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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命决定

听着欧小强在遥远的M城傻乎乎地笑,我突然觉得在我面前他就像个山里来的憨厚汉子,羞涩、害怕,又好像是个怕老师的学生,畏惧,不敢向我抬一点儿的头。

这种感觉让我突然觉着爱情的死板、不美妙,若说欧小强是我刚开始的恋人,可我感觉不到甜蜜;若说我们是几十年的老夫妻,我却又感觉不到那种心灵相通的默契。

我想来想去,觉得我俩生活的时代好像不一样,欧小强是60末70初的羞涩青年,而我还是80年代的天真小妹妹。我直越来越怀疑我和欧小强之间到底是不是爱情。

“巧巧,你还在医院呢?”

“没有,我刚回到家。”

晚上我刚把家门打开,欧小强又来了电话,今天恐怕是他打电话给我最多次数的一天,两次,而且说的话也是最多的两次。

“巧巧,我今天一下午就把两天的活全都做完了,照这速度,不出半个月,我就可以把手头的活全都做完了,我跟我妈商量了,我要到S城去看你。”

“啊,真的呀?”我很是吃惊,也很是兴奋,毕竟从认识以来欧小强带给我的也有美好和甜蜜。

“我已经计划好了,估计最多也就半个月,巧巧,再等半个月,我就来看你。”

“可是这样你会不会太辛苦了,你妈该心疼了,该责怪我了吧?”

“不辛苦,这些活儿我都做惯了,而且我妈也特高兴,还要给你买好多东西过去呢!”

“真的吗?”

“是真的。”

“那,好吧,那你得注意休息啊,行了,你早点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嘿嘿,晚安,巧巧!”

挂完电话,我觉不出我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儿。高兴吧,好像还没到那点儿上,不高兴吧,好像心里又有点昴激动,这滋味儿好像刚被放入大海里的小海龟,兴奋但又不知道该往哪里游!

听说欧小强要来看我,叔叔婶婶都很兴奋,严肃得跟要见人大代表似的,特别是我那小婶婶和奶奶,提前好几天就开始张罗开了,把家里里里外外能洗的都是洗了个遍,还添置了好多生活用品,我仔细看了,都是给欧小强准备的,那架士,好像是要留欧小强在S城长住一阵子。

欧小强来的那天早晨突然下起了大雨,出奇得大,瓢泼般的大雨铺天盖地直往下盖,小叔出租车前窗户上的两支刷雨的塑料撇子忙都忙不过来。

原本说好了的,欧小强乘坐大巴可以直接到达S城,可是他却自作主张,乘了到省城的火车,说只是为了省点车票钱。

欧小强没去过省城,也没来过S城,一下火车他便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小叔只好开着车载着我上省城车站去接他。

“喂,巧巧,你们在哪儿呢?”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就在侯车大厅别动,哪儿也别去,知道吗?”

电话里,欧小强很是焦急,像个刚进城的农村小姑娘,兴奋、紧张却又很害怕,说实话,我不喜欢男孩子这样的性格,一点儿也接受不了。

“喂,巧巧,我出了城,小叔车子车牌号是多少啊,路上碰到了我好早点儿向你们招手。”欧小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兴奋,似在向我显示他的聪明和才智,可是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高兴,甚至越来越觉得他可笑幼稚。

“什么,你出城了,你坐的什么车呀?“

“我坐了个三轮,这位师傅说他可以直接把我搭到S城。“

“什么?这么大的雨,你坐三轮车,你知道省城距离S城有多远吗?再说了你坐三轮得收你多少钱呀?”我有些焦急,同时更加气愤。

“不贵,这师傅说了,50块钱直接把我送到。”

“欧小强,你是不是被骗了,坐出租从省城到S城至少都得要150块,哪有那么便宜的三轮啊?”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语气也越来越愤怒、直硬。

“是真的,我们现在都已经过了一个加油站了。”

听欧小强这样的说,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车窗外雨下得那么大,欧小强的这种行为在我心中就像是个疯子,一个永远成熟不了的傻子,他就像泉涌一样一股一股地捅着我的心窝子。

小叔又翻了翻地图,发现从省城到S城的路边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加油站,我立马又给欧小强打了电话过去,呆不其然,他被骗了,那三轮车师傅载他去了与S城相反的方向,而且就在刚才把他扔路边上了。

“哎呀,你快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我也不知道,那师傅把我放下后就走了,我现在正处在一岔路口,巧巧,我该走右边左边啊?”

“哎呀,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呀,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叫你坐大巴就可以直接到S城,你干嘛非得要坐火车呀,你看这下麻烦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呀?”

我真的是很生气,从没这么窝火过,觉得欧小强特别没用,特别让人头疼。

小叔也急了,外面下着这么多大的雨,过了省城之外的路他又不熟悉,我们只能凭着手中的地图一中地仔细收索。

“巧巧,你看好窗户外面了,只有你认识他,可别看漏了,要再错过了,可就麻烦了。”小叔突然想起了对我道。

“叔,跟你说实话吧,我就只见过欧小强一面,而且他当时还总是埋着脸,除了长得黑这个特点,我怕我也认不出他了。”

“那怎么办呀,人家都已经到这儿有来了,虽说今天他表现得确实让人觉得失望,可来了就是客,而且这么大老远的,看来他对你的心还是不错的,咱们不急,慢慢找,巧巧,待会儿接着人了,你可得表现好了,别脸跟外面天气一样,心里再大的憋屈也要等人家走了以后再说,听见没!”

“知道了,叔,你就放心吧!”

小叔早就看出来我心里不高兴了,人家说姜还是老的辣,年长的人总是要理智些没错。

皇天不负有心人,最后我们还是找到了欧小强,当我们接到他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半个小时了。他穿着白色短袖T恤,手里果真提着从M城带来的大包小包土特产,然后整个人就蹲在路边,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他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

我的心凉透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我下车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脑子就一下子全空了。为什么此时的欧小强变了,他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欧小强不一样,和短信里面的欧小强不一样,那声音也不是电话里我听到的欧小强了。

他低着头,脸上全是羞涩,只有提东西的手和第一欠见面时一样,颤抖得不行。

“巧巧,你们来啦。”见我们下了车,欧小强高兴得不得了,好像很是感激我们,好像是我们救了他于苦海之中一样。

“嗯。”我不想说话,嘴皮子都难得翻一下。

“那,那个,我妈给你买了好多土特产,刚刚我怕被雨淋湿了,就搁怀里揣着,可是还是有些淋湿了。”欧小强笨捉地从怀里递过一大口袋来,我没接,不想接,因为心情糟糕透了,坏透了!

回S城的路上,我坐副驾驶上,把欧小强凉在车后座上,一路上,我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也不敢主动说话,好像知道自己犯了错,现在怕极了我。倒是小叔反应快,时不时地和获小强拉上一两句家长。

回到家时,小婶和奶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连月子中的三婶都起床下地了,小叔还叫来了同住一个小区的几个亲戚朋友过来。

大人们似乎都好高兴,对欧小强特别热情,特别关心照顾。只有我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也假装不了。两个婶婶见状立马把我拉卧室里数落了一顿。

“巧巧,你这是怎么了,你这是干什么呀,从一进门我就只看见你板着个脸?”三婶严厉地问道。

“没怎么,婶儿。”我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还没怎么,你以为我们没看出来呀,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呀?”小婶也开了口道。

“婶儿,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觉得心里憋屈得慌,今天下午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不对劲,和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几乎快要哭出来了,眼泪花已经在眼圈里打转了。

“听我说,巧巧,不管你心里有多么的不高兴、不愿意,你都得装好了,等过了这两天再说,人家大老远跑这儿来,还费了这么大的劲,你不能就这样苦瓜着脸面对人家。”三婶又说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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