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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生死抉择

“老树,你在干什么!”

“雨儿?你怎么来了?刚刚你有听见什么声音吗?”

“声音?什么声音?”

“有个声音说我是天狼星君,虽然我不知道他是谁,可是听见这个名字我就会心痛,很痛很痛。”

“那你觉得呢?”雨儿的眼中有一丝防备。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知道吗?”老树转而问雨儿。

“我也不知道。”雨儿心虚地低下头。

老树的头忽然又疼起来,他感觉有股暖流从身体流过,他感觉自己越来越有能量。雨儿看见一股股黑色气息正被老树一点点吸收。不好,再迟一点,只怕就来不及了。

雨儿暗暗运气,将所有功力都其中在掌中,老树,别怪我。雨儿集中精力出其不意地打向老树的后背。老树毫无防备地被一掌击中,重重地摔出好远,五脏六腑都似被震碎,一口鲜血从口中突然喷出,一息尚存,虚弱的老树不可思议地回头,雨儿站定一动不动,眼中有一丝动容。

“为什么,为什么?”老树不明白为什么雨儿会这样做。

“因为你是天狼星君!”雨儿说得低声,声音有些颤抖。

“天狼星君?哈哈,我是什么天狼星君?”老树似疯了一样,又哭又笑地吼着,“我只是一个小小年纪就离开人世的女孩,是一个一心只要报恩的灵魂,是不惜苦修万年却一无所获的我,我不知到我是什么天狼星君,我不是,我只是我,为什么?为什么是你,是一个我开始愿意去信任的人,一个让我开始相信善良的人要这样对我?”

“对不起……”雨儿低声地说。

“对不起有用吗?”老树狠狠地怒视着雨儿,一股股的黑色气息正越来越多的被老树吸收。雨儿不禁打了个寒战。

“嘻嘻,这才是天狼星君,天狼星君!”那个隐去的声音突然又响起。雨儿刚刚有些心慈手软,可是看现在这情形,只怕再迟一点就一切无法挽回了。雨儿一闭眼,再次运气,一掌挥过去,老树再次被掀出好远,鲜血喷射而出,在地上晕开朵朵红色的花。老树的气息已经微弱。

“主人,主人,记得芯,芯……”那个声音变得微弱而焦急。

“芯,阿芯,老树呢喃,当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记忆越来越清晰,他记得她了,是她是她,是她让自己一直努力着追寻了她的脚步而来……可是一切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我不甘心,啊——”老树用尽所有的力气仰天一声长啸,顿时山河失色,地动山摇。天庭之上人人惊慌失措,雨儿被吓得只能傻傻地呆住,眼眶有一丝丝湿润。

老树失去所有力气,闭上双眼,落下一滴泪,嘴唇一张一翕:“救回牛牛,你的承诺!”

雨儿听的清楚,也看的清楚,这是他唯一的心愿了。雨儿看见他的魂飘逸而出。灭了他的魂,才能永远的灭了天狼星君……

老树的灵魂飘逸而出,雨儿的手抖了抖,难道真的要灭了他的魂?天狼星君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坏吗?如老树这般,总是想着别人,怎么会是十恶不赦的天狼星君?可是自己是向天帝请了命一定要除了他的,只能对不起了……

雨儿再次运气,一路走好……天狼星君……

脚底忽然被什么牵绊着,四周传来丝丝拉拉的声音,雨儿连忙低头看看,只见身遭不知何时爬满了从没见过的花,朵朵红色的花衬着地狱的黑暗如此的妖冶,枝藤以极快的速度蔓延着,雨儿的腿渐渐被缠住,雨儿用力扯了扯腿,却怎么也动弹不了,是天狼星君的力量吗?此时已经容不得雨儿思索那么多,运气,挥手。

“我不会让你伤害天狼星君的,不允许!”雨儿的手忽然被枝藤缠绕住,无法施力,方才那个躲起来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里满是同归于尽的坚定。雨儿握紧拳头,将缠绕在身的枝藤根根挣断,别怪我无情!

噼里啪啦的声响掷地有声地响起,似带着无尽地痛楚不甘心地断裂。“除非你真的将我彻底杀死,否则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到天狼星君的。”那个声音已经明显的虚弱却丝毫不减语气的坚定,甚至更肯定。方才撤去的枝藤再次不折不挠的席卷而来。眼看着天狼星君的灵魂即将逃出地狱,雨儿有些焦急又有些期盼。

“我问你,为什么当初没有灭了天狼星君?为什么还给他与她相见的机会?你究竟在想些什么?”退去所有的侍卫,天帝独自一人来到法华殿殿。殿上,佛双目微闭,嘴唇轻动,一串佛珠挂在手间,双手合十在胸前。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佛依旧闭着眼,平静地答。

“回答我的问题!”看着佛的平静,天帝忽然觉得很愤怒,自己就像傻子一样被他闷在鼓里。

“一切都是定数,我们谁都改变不了的,连同你我都在掌握之中!”佛说着叹出一口气。

“我不信!这一次,天狼星君必死无疑!”

“你就这么肯定?没有用的。”

“有用!”天帝说完,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掉。

“马上命令雨儿,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除了他,否则,提头来见!”

雨儿接到命令的时候,他的灵魂差不多已经逃出去了。一丝丝希望破灭,雨儿知道这次是真的没得选择了。

“你们都给我走开,否则别怪我无情!”雨儿咬咬牙狠狠地说,眼睛不知因为什么变得通红,或者只是映上了这花的颜色。

嘭嘭嘭……铿锵有力的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断,方才还疯狂蔓延的怒放的妖冶红花,此一刻被震得支离破碎,漫天飞舞,满地狼藉。红色碎瓣如点点雪花,惨极亦美极。

“主人,我已经尽力了,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巨大的声响之后就剩下无际的安静,静的让人毛骨悚然,一切不安似乎都在蠢蠢欲动,雨儿也被这种安静怔住,不敢再有所行动,一片残花缓缓飘落,落向天狼星君的灵魂,雨儿盯着那片花瓣,直觉告诉他,当花瓣落定,一切都会不一样……

雨儿紧张地紧握拳头,是希望还是担心已经分不清,只是雨儿需要一个让自己放弃执行任务的理由。

花瓣还是落定了,老树的灵魂亦不再浮动,定住,久久不变。四周开始起了变化,所有的狰狞消失殆尽,留下的是漫空飞舞和满地落洒的祥和美丽。

“为什么一定是我要受尽痛楚,即便我放了所有,也没有任何生的机会?”

“你……”

“我?从我甘愿轮回的哪一刻,我就没打算要再有机会,与她的相遇,唤醒我,也不过是你们自己造成,为何一切罪责又要我承担?都说我十恶不赦,到底是谁十恶不赦?既然死不了,我为何要死?为何?你说!”看来天狼星君已被唤醒,看他说得字字有力,句句含愤,雨儿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气势,即便是天帝亦没有这般的气势。雨儿忽然觉得害怕了,他已不是原来的他,天狼星君复活了,如若自己不能杀了他,死的便是自己,雨儿开始后悔当初没有下定决心灭了他。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你要造反?”雨儿只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自己能偶尽快想出办法。

“我要要回属于我的一切!”

“天狼星君,你好歹是一代魔君,竟然忘恩负义,出尔反尔!”

“你说什么?”

“难道不是吗?你来地狱不是说是为了救牛牛吗?现在呢?”

“我自然会去救!”

“可惜你没有机会了,你若要造反,牛牛便不可活,魂飞湮灭,消失于天地之间,你若想要他活,那么你自己便自行了断,从此这天下便没有天狼星君!你自己选择!”

“即然这样,我便没得选择了?”

“你们认为今时今日的我还是之前的我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既然他人负我,我为何不可负他人?”

“你……”

“你不过是想骗我自行了断而已,我会不知?你也太小看我了!”

“你不信我便罢,我说的是真是假,日后你定会知道!”说完雨儿掉头便离开。背对着天狼星君,雨儿神色紧张,咬着牙关,她这是在赌,赌赢了功德圆满,赌输了那便万劫不复!还有一步就走出去了,可是这一步不能迟疑,一旦迟疑便输掉,可是若当真跨了出去就再无回旋余地,雨儿的心提到喉头,而另一边天狼星君也在挣扎。

“是不是我自行了断了便真可救了他?”

“是!”雨儿迫不及待地掉头。天狼星君紧闭着双眼,面色平静。

“好,我死!记住你说的话!啊……”一声长啸,地府剧烈地摇晃,嘭嘭嘭,团团烟雾自天狼星君身上炸出。

“记住你说的话!”

温热的触感自脸颊划过,“对不起,我骗了你……”看着他灰飞烟灭,雨儿不忍心他连死也不明不白。

毁灭就在眼前,可是天狼星君却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不甘心却已为时太晚!

“苍天,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为什么都是我的错,为什么是我舍弃一切,为什么到头来是别人如意,我却注定要成为别人的牺牲品?当年我要死不让死,如今不愿死却有要死。苍天就这么喜欢玩弄人,这么作弄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什么!!!”

天狼星君拼尽最后的力气指天怒骂,在激荡的骂声中,渐渐消失。

雨儿望着他消失的地方,兀自难过。

静立良久,雨儿从悲伤中回过神来,发现竟有泪流过自己的面颊。雨儿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悲伤吸进腹中,伸手抹干留下的泪,然后转身欲回天庭复命,却忽的地狱剧烈摇晃起来,雨儿使尽的法术却也无法站稳脚跟。稀稀落落的碎屑纷纷而下,不时的有大块的石料从头顶跌落,仿佛是了吧。

而此刻天庭也一样面临着相似的情景,各界都在剧烈的颤抖,一场浩劫似要来临。大家四处流传。唯佛殿上佛祖依旧平静的端坐着:“来了,又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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