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患的心疾,平常并不会发作,也不必用药,可但凡遇见生死别离,或相思或割舍,就会心痛不已,发作时若无此药便如百虫噬心,是极难挨过去的……
那吉雅的话,瞬间闪现在我的脑中。
“不,不!”
我摇着头,但见司马元玚缓缓转过身来。
“什么?”
他疑惑的瞧着我。
“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要跟你成婚的事!”
我大呼一声。
“我得去告诉他!”
说着我便要夺门而出。
“你就如此在乎他的感受吗?”
司马元玚跨步过来,一把将我拦住,眼眶殷红,眼中映出怒意。
“他会死的!”
若单单只是心疾,他或许还会忍过去,可他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
“你怎么告诉他?你知道他在哪吗?还有父皇他肯准吗?”
“那怎么办?”
我乞求的望着司马元玚,心中苦楚无比。
“不行!”
我一把挣脱开来。
“我一定要去!”
才脱离开男人的束缚,下一刻,我的手便再次被他握住。
“还是我去吧。”
他稳了稳神,缓缓开口,显然被我的坚持弄得无可奈何。而我又有什么办法,但凡与易初桓有关的事,我都会方寸大乱。
“你们要造反么?”
门开处,司马德文正立于门外,面色阴沉,不知何时会动怒。
“你竟然要为了这个女人去帮司马氏的仇人?”
“父皇请听儿臣解释!”
“解释什么?朕已经在外面听的清清楚楚!你不是怕易初桓死了吗?那朕现在就了结了他!”
“不!”
我还未走上前,门外已有司马德文的侍卫冲了进来,他们手里的刀,分别刷刷架在我与司马元玚的脖子上。
“父皇?”
男人眼里闪出一股疼痛,可司马德文却不屑一听。
“你有资格叫朕父皇吗?”
“父皇——”
司马元玚长呼了口气。
“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从未信任过。儿臣的命,本就是父皇给的,如今父皇要拿去便拿去吧。”
“你以为朕不敢杀你?”
司马德文怒眸一瞪。
“有什么是父皇不敢的,母妃对父皇那般珍爱,不是也被父皇丢弃了么。”
我看见男人的眸子里,似是有了些水光。
“既然你们母子情深,那你就去陪她吧!”
司马德文说着,朝手下一使眼色,那握刀的人,立刻朝司马元玚挥了去。
“不要!”
当我看着寒光闪闪的利器带着风声朝男人的脖颈呼啸而去时,大喊了一声,却没有勇气再看下去。
“呃!”
心中一痛,我倏地别过头,只听到一声痛苦的惨呼,然后便是有人倒地的声音。
只是那声音——?
我转过头,看见地上躺的,竟是那持刀的人,而司马元玚依然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躺在地上的人,胸口插着一支利箭,血从心口处汩汩流出。
是谁?
看到这始料未及的状况,包括司马德文在内的所有人都顿觉惊慌。
而我在看到那人所中之箭的箭尾时,一种绝处逢生的喜悦顿由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