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互看一眼,默契地不再做声,低头朝下看去。
只见书架再次移开,秦永裕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锦盒!
秦倾暗忖,这锦盒长约三尺,倒不像是装橡芦草的盒子。
这样想着,她便没动。凌晔也没动。看来这盒子中的东西亦不是他所要寻之物。
少顷,秦永裕便携着那个锦盒熄灯离开了。
确定人走远后,秦倾翩然落地,走到那个书架前,一阵摸索后,终于找到了机关所在。
书架缓缓移动,她转身抬头,明知故问:“七皇子可要一起?”
“姑娘若是要去,本皇子自当做这护花使者。”凌晔翻身跃下调笑道。
秦倾从怀中取出一个火折子,伸手一比,笑:“既如此,七皇子先请,小女子怕黑!”
凌晔意义未明的睐了秦倾一眼,这女人倒是谨慎的很呐!
不过,他也没再多说什么,当先一步进了暗门。
秦倾随后。
二人一前一后下了十数阶台阶,便到了密室。
秦倾用火折子将密室内的油灯点亮,整间密室的格局立时便落入两人眼中。
并不算大的一间隔间,并没太多的摆设,只简单放了一张木桌和一个展架,剩下的就全是一口口整齐堆叠的箱子。
秦倾随手掀了一个木箱盖子朝里一看,白花花的一片,全是拳头般大的银元宝。她扫了扫周围堆砌成墙的一模一样的大木箱子,不由暗自咂舌,这秦永裕贪得也太多了点吧!
见秦倾的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装银子的箱子,凌晔轻笑出声:“姑娘可是想搬一箱走?”
秦倾回神,惋惜地摇摇头:“小女子也想,可惜搬不动。”
就算搬得动也不会搬,她又不是秦永裕,脑子进水了跑来私藏官银!
凌晔眸色闪了闪,复又笑道:“既如此,姑娘来此又是为何?”
“七皇子来此又是为何?”秦倾不答反问。
“本皇子是护送姑娘进来的,姑娘忘了吗?”凌晔回得理所当然。
“殿下英明,小女子确实忘了。”秦倾回得理直气壮,却闭口不提自己为何进来。
“姑娘如此诚实,难道就不怕伤了本皇子的心?”凌晔挑眉,笑得暧昧。
秦倾无意再与这妖孽做戏,遂笑道:“既然七皇子也没有看中物件,我们便出去吧。这里面呆久了着实闷人。”
“好!”凌晔点头,敛下的眼眸有东西快速闪过。
见对方同意,秦倾上前熄了油灯,昏黄的密室瞬间黑了下来,伸手不见五指。
几乎是在密室暗下的同时,这间密闭的地下密室两道急风无声划过,一前一后,一向左一向右。
须臾,只听密室出口传来一句笑语:“七皇子殿下,小女子先走一步,就此别过。”
刚拿到账本的凌晔闻声立刻纵身追了出去,书房外夜色沉沉,暴雨依旧,哪还有半个人影?
凌晔看了眼手中的账本,眸色不明,对方很明显不是冲着这本账本来的。那她此行的目的又究竟是何?难不成只是无聊溜溜弯不成?
他嗤笑了一声,抬眼看向书房里那根房梁,眸光深邃难测,哪里还有半丝魅色。
这近月的暴雨致使通往京城各路段山体滑坡,他之前派出去的人皆被阻在京城之外,无法回京,身边无亲信之人可用,他只得亲自前来,却没想到还会有如此“艳遇”!有意思!
暗处的秦倾见凌晔飞身离开,红色的暗影很快消失在浓黑的雨幕中,她不放心地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凌晔是真的离开了,才现身走出来。
其实,她刚才并没有取走任何东西。
灭了灯后,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直奔出口,又故意引凌晔出来,让对方以为她已经离开。若非如此,她真不知该如何甩掉这难缠的妖孽。
秦倾重新返回密室,找到自己所要的橡芦草,这才真正飞身离开,只是那方向……
赫然就是管家之前所望的西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