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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13,高考

就在江北努力调整自己心态的同时,高考的脚步悄然临近,高考的那天,足足下了整整一天的雨,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江北中考的时候也是顶着大雨进行的,湿漉漉的裤腿和带着湿气的衣服,让考生们的情绪多少有些烦躁,考过了第一天的两科,大家的反应基本上都是很平静的,江北感觉自己可以算是正常发挥吧。

到了第二天,上午的科目是文理综合,理综合可是江北最拿手的科目,可是就在理综合的考试中,化学里的一道很奇怪的题型让考生们都有些措手不及,这是一道平时没有出现过的题型,同其他大部分人一样,江北一时也被这道题弄乱了阵脚,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北急的满头大汗但仍是不知如何着手,自己平时答理综合都是按照顺序一口气答完的,还能留下检查大部分题目的时间,可现在的情况却是答完题目都很困难了。

怎么办,江北决定先放弃这道题,也许是江北此时的脑子已经乱了,下面的一道题居然也让自己毫无头绪,如果再放弃一道题的话,那自己的分数肯定不会理想,可不放弃的话,那下面的题可就答不完了,人们说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而自己先是情场失意,现在考场也濒临绝境,难道自己注定会是个失败者吗?

后来江北回忆起做抉择的这两分钟的时间,感慨道那是这辈子大脑运转速度最快的一次,过去的回忆和未来的憧憬都在脑海里交错出现,差一点就崩溃了。

放弃还有一线生机,否则自己就真的要落榜了,江北索性连续放弃了两道大题,继续往下答,就在结束铃响起的时候,江北正好答完了后面的题目,虽然答得不算理想,但应该不会丢太多的分。

高考就在考生们的焦头烂额和扼腕叹息中落下了帷幕,经过一周的休息便是填报志愿的时候,那时还是考完试先估分填报志愿的年代,江北估算的高考成绩不出意料,果然是不理想的,但上一所排名靠前的大学还是够的,于是他填报了一所北方海滨城市的大学,他听说苏落填报了计划中的那所B市的学校,交了志愿表,大家都长舒了一口气,剩下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十二年的求学到此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时秦天走上讲台用力的拍了下讲桌,“同学们,我们的高中时代就要结束了,再过不久大家将要奔赴祖国的天南海北踏进各自的大学校园,开始新的学习生活。所以班委会决定,为了在最后给我们的高中时代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两天后班级组织大家集体去滨海旅行,不允许请假不去,”说着看了看大家,接着又一提声调,“本次旅行可以带家属哦。”

也许是因为高考结束了,大家确实都想放松一下,或者是真的想要为自己的高中年代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两天后全班同学不仅都到齐了,而且还多出了几个其他班的女生,当然这就是所谓的家属了。

大家兴高采烈的坐着大巴去往滨海市,江北所填的学校就坐落在滨海,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即将到来的四年时间他都会在那里度过,这一次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这个美丽的海滨城市。

上了车,几对情侣就率先找好位置坐下了,羡煞旁人的依偎在一起,秀着恩爱,高中里大家只能偷偷摸摸的,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了,一时之间都旁若无人的互相喂着零食说着蜜语。

班长秦天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车子的前部拿起扩音器清了清嗓子说,“请各位有家室的同志们注意一下影响,毕竟都是同学,”见几对情侣都是一副我们什么都没做的表情,秦天迅速扫了一下车内,指着靠后的位置说,“可以参照苏小妹和孙大圣这对,人家就很好嘛,”

顺着秦天所指的方向,大家的目光看向了车厢后部,只见苏落安静的坐在那里,T恤牛仔裤的穿着符合她一贯的简约风格,而坐在旁边的孙翔则一脸关切的望着她。

“含情脉脉啊,班长这比我们腻吧,”几对情侣打趣道。

“咳咳,算了,爱干嘛干嘛吧,”秦天决定不再维持秩序了,回到座位上带上了耳机,一副耳不听为净的做派。

大家各自收回了目光,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情,只有坐在苏落前两排的江北还在悄悄的看着她,因为她的脸色有些泛白,眉头也是扭着的。

晕车,这是江北想到的最为合理的解释,因为自己也是一个习惯晕车的人,一见苏落的状态就是典型的晕车表现,而一旁的孙翔似乎也发觉今天的她不想说话,此时正在询问着她的状况,但苏落只是摇摇头,示意不要打扰她,咬着下嘴唇静静的坐在那。

经过了四个小时的旅程,大巴车抵达了滨海,简单的吃过午饭,大家便来到了滨海市的地标性建筑,滨海广场。站在广场上吹着海风,看着大海,听着海浪呼啸,那真是一种心旷神怡的感受。

到了这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江北沿着广场的边缘独自走着,呼吸着海风带来的海洋气息,清爽中夹杂着淡淡的咸味,让整个人都瞬间融入到平静祥和之中,走着走着忽然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江北,你过来。”

这种略带娇嗔的命令口吻,不用想只有苏落会这么喊自己,虽然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语气了,江北抬头望向不远处,正好看见独自坐在长椅上的苏落正凝望着自己,双眸莹莹似含笑,粉面皎皎若染霞,此时她在T恤外面披了一件红白蓝条纹格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下摆系在腰际,两只脚搭在一起,身体前倾呈一个九十度的直角,头发随风恣意,整个人显得灵秀而出尘。

短暂的失神后,江北开口道,“苏落,你怎么自己在这?”

“是呀,难道还应该有别人吗?”她反问。

“孙翔没陪着你吗?”

她有些疑惑,“为什么他要陪着我呢?”

“你们不是,不是在一起了吗?”既然都要各奔东西了,那就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吧,即便说出来时心里带着刺痛。

苏落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哈,这你也信,我和他是青梅竹马没错,可就像是哥们一样,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呢?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江北脸上充满了惊讶,但心中却忽的像是雨过天晴一般,“那他们都说你俩,”

“呆子,他们说说而已,打发无聊罢了,没想到你还真信啊,真是块木头,”苏落好像在看着一个白痴似的看着说话吞吞吐吐的江北。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快说,小心我点你哦,”说着举起了右手带着威胁。

“就是有一次考试,中午的时候我恰巧撞见你俩在约会。”

“哈哈,不好意思啊,你比木头还是强一些的,一直以为你对这些没什么感觉,原来还是能看出来的嘛,”

江北倒是越来越糊涂了,“你承认了?”

“恩,是啊,他约我嘛,也算是约会啦,”苏落说的很轻松,“不过那也不代表我们俩在交往啊。”

“可是那段时间里你好像一直都在躲着我,我找你说话,你也不怎么理我的。”

“要高考了呀,我也是需要加把劲的,后来你不是也不理我了吗,那就都抓紧时间呗。”虽然那时自己的想法很怪,但确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不过现在就顺其自然吧。

“不对,”江北还是感觉有什么问题,“那天我亲耳听见孙翔说你答应他了啊”

“没想到你还偷听别人说话的,”苏落盯着他的眼睛问,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听到孙翔和秦天在厕所里说你答应他了。”江北连忙解释说,

苏落转了转眼珠,“嗯~,嘿嘿,这件事啊,我不想说,”

看着苏落那招牌式的笑容,江北知道自己认识的那个苏落回来了,既然她不说,自己肯定是没办法了,“哦”无论怎样他们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不是吗。

熄灭的火种再次燃起,只会更加猛烈,更加危险。

“好了,该我问你了,你说你在车上一直偷看我干嘛?”双眸里闪着光亮,探寻的望着江北的眼睛问道。

江北一五一十的说,“我看你好像是晕车,不知道你严不严重。”为什么她只要这么望着自己,就无比的紧张呢,话都说不好。

这个回答让苏落倒有些惊讶,一丝温热流淌进心口,“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会儿是挺难受的,刚刚吹了吹海风感觉好多了,”说着苏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真是舒服啊!”

“江北,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她侧头问,

“因为你对我也很好,”离别在即,多说什么也是无益。

“是吗?嘿嘿。”

“对了,江北你有Q,Q号吗?”

“没有,”

“都什么年代了,连Q,Q号都没有,去注册一个然后告诉我,”

“哦”

“江北,你给我唱首歌吧。”

“这,额,我不太会唱,”如果说江北在过去的十二年里,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什么兴趣爱好的话,那就是看书和唱歌了,不过听众也只有自己。

“没关系,想到哪首唱哪首就好,”感受着海风,苏落慢慢闭上了眼睛。

“好吧,灰色的天,你的脸,爱过也哭过笑过痛过之后只剩再见。。”

歌声略显青涩,伴随着沁人的海风环绕着两人,一曲歌罢,一时寂静。

“第一次爱的人吗?”

“是的,第一次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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