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楼道的脚步声走远,金达抓住‘孙裕’的光裸的肩膀死劲摇晃:“你居然!你居然!你为什么不穿睡衣!”
“因为有个死小鬼昨晚把我睡衣上抹得到处是口水。”戴尔冷冷道。
小惠这才反应过来这男人光着上半身,下面也只穿了个裤头,尖叫一声把头扭开。
不对!这不是问题所在!金达猛然醒悟;
“我不是想问这个,我是要问,茉莉为什么在你床上!”
面对金达的捉狂戴尔依然很冷静:“昨晚她睡得很熟,我本来想早上送她回去,不小心睡过。”奇怪,他睡觉向来很轻,昨天怎么放松警惕睡得那么沉,连今天早上都没按平常的生物钟五点醒来。真是失误。
昨晚?茉莉和他在这张床上睡了一晚?!
金达越听脸越扭曲;
“变态!恋童癖!”
金达一拳打向戴尔的鼻梁,扮演普通学生角色的戴尔不得反抗只好被击中,两管鼻血流下。
倒是小惠首先冷静下来:“一定是茉莉以为床上睡的是你才跑过来挤到床上。茉莉的家人不在身边,她很怕寂寞,有时候会跑到我床上来。也许昨天她看我太累了,所以想起找你,却不知道有别人睡了你的床。”
哦?这样啊!才察觉自己有点保护过渡的金达赶快向戴尔道歉,递上几张面纸止血以示诚意。
戴尔的思绪不在这里,刚才他在睡梦中隐约有不适的感觉,现在醒来这种不适感更加浓重。他感到胳膊疼低头一看,双眼紧闭的茉莉皱着眉头,一双小手的指甲深深抠入他的胳膊,她似乎非常不舒服。
“咦,怎么突然头晕恶心得厉害?”金达忍不住说道。他刚才也有感觉不对劲,但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小惠刚要说话,戴尔将金达一脚踹开,一只巨大的虫张着血盆大口从地面窜起,把小惠冲击到一旁撞到墙角昏晕过去。若非戴尔的那一脚,金达恐怕已经落入虫腹。
戴尔甩出几根发丝,气功作用下发丝本该扎入巨虫体内,哪晓得巨虫皮糙肉厚扎不透。巨虫张牙舞爪的扑向离它最近的茉莉,戴尔顾不上隐瞒身份二话不说抽出钢针,与巨虫搏斗起来。
戴尔好不容易解决掉巨虫,几根又细又长黄色如同绦虫的东西从巨虫尸体里迸出缠绕在戴尔身上。它们用尖锐的脑袋钻入戴尔的皮肤,似乎想潜入血管。戴尔用力拉拽,却发现他们皮肤外壁有倒钩拉不出来。一只最粗大的‘绦虫’貼住戴尔的后背一拱一拱往上爬,爬到他脑袋的位置‘绦虫’的尖脑袋裂开呲出锋利的下牙齿,朝他的脑壳戳去!
“不要呀!”早被惊醒的茉莉尖叫起来。
金达冲过去从正面举手抓住戴尔头顶上‘绦虫’的身躯,‘绦虫’咭叫着扭动伸长的躯体朝金达的手狠狠咬一口,撕下来一块鲜血淋淋的肉吞入腹内。紧接着又一口,似乎它想如此把金达的手生吃掉。
戴尔身上其他的‘绦虫’的皮肤已经由黄色变为暗红,它们正贪婪的蚕食戴尔的血肉。戴尔大喝一声试图用力绷断身上缠裹的虫,虫体柔韧的皮肤却使它们安然无恙。戴尔索性不顾这些虫钩挂他血肉的疼痛强行抬手,用一根锋利的银针刺穿金达手中抓得那一条‘绦虫’的头,‘绦虫’王不甘的挣扎几下,垂下脑袋死了。
潜入戴尔体内的虫们突然一齐拔出脑袋,霎时鲜血飞扬如同鲜红的菊花盛开。这些虫将头纷纷插入金达的身体将他缠绕起来,戴尔倒在地上无法动弹不知是失血过多还是中了什么毒。金达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觉得身体里千万条虫涌动超他的头部爬去。
‘求我啊,现在只有我能救你。’金达脑海里响起夜的声音。
“救、救救我的朋友……”金达痛苦的呻吟着。
‘别倔强了,这个时候先自救再想其他人吧!我只救你一个,求我救你!’夜的声音冷漠到令人心寒。
金达瞪大眼,从他的角度正好看到又一只巨虫耸起,朝躺在地上的戴尔张开血盆大口,意图吞掉戴尔!
“无论是谁快来救他!”
金达嘶喊刚落紧接着‘轰’的一声,一根笔直的黑色金属棍从楼下丁齐房间穿破楼下的天花板,也就是巨虫正下方的地板,将虫体戳出个大窟窿。长棍如荧光灯一样发着雪亮的光芒,虫体像烧焦的塑料一样融化;盘结在金达身上的‘绦虫’们像一只只被烫到尾巴的蚂蟥狼狈的脱落,在地上扭曲成一团挣扎,和巨虫一样在白光中融化掉。
突然,长棍停止发光,‘忽’的一声从窗户飞出去不见踪影。金达呆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身体一软摔躺在地,与戴尔一样失去神志。
“老师!戴尔!”茉莉试图站起来却两腿发软,她用手从床上爬到地下,不顾周围虫尸产生的恶心粘液她爬倒在金达身上。
“都是我不好,呜呜,我要是早把耳饰交出去,这些怪虫不会袭击你们,呜呜呜……你们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好起来,用我的命来换都行,求求你们别死!”
茉莉以为这些虫和之前袭击她的虫一样,目的是抢她手中被称为海之泪的耳饰,所以她为眼前的景象深深自责。
泪眼迷离的茉莉没有注意到她滴下的泪珠一颗颗散发着柔和的蓝光,混合着她手心中耳饰散发的光柔和成浅蓝色。浅蓝光如同温暖的潮水洗涮着金达和戴尔污浊的伤口,黑黄的污血从伤口挤出,直到出现新鲜的红色血液伤口停止滴血开始慢慢愈合。流在地上的黑黄血液里无数细致的小虫蠕动着虫头,在浅蓝光芒中逐渐失去生机,死亡。
茉莉仍然在哭着,诚信的祈求他们活下来,完全没察觉那对耳饰作为她忠诚的朋友帮助她实现了愿望。
‘可恶!那女孩居然得到两颗玉石,组成完整的海之泪!暗杀失败!’
丁家窗外正对的街角,隐藏着的老人正要偷偷溜走,一个悬浮在空中的黑发少年挡住他的去路。
“你动了不该动的人,”妖异的声音道,“差点弄坏我重要的容器。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少年朝惊恐瞪大眼的老人伸出手,黑暗降临。
眼看黑色烟雾要扩散到居民区,丁齐急上加急,可他干着急也没有办法。修习之人一个个倒下,支撑着的包括他在内也没有几个了。
“几位施主,先靠这个支撑一阵,很快就会结束!”
一样东西飞过来,丁齐伸手一接,是一串黑紫的念珠。远处一位年轻的和尚朝他们鞠一躬,凭空的消失了。
“元灵脱体!刚才那是一位高僧!”一个修道之人喊道。
“他说很快结束,莫非他就是利用水晶里的魔气布下庞大结界之人?”
“高僧会不会是在降妖除魔,被我们中途打断?”
几个修行人纷纷议论起来。丁齐和另外几个习武的人对这些神神怪怪不在行,只当听天书。
“好臭!”离丁齐较近断臂的修行人掩鼻叫道,“这法器是用血浸法制成,而且用去不止几十个法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