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了。这一天怎么也见不着耀月,本该说这几日应当及早回家一趟,但父亲早几日就送来了手书,称自己要出趟远门,想去娘亲家乡看看,所以自己也就留在了耀王府。唉,难得的三天假期。
只可惜今天一早就不见耀月踪影,本来应说这一天是要惦念耀王妃的日子,但全府上下没有敢提及流月的——莫非,莫非耀月……言絮突然惊醒,后来想想,也罢,让她一个人待着也好。
对于这个冷冰冰的王府之中,想必少个人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平时除了耀月,也鲜有人与她说话,就是些小道消息听多了多,言絮的耳朵也变得更机灵了起来。
这不,一个刚来的小丫头就问起来了,「听闻不是有一位耀王妃吗?」
「嘘!这耀王妃也是府内大忌,自她离去也就再没有提及的人和必要了。」
「不是外传耀王夫妇非常和睦吗,一起推翻了男子专政的旧政,创立了女子当政的新策。」
「说来也是一位孤苦的女人。新策只有王妃一人在坚持。耀王为此与王妃大动干戈过几次,甚至冷落了王妃,王妃因此心智时常不稳,但那时还好有一位柳相夫人,时常来陪伴她。」
「后来听说是被刺杀?查到真凶了吗?」
「说是查到了。但刺客据说目前还被关在天牢之中呢,也没有裁决,就硬是这样过了七年。」
「唉,莫说莫说了,我先去做活计了……」
耀王妃流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言絮喃喃道,这跟耀月口中所描述的大相径庭,而这位在耀王府当职十几年的老执事而言,也没必要重新去捏造一个事实。
但唯一一点能确认的就是,流月是在自己一人独自去坚持呢。为了新政,放下了家庭和耀月,不被理解也不被期待着,还好有娘亲。
很小时候就看着她们交谈的背影,心里在想,如果有这样的朋友,一生应该就足够满足了吧。
——然而,她还会回来吗?
小时候林老问言絮,想要什么生日愿望,言絮说她便想当好一位女政客,让娘看到,为她而欣慰。
而如果真正碰到了,她是否会想见到她呢?
不然,为何这么久不来见她?
事实永远藏匿在黑夜之中,耀月点燃了纸钱,抛在空中,映衬她的泪,在水边更加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