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和众人分开之后把车朝着自家开去。突然毫无征兆的,天空中电闪雷鸣,紧跟着没一会儿,暴雨侵盆,天空泼水一般,眼前变成了白色的水务。
程岩把车停到了一边,看着这大雨,水天市的冬天很少会有这样的天气。他从口袋里掏出烟,却发现空空的只剩了个盒子。哼了一声,程岩发动了汽车,缓缓的开着,没走多远看到了一个小卖部,程岩打开车门疯跑了过去买了盒烟。
等他买好烟回到车上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淋湿了一大片。程岩吹了个口哨:“太他妈刺激了。”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擦,打开了烟坐在车里抽了起来。
小卖部前面不远,一个女孩顶着暴雨站在路边,十六、七岁的样子,浑身已经被雨浇了个通透,面色有些焦急,站在路边伸手想要拦一辆出租车。可是路上车来车往,经过的出租车不少,不管有没有客人,却没一辆车停住,甚至有的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故意加速,溅起的水花淋了一身,女孩躲闪不开,吓得惊叫连连。
程岩坐在车里抽着烟,一直看着前面,本不想管,那女孩身上都湿成了这样,让他上来自己回来又要收拾座椅,兴许一会就拦到车了,程岩这么想着。
等了一会觉得不对,这些开出租的都怎么了?有生意都不做?实在看不过去了,程岩顺着窗扔了烟头,把车开到了女孩身前:“上来。”程岩对那女孩挥了挥手,面无表情。
女孩没动,只是奇怪的看着程岩。
“你站在这拦的到车吗?想被浇死么?”程岩摘掉了墨镜,侧着身子推开了副驾边上的门:“上来。”
女孩还是没出声,往四周看了看,怯生生的钻进了车里。程岩把装纸巾的盒子递给了女孩。“谢谢。”女孩道谢,这是她对程岩说的第一句话,声音娇脆如铃,和她的容貌一样。
“去哪?”程岩面无表情的看着女孩问道。
“槐树巷。”女孩答道。
“哦,正好顺路。我住那边。”程岩听了有些意外,面上却没显露出来。槐树巷的住户就那么些,即使不认识,他差不多也都见过,这女孩他确信是第一次见:“没见过你啊,新搬来的?”
女孩摇了摇头:“去找人。”
之后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再说话,好在距离不是很远,片刻之间就到了。程岩把她送到她指的楼门前停好,那女孩却坐定了并没下车。
“怎么了?”程岩有些奇怪的问道。
小女孩显得有些局促,嗫嚅了半天,终于怯生生的开口道:“刚才在外面的雨里,我不小心把钱包丢了,口袋里没有钱。”
“去去去,我缺你那点油钱?走吧走吧。”程岩一听乐了,连连摆手让那女孩下车。女孩却没动,从脖子上摘下了块玉,塞到程岩手上:“可是我还把你的车子弄脏了。这个就当是赔你的,还有车费。”说完不等程岩反应,打开车门捂着头跑走了。
“这算什么事儿啊?”程岩看着手上捏着的那块玉,看了半天他也看不出好坏。哼了一声把玉放进了口袋里,开着车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洗过澡又换了身衣服,程岩没多停留又去了网吧,网吧里那些混混早就等在了里面。程岩让网管轰走了顾客,一群人就在网吧里胡吃海喝起来。
喝到半夜,混混们渐渐的一个两个的都离开了。最后就剩下一个叫金象山的,这人也住在槐树巷里,和程岩家离得不远,可能是喝美了,非要拉着程岩去他家接着喝。
程岩也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两个人就去了金家。这金象山平常就爱惹事生非,吸毒赌博样样都沾,爹妈早就被他给气死了,现在家里就他一个人守着这空房子。
两个醉鬼换了地方又吃喝了一会便双双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半夜的时候,程岩被尿憋醒了,起来上厕所。
屋外又开始打起了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等程岩尿完往回走的时候,又是一场暴雨倾盆,玻璃球大小的雨点打在窗上噼啪作响。
“好奇怪的天气啊,又不是夏天。要发大水么?”程岩往回走,看着外面时不时因为闪电而变亮的雨中世界自语道。
突然,天空一闪,跟着“轰隆”又是一个雷声。接着这闪电的功夫,程岩看到墙边站着一个人,肯定不是老金了,那货躺在前面那破床铺上打呼噜了正。
程岩揉了揉眼睛,往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人,不正是今天自己帮忙带回来的那女孩么?女孩见程岩看清楚了自己,对他笑了笑。飘到了金象山的身边,突然,她的手上指甲暴长,像是5根锋利的刀子一样,对着老金的脖子轻轻一划,那头便分了家,一点痛苦挣扎也没有。
女孩见那切口里汩汩的向外流着鲜血,连忙伸出舌头去吸那血肉。突然,她回国头来看着程岩,对他微微笑了笑,满是鲜血的嘴巴里露出了森红的牙齿。
“你是鬼呀。”程岩喊出一句最白痴的台词,转身就跑。可他跑的再快,能块的过鬼么?那女鬼一瞬间到了程岩背后,伸手揪住他的衣领一甩,程岩整个人就被扔到了墙上,撞昏了。
程岩晕倒之后,女鬼唰的变换了身衣服,就好像电视里的古装人物一样,看着程岩说道:“看你本性不坏,便留你条性命,不过要怪怪帮我的忙。”女鬼说完,伸手浮空一指,刚才送给程岩那块玉从他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只要这玉在你身上,你就脱不了我的束缚,不管逃到哪里,我都能轻易找到你。”说完吹了口气,那玉便挂到了程岩脖子上。之后便带着那尸首不见了。
第二天早上,程岩醒了过来,脑袋好像要炸开一样:“哎呦,早知道昨天不喝那么多了。哎?这不是老金家么?我怎么跑到这来了?”对于昨晚的事情,他好像一点记忆也没有了。
“老金!”程岩叫了一声,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了。
在这屋子里转了一圈没找到人,程岩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家了,回到家之后,不管怎么努力,可他却就是想不起昨晚的事情了。
后来的几天,程岩身边都没发生什么事情,一切又平静如常了。他又变得每天无所事事起来,整天守着网吧吃了睡睡了吃。
再往后的一天,安赫来网吧找他,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坐在电脑跟前不停的打游戏。起初程岩也没往心里去,可是时间久了他也看出不对劲了,再三追问之下,才知道了安赫上夜班的时候,有个同事意外死在了他眼前,这小子是吓着了。一连几天,安赫都跑到他这玩游戏,要是放以前这也不算什么,他也喜欢自己这兄弟过来玩,还能陪陪他。可是你看看他现在那个呆样,这让程岩心里可起了急。
最后没办法了,想出了那么个招,连推带拽把他弄上车,带他出去散散心,死马权当活马医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车是往丰县去了。
2005年2月2日
程岩和安赫正开车往家赶,半路上遇见一个人醉倒在地上,手上似乎还抱着个西瓜。
笑嘻嘻的看着安赫,程岩走过去用脚拨弄着那人:“嘿,哥们,醒醒,大晚上的回家睡去,着凉晚上尿炕啊~。”
那人没什么什么反应,程岩见状,又更用力的朝那人踢了一脚:“赶紧起来,别在这碍事。“
“咕噜噜噜~”那人被程岩一脚踢飞了起来,手上的东西滚到了他俩的跟前。原来躺在地上的是一具无头的尸首!根本不是什么醉汉。刚才腰上别着的也不是西瓜,却正是他的头。
那头滚了几滚到程岩跟前,一双快要突出来的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的盯着俩人!
“我草,金象山!”程岩心里喊道:“怎么死这了?脑袋都让人卸了。多大仇?”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是程岩表面上却没多大反应,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两个人跑回车上。“****妹的,这可比那些恐怖片刺激多了。”程岩喘着粗气调侃道,脸上还挂着玩味的笑,心里却在不停琢磨,这人几天前还跟我们一起喝酒了,怎么就死这了呢?这家伙口袋里也没钱,不可能是跑来玩的,这是得罪谁了呢?可铁叔的人,谁敢下这狠手?
安赫不知道是吓到了还是对程岩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爽,气急败坏的朝着他大吼道:“别废话了,快报警啊。”
心里正嘀咕的程岩被吓了一跳:“是,是。老大!”他还没见自己这兄弟这个样过,忙点头哈腰的,掏出了手机拨了出去,却跟本打不通。这时的程岩,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尸首该不会是故意放在这的吧?不可能事为了安子,难道是专门为了安排我的?我得罪的人里谁能有这么大手笔?去******,先下山再说。
于是俩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原路绕回去,可是刚把车子发动起来,却不知从哪冒出一辆重载卡车,砰的一声,尖叫着,两人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程岩幽幽的醒了过来,拍了拍脸,发现自己还在车里,刚才自己正趴在方向盘上。
“没把我撞死啊?”程岩嘀咕了一句,转头四下看看,面色不由的难看起来,因为他发现安赫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