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楚桥道:“我......我只是去找个姓孙的人.“
诸葛亮道:“找谁?”
刘楚桥道:“告知你,你也不会晓得。”
诸葛亮大笑道:“我不会晓得?关于涿县,关于刘备在涿县的一切一切有谁我不清楚的?”刘楚桥吃惊道:“你......”
“好吧。你放了我,我带你到那里去吧!”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刘楚翘。”刘楚桥道,“翘楚的翘。”诸葛亮一笑道:“我晓得你眼下心里很彷徨,也不知要到哪里去,也不知该怎么办,因此,我不说话,让你静静想一想。”刘楚翘无可奈何道:“你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诸葛亮道:“怎么这样问?”
刘楚翘轻轻叹息一声,道:“有时真按耐不住要以为你是精灵变幻而成的,要不然你怎么会总是能猜中其他人心里的事?”
诸葛亮正色道:“那是由于我比人世间所有的人都聪明得多。”刘楚翘感慨道:“也许你真是......”
诸葛亮道:“好,眼下你想通了么?”
刘楚翘道:“想通什么?”
诸葛亮道:“你可想通你到底该怎么办?到哪里去?”刘楚翘又垂下了头,道:“我......我......”
诸葛亮道:“你可要快些想,我不能总是陪着你。”刘楚翘霍然抬头,脸更白得像张纸,失声道:“你,你不能?”
诸葛亮道:“当然不能。”
刘楚翘道:“然而......然而本来......”
诸葛亮道:“不错本来我想和你结伴,到处去闯闯,然而眼下你既然是个女人我计划就要变了.我和你非亲非故,两个人在一起到处跑算什么?何况我还有许多事要做,怎么能被个女人缠着。”
刘楚翘像是突然挨了鞭子,整个人都呆住,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最终凄然一笑道:“不错,我和你非亲非故,你......你走吧。”诸葛亮道:“那么你......”
刘楚翘努力挺直身子,假笑道:“我自然有我去的地方,用不着你关心。”诸葛亮道:“好,你眼下只怕还不能走路,这匹马,就还给你吧。”刘楚翘拼命咬着嘴唇,道:“谢谢,然而......然而我也用不着你的马,我什么都用不着你的,你......你......”跃下马,立刻转过了头。只因她死也不愿诸葛亮瞧见她泪流满面。诸葛亮也装作没有瞧见,牵过了马,笑道:“你用不着也好,我本也有些舍不得这匹马,我若和它分别倒真还有些痛苦。”
刘楚翘颤颤巍巍地道:“我......我......”
她本想说:“我难道是还不如这匹马?你和我分别难道是没有一点痛苦?”然而她没有和盘托出,很明显她心已碎了。
繁星慢慢落下,夜已将尽。
刘楚翘还没有来,难道是她不走这条路。然而这是仅有的路呀,难道是她迷了路?难道是她又......
诸葛亮突然上马,大声道:“走......乌骓.咱们再瞧瞧去,瞧瞧她到底要出什么事。你要晓得,我可不是关心她,我是什么人都不关心的。”他话未说完,马早已走了,走的可比来时要快得多,片刻间又到了那地方,诸葛亮远远就瞧见了刘楚翘。
刘楚翘竟还卧倒在那里,也不哭了,然而也不动。
诸葛亮从马上就飞身闪过去,大声道:“喂,此处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刘楚翘身子一震,挣扎着爬起,大声道:“走!走!谁要你回来的,你回来做什么?”夜色中,只见她苍白的面色,竟已像是红得发紫了,那娇俏的嘴唇不住哆嗦着,每说一个字,都要花不少力气。
诸葛亮以失声道:“你病了。”
刘楚翘假笑道:“我病了也用不着你管你......你和我非亲非故你怎么会要管我?”她身子固然已站起然而却摇摇欲倒诸葛亮道:“我眼下就偏偏又要管你了。”突然飞快地伸出手,一探她的额角,她额角竟烫得像是火。
刘楚翘拼命拦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道:“我不要你碰我。”诸葛亮道:“我偏要碰你。”突然飞快地抱起了她。
刘楚翘大叫道:“你敢碰我.............你放手,你滚。”她一面挣扎一面叫,然而挣扎既挣不脱,叫也没力气,她拳头打在诸葛亮身上,也是软绵绵的。
诸葛亮道:“你已病得要死了,再不听话地听话,我......我就又要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了,你信不信?”刘楚翘嘶声叫道:“你......你......”
突然埋头在诸葛亮怀里,又放声痛哭起来。
刘楚翘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
到了市镇,诸葛亮就找了家最好的客栈,最好的屋子,这屋子本已有人住着,然而他拿出块金子,大声道:“你搬走,金子就给你。”他一共只说了八个字,那人已走得比马都快─金子固然不会说话,然而却比任何人说几百句都有用得多。
焦急、伤心,再加上草原夜里的风寒,竟使得刘楚翘在高热中晕迷了一天多。
她醒来的时候,诸葛亮正在煎药,她挣扎打算爬起,诸葛亮却将她按下去。
她只娇喘着道:“你......你怎么会......”
诸葛亮却大声道:“不许开口。”
她瞧见诸葛亮眼圈已陷了下去.好像是为了照顾她已有许多夜没睡了她眼泪不由得又流下面颊。
诸葛亮将药碗端过来,道:“不允许哭,吃药,这是最好的药方,最好的药,你吃下去后,立刻就会好了,若像小孩子似的好哭,就又要打屁股了。”刘楚翘道:“这......这是谁开的药方?”
诸葛亮板着脸道:“我。”
刘楚翘道:“原来你还会看病,你难道是什么都会?”
诸葛亮道:“不许说话,吃药。”
刘楚翘轻轻一笑,固然在病中,笑得还是那么楚楚可怜。
她嫣然笑道:“你不允许我说话,我怎么吃药呀?”诸葛亮也笑了,他突然发现女孩子有时也是很可爱的,特别是她在对你很深情地笑着的时候。傍晚,刘楚翘又睡了。
诸葛亮踱到檐下,喃喃道:“诸葛亮呀诸葛亮,你切莫忘记,女孩子这样对你笑的时候,就是想害你,就是想弄条绳子套住你的头,她对你越深情,你就越冒险,一旦一个不留神,你这一辈子即使是完了。”
“我,我……”刘楚翘已经激动地泣不成声。
两天后,诸葛亮和刘楚翘出现在旺来镇的市集上。
他们两人找了家面店,进去打尖。诸葛亮坐下后,刘楚翘站是一旁服侍。
诸葛亮笑道:“这可别客气啦,坐下来一起吃罢。”刘楚翘道:“不成,你就过我的命,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跟你一桌吃饭?太没规矩啦。”诸葛亮道:“管他奶奶的熊什么规矩不规矩。我说行,就行。等你吃完了我的,我就吃你的,嘿嘿,多节省时候。”
哎,几天之前谁会想到这个傲气十足的姑娘现在会如此低三下四地对这个满脸坏笑的诸葛亮言听计从,驯服的像一只小绵羊似的。
刘楚翘听着诸葛亮这半黄不白的调侃玉脸一红道:“一吃完,咱们就走。我买些馒头,一面走一面吃就行了,不会拖延的。”诸葛亮叹道:“我有个怪脾气,一个人吃东西,肚子肯定作怪,倘若没人陪着一块吃,一会儿儿肚子子疼起来,那可有得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