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陪你，你倒是也能自寻开心。”
赫连昱看着我额头上未干的汗迹，似是在调侃。
“筠妃怎么样？身子可还好？”
“她？”
男人笑得与往常不同。
“她好得很。”
想起今日的事，我不由感觉蹊跷，而赫连昱也从来不与我主动说起关于她有孕的事。
而且，我亦没有告诉赫连双，她与赫连昱已经闹的有些僵持，她若知道，只怕再来与他闹。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男子突然从身后将我环住，鼻息打在我的脸上，只觉得痒痒的。
“是不是因为我陪你的时间少了？”
“哪有？”
我连忙解释，却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筠妃现在正需要你多陪她，不是么？”
“什么时候，能有一个我们的孩子？”
男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说笑，又像是真的企盼。
我在他怀里转过身，仰头望着他。
“贪心。”
指尖轻点着他刀刻一般的脸颊，我弯起唇角。
“还是先等筠妃的孩子平安降生吧。”
他没有再开口，而是将我搂得更紧。
“单于！”
帐外忽然响起一道女子急促的声音。
“不好了，单于！”
“进来。”
男人松开环着我的手臂，剑眉微微蹙起，不悦道：“什么事？”
“筠妃突然肚子疼得厉害，流了好多血，现在已经快要晕过去了！”
跪在地上说话的，正是冯惜筠的丫头，她正仰头望着赫连昱，一脸焦急。
赫连昱突然脸色一沉，没有多说一句，便抬步出了大帐的门。
那丫头爬起来，亦跟着出去。
只留下我，听着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呆若木鸡。
这种情况，只怕是小产的征兆。
我犹豫再三，出了帐门。
冯惜筠的帐前，有几个高大的武士在把守着，根本不许别人靠近。
就在这时，赫连双与兰芷也来了。
“怎么样？”
兰芷看了眼被重重把守着的帐篷，转而问我。
我看了她们，只是摇头。
而从刚才到现在，赫连双倒是一反常态，一直都没有开口。
帐内只有女子一声惨过一声的哀叫，直叫外面的人听着也揪起心来。
叫声慢慢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凄凄的哭声。
听着那哭声，我的心一沉，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昱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男人的脸色暗沉，只是余光扫过我，便步履沉重的径自回了大帐。
我的心一沉，继而跟了上去。
“她怎么样？”
赫连昱略作停顿，只是道：“回去说吧。”
还没回到帐内，我便听身后已是哭声一片，回过头去，冯惜筠从燕国带来的随从们跪了一地，不停的磕着头。
“她，她……？”
“她赴极乐去了。”
男人说的平淡。
“真的？”
虽然已有些明白，我我依旧震惊得有些语吃。
“怎么会？怎么会呢？”
看样子她不过是小产，怎会连人也没了？
“她身子本就弱，又一直没有适应大漠的气候，小产的时候失血过多，无力回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