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看着给袁雪丽买的鞋子和衣服都摆在了二姑的炕上。见物思人,感物思景,李仁和想着他和袁雪丽一起赶集时的情景,他的心就象被挖出来似的,袁雪丽在集上的眼神,那种目光,和袁雪丽那种高兴的表情,现在都在拓着他的心,现在怎么会是这样?又怎么会来的这样快呀?看着这一切他不能不相信,现实必定就是现实,容不得半点的幻想和想象,袁雪丽对他绝了情,可他感到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老是感到不舍,老是感到不会是这样,他真不愿意相信是这样,难道说袁雪丽会真的为他穷吗?可以前袁雪丽并不是这样的人啊,现在为什么会变了呢?
李仁和痛苦的心开始绝望着,开始在心疼。
他曾经寄托在雪丽身上的希望是那么大,可如今,希望全变成了泡影。
绝望后心里的残疼,自不由己的阵阵揪着他的心,他的心里真有点舍不得,舍不得就此和袁雪丽结束这一切。
尽管袁雪丽现在已经是这样,但他仍然感到希望不是这样。他难过,他真不愿意相信袁雪丽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从心里头说什么也真舍不得从今以后把袁雪丽的形象从心中抹掉,从记忆中抹掉,要抹掉这简直就象在挖他的心。
这可能就是爱情的缘故吧?他更不想着和舍不得忘掉和袁雪丽一次一次的相见,和相会时的情景。甚至相见时的每一个场面和每一个环节,都像印在她的脑海里。袁雪丽的形象,袁雪丽的音容笑貌,在此时涌在了他的心里就象生了根,象发了芽。袁雪丽的每一句话,乃至每一个脚步,此时都象烙在了他的心上。破涕痛哭,这不是好男子的所作所为,他决不能这样,好男有泪不轻弹,他咬着牙,终于控制住自己,没有哭,终于没有哭,没有让已经破碎的心从嘴里发出哭的声音来。
张二婶看出了李开对袁芬芬的一片痴情,擦着泪,目光僵呆的瞅着李开,声音小的可怜,“李开,要不你先回去吧,回去告诉亲友,说袁芬芬今日病了不能来,过几天你再过来看看,这几天我再去劝劝袁芬芬,看看能不能再成起来。”
“好,二姑,那你多费心。”李仁和好象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绳而有了一线希望似的站起来,“二姑,你一定要多费心,全靠你了,我以后一定永远也忘不了你。”
张二婶本来是半安慰半找个台阶下,想让李开回去向亲友们有个推脱交代,没想到李开听后却当成真的了,一番话说的张二婶心里火辣辣的难受,虽然心里感到再去成起来的希望不大,甚至说都根本没有什么希望,但也被李开这一番话说的心里有了力量,想着去试试,就说:“李开,只要再能成起来,我心里比什么都高兴,你两个的事你二姑什么也不图,就图你和袁芬芬能成了两口子,那时你二姑比什么都高兴,那时你二姑也再能抬起头来回娘家了。”
张二婶说着泪流不止,嘴上虽如此说,但不住的难过的去擦泪,此时她的心里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难度呢?就又忍不住说:“今天早上,袁芬芬的妈来退东西,我和她还好一顿吵,唉,你说事情怎么又会成这样?我也是一时给气糊涂了呀,一时没有了理智。”
李仁和一看见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心里也开始感到了无望,和残疼的绝望,就又红着脸像要哭了的样子两眼含泪说:“二姑,你要是感到为难,就散了吧,就再不要去费心了,反正事情也都已经是这样了,我也无所谓了,我的心已经凉了,我也再没有什么希望了。我和袁雪丽在初中上学的时候,那时我们心里就相爱,可是我们都没有和对方说。
到毕业后,我的心里还一直在盼着她,决定这一辈子,不管怎样非等着她非她不娶,到这次你凑巧给我们介绍后,我才知道,她那时在学校里也同样爱我,我们的心情都一样,只是那时我们都不敢向对方说,尤其是我作为一个男子汉,竟然没有一点勇气,这也许都是命中注定是该然的,这次你给我们介绍后,我们在重新相识认识中,我们在一起赶集,我们都互相感到了欣慰和满足,我们缅怀过去,思想未来,我们简直都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也对我说过并不嫌我穷,可怎么现在竟然会这样?难道说她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都不是真心话吗?都是在说假话骗我吗?是在欺骗我的感情吗?她以前说的所有的话难道都是假的吗?既然是这样,她已经不同意了,那也就再没有必要去强求了,她把我这一辈子的希望都给毁灭了,没有了,我再一辈子也不找了,我把这个看的也无所谓了。”
张二婶听了这话,那已经冷静下来的心又不由得开始产生了疑问,既然李开和袁芬芬是同学,同学时他们心里就产生了爱,现在他们又爱得这么深,相处的又这样好,袁芬芬又怎么会说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呢?未免有点太突然,和令人难以相信,不用说李开不信,就连她现在也开始产生了疑问和不信。再说昨天快黑的时候,袁芬芬还很高兴,还热心热火的一心要今日和她一起去李开家呢,怎么就一晚上又会变了呢?又会这样了呢?变化的未免太不合情理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是不是袁芬芬的爸妈不同意了呢?这也说不上。要是这样,袁芬芬自己并没有变心,那就好了,现在关键是本人同意。张二婶想到这里,心里虽然感到有一定的难度,但还是下定了决心,看在李开一番真心痴情的份上,为了自己能以后抬起头来回娘家见人,也决定不顾自己的脸面了,豁上再厚着脸皮想去试试,看看问题到底出在那里。于是,张二婶为了再了解一些袁芬芬和李开的情况,就又问:“李开,你们一起上学时互相心里的想法,你们现在都和对方说了吗?”
李仁和说:“没有直接说,都是间接说出来的。二姑,袁芬芬大名叫袁雪丽,我的大名叫李仁和,当时你和我说袁雪丽的小名时,我听到也姓袁,又也是这个村的,根据你说的样子,我想会不会就是袁雪丽,没想到果真是,可又没想到怎么会这样?”
张二婶说:“唉,仁和,别难过,也许是好事多磨,我现在知道你们两个的大名了,听听你们两个的大名,李仁和,袁雪丽,应该成了的,以前你们的小名,了,连起来让人感到分分开开,可是现在你们的大名,你的大名仁和,又很好的合起来,仁慈的合起来,袁雪丽,也是心中的愿望把离开雪掉,这样不就不会分分开开了吗?别难过,二姑再给你们去试试,仁和,你先回去吧,和亲友好好说说,好好解释解释,以后到了袁雪丽真的走到你家去出门的时候,再让他们高兴高兴。”
张二婶的一番话,说的李仁和很受感动,李仁和难过的像要哭了说:“二姑,那让你就多费心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李仁和就向外走,张二婶心里特别不好受,就说:“仁和,我就不去送你了,你自己走吧。”
李仁和说:“二姑,不用送,我知道你也心情不好。”说着,就走了。
等李仁和走后,下午,张二婶终于咬着牙横着心鼓起了勇气,来到了袁雪丽家。
人都说当媒婆的脸皮厚,但在张二婶这里,看来这也是实属无奈,否则又当如何呢?张二婶把媒婆做到这个份上,她不这样又能怎样呢?一进袁家的门,张二婶就立刻在打起精神来,看样子就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进门就喊:“他叔,他婶。”
随着喊声,见张二婶还果真走进来了,袁雪丽爸爸袁风建板着一副面孔,见张二婶顶着一副厚脸皮的样子进来了,就没吱声搭理。还是袁雪丽妈开口了,“你还来干什么?我不是把东西都给你送回去了吗?一件也没少。”
袁雪丽的爸狠狠的瞪了一眼雪丽妈,看样子为袁雪丽的妈搭理张二婶。张二婶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说:“他叔,他婶,我不是那个意思,东西少不少都不要紧,关键是咱不能为这个伤了两家的和气,所以我想再过来把这事好好拉谈拉谈。”
雪丽妈好似并没有看到丈夫在瞪她,又一看张二婶现在感变了态度和口气,就冷冷的说:“坐吧。”
张二婶道不客气的随声坐到炕上,又对袁雪丽的爸爸袁风建说:“看来生我的气还不浅呢,我多亏来了,俗话说话不说不透,饭不煮不熟,有些话不说出来就会永远是误会,说了都解开了就心里都亮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