼如饿狼般冒着贪婪的荧光,疯了似的地向前冲去。
不远处的湖泊波光粼粼,微风吹过,岸边的水草随风摇曳,湖中的水鸟自由自在嬉戏游弋,这一切都真真切切。“难道是我的眼睛欺骗了我?”小呆使劲儿揉了揉眼睛,发现那个湖泊依然还在那里。
“四眼姐姐!”听到小蝶的惨叫,正在犹疑的小呆看见四眼妹栽倒在沙滩上,使出全身最后一点儿力气向前奔去,他的眼睛渐渐模糊,动作渐渐迟钝,最后眼前一黑,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