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只手的主人——
竟是那晚,吹箫的人!
此时,男子正倚坐在长廊里,鸟儿就在他被腿支起的手背上,四处张望。
廊檐的阴影下,男子的侧脸显得尤为孤寂,专注的凝视着手背上的小鸟,仿佛此时,那鸟儿就是他的全部。
忽然,他将手一台,高高一挥,那鸟儿顿时张开双翅,毫无留恋的飞离了男子奔向高空。
“那人,是谁?”
见那男子轻轻合上双眸,我回过身向司马元玘问道。
司马元玘的目光一直在那男子身上,面无表情,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他,便是住在淡风居里的人么?”
见他不语,我再次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次司马元玘突然移开视线,停在眼下某处。
“是。”司马元玘略有停顿,然后定定的看着我道:“他便是琞国九皇子,易初桓。”
“易初桓?”
我一字一字的,重复了一遍。
他顿了顿,继续道:“六年前,先皇下旨征琞,任命父皇为帅,一举灭掉琞国。琞国国君被杀,皇室宗亲皆被俘虏。”
“可是,”我不解问道:“听说琞国皇室的男子,不是已经处决的处决,发配的发配了吗?”
“先皇欲纳时为琞国公主的易念翎为妃,公主不从,先皇以易初桓为条件,终得偿所愿。”
“哦……”
我正思索着,只听司马元玘提醒我道:“这是宫闱禁事,你知道便好,切莫再与人提起。”
“嗯,我知道了。”
回味着司马元玘的话,当我再望向那边,男子却早已不知去向,空余长廊,安静得好像从未有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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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坐在那令我十分好奇的湖水旁,托着腮,
虽已是初春,依旧乍暖还寒,别处的湖水,冰雪未消,而这一池碧波,依旧如我初次来这里一般,生机盎然。
不知是我看的太过出神,还是身旁的人走路太轻,直到微风将那人的衣摆拂到我眼前,才令我回过神。
“真的有这么好奇么?”
我还未抬起头,便已听来人幽幽开口。
“是啊,只是十一皇子,怎么也有空来这里。”
司马元玚懒散一笑,“来解释你的困惑。”
我瞠然望着他,却见他挑唇笑道:“若不告诉你,怕是你要给这湖水看出个窟窿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禁颔首一笑。
司马元玚在我旁边蹲下来,手伸到湖面上,用手指一拨,挑起阵阵涟漪。
“试试?”
他看了眼粘着水珠儿的长指,朝我道。
我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指伸进水中,忽觉得指尖传来些许温热。
“这水——?”
我惊讶的侧头看着司马元玚,却见他淡淡笑了笑。
“如非如此,这个地方怎会冬夏如一。”
“可是,这水,为何会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