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是先王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往后,我还是你的母后。”
我木然的听着,却注意到,赫连昱一直沉默不语。
“母后。”
我的视线刚刚到他身上,便听他突然开口。
那吉雅放开我,转过去看着赫连昱。
“什么事?”
“我只想告诉母后,我与卿儿,并未行夫妻之礼,还请母后不要纠结于此事。”
“嗯。”
那吉雅似是不太在意的应了一声,反倒让我有些在意。
听到这个消息,她不是应该觉得庆幸才对吗?
可是,不知是她过于沉稳,还是怎样,她似乎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
——
天高云淡,匈奴的号角响彻大漠,胡人们身穿彩衣,供起整只的牛羊,堆起一坛坛的酒,等待着祭祖大典的来临。
就在不久前,大漠上刚刚将匈奴王妃厚葬,以后,世间再也没有虞玄卿这个名字。
我与赫连双站在一起,看着不远处的赫连昱。
男人的神情,就像我刚来大漠时那般倨傲,眸光如鹰,注视着他的子民。
他的视线,只在我脸上停留片刻便移开,因为我知道,他看不清我脸上的表情。
“我的族人们,今天除了祭拜先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待赫连昱主持完祭祖大典,那吉雅手握佛珠站到众人面前。
“这次单于赴燕国,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公主赫连锦,先王在天有灵,看到公主归来,定会觉得欣慰。”
那吉雅手臂一挥。
“锦儿,还不快来与你父王磕头。”
“是。”
面纱遮着我的脸,我手捧着那支玛瑙金簪,一步一步走向前去。
我在神龛面前叩首之后起来,那吉雅过来拉起我的手,面朝族人。
“锦儿与先王失散之后,一直生活在燕国旧部,所以一直都有遮纱的习俗。虽然锦儿回到大漠,我们也理应尊重她之前的习俗。”
见下面的族人纷纷点头,那吉雅将我带到赫连昱面前。
“这就是我们的单于,你,应该叫他一声‘王兄’。”
我慢慢的抬眸,看着这个曾经给我无限关爱的男人,只觉得什么话也讲不出口。
“王兄。”
我努力的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稳,唤出那个听起来亲切而实则陌生的称呼,我只觉得,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突然离我好远。
“锦儿妹妹。”
他及其自然的称呼着我,露出如他看着赫连双时相似的神情。
——
“锦儿的身子最近如何?”
回到大漠已经有些日子,那吉雅的医术虽高,可我心口的伤依旧隐隐作痛。
“多谢母后关心,我已经好了不少。”
“来,让我瞧瞧。”
那吉雅用手在我的手臂上轻轻摁着,又看了看我心口的伤。
“这里,是不是还有些疼?”
她指了指箭伤的位置。
“是,每逢阴雨,疼的就更显厉害。”
“这个,是治心疾的药。”
那吉雅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瓶,递到我的眼前。
“疼的时候拿出来闻一闻,应该会管些用。”
“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