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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混沌

千珏每前往一段距离就能看到不同的景象,有的地方火海与冰川相连,也有残垣断壁的失落城堡。他凌空在混沌的气流中随意漂流,就像急流中的小舟,任凭湍急的流水将他涌走。直到那股将他推拥的力量消失不见时,却来到了一个碧绿的湖畔。寒气袭人的湖水中央,也许是感应到了他的存在,一面三尺来高的碧绿水镜,也从碧绿的水中央缓缓升了起来。千珏只能凭借意识的念力,方才让自己移动到那面水镜之前。奇怪的是,他竟然在水镜之中看见了自己原本的人形。千珏心下一喜,可就在此时,水镜中的人形却化作了无数雪花飞散不见了。他的心情刹那间又跌落谷底,不知不觉想起了往事。奇妙的是,那水镜似乎很是懂得他的心情心事一般,便开始在水镜之中,显现出他往日的岁月。

“你懂我么?”

千珏这样想着,这时那水镜竟然对他点了点头。然而水镜中兀自显现着他的回忆,里面的悲欢离合,历历在目,仿佛登时又回到了过去,又回到了从前。千珏不禁黯然神伤,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他看到水镜中的那个美丽女子,美丽的脸庞,淡淡地羞涩,迷人的微笑,以及甜蜜的拥抱。这些无一不是他过去最刻苦铭心的牵挂。

“我爱她么?我还是恨她?”

只可惜这个答案没有谁能告诉他,就连这懂他的水镜也没有任何表示。突然之间,千珏觉得自己很可笑。想起自己如今都变成了这般光景,还去想什么?还有什么意义?他正想离开之际,水镜中又显现出一个画面来,使得他为之一振。一股莫名的能量在他的意识之中,犹如一股暖流紧紧簇拥着他。

那是在天门之外,一个十分憔悴的女子,正跪在那里。天门处凛冽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露出来的部分脸颊,苍白至极。可她依然岿然不动,满是血丝的眼睛一直盯着天门。

“屾儿。你这又是何苦?”

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千珏好想哭,可现在的他连哭泣的资格也没有了。他只能狠心转身,不在看镜中的画面。只能希望在来一次更加猛烈的急流,将他狠狠地冲走。可恨的是,这点小小的心愿也不能满足他。他继续凭借念力移动自己,想把自己移到越远越好。

未几,他又来到了一个倒塌的石碑之前。只见那石碑上撰写着“混沌”二字,虽然字体早已残缺,但是却有一种极强魔性。千珏只是稍微靠近了一些,竟差点被吸了进去。千珏急忙后退,远远避开了混沌二字。虽然他避开了,可在他的意识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极强的杀戮之念。

心想:“混沌之地本是一切邪魔之源,世间的天灾人祸、生老病死,无一不和混沌有着关联。如今只是碰到这两字,就差点被魔化,何况世间普通人。只是自己一生并无邪念,为何死后会来到这里?”千珏这般冥思苦想着,忽然之间,不知哪来的一道闪电正好击中他。本来还有意识的他,这下连意识似乎也被击散了。

与此同时,正在天门外的屾儿,情不自禁的也仿佛被雷电击中似得,抖了一下。她望着走来的仙者,正欲开口说话,可因为跪的时间太长,已然脱水,到了嘴中的话,硬是说不出声。“噗通”一声,旋即昏迷倒在地上。那仙者看着倒在地上的屾儿,摇了摇了头,一挥拂尘,将屾儿带进了天门。直到深夜十分,屾儿方才清醒过来。她用力起身,乏力的坐在床上,环顾四周,房间虽不大,到是十分精致华丽,显然一副仙界浮宫派头。屾儿大喜,知道自己定是被仙者所救。心想那仙者一定是被自己感动了,所以答应帮她了。想到此处,全身似乎登时精力充沛无比。

正待她起身欲要请问仙者时,一个声音传来。

“你醒了?”

屾儿连忙点头。

仙者道:“你若没事就跟我来。”说罢,自己先行走了。

一头雾水的屾儿不知何事?可转念一想,定是唤生玉一事,遂跟了上去。走了不多时,屾儿和那仙者来到一间金碧辉煌的宝鉴阁内。屾儿虽说在仙罡长大,从小也见过无数奇珍异宝。可那些奇珍异宝和这里的任何一件宝器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屾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眸,道:“仙翁,你真了不起。”

那仙者似乎根本就没听见一般,走到一个金色的龙鼎前,道:“你不是要救人么?还不过来。”

只见仙者在金色龙鼎前挥舞了几次拂尘,旋即掐诀念咒起来。少顷,金色龙鼎散发出来三色光辉,无不光彩照人,耀人眼目。紧接着,在金色龙鼎之中,缓缓地升起一块晶莹剔透的宝玉。在宝玉上若隐若现的浮现着“唤生玉”三个字。屾儿见了唤生玉,中心扑通扑通直跳,激动不已。

仙者伸手接过唤生玉,递给了屾儿。道:“你可知逆天行事的后果?”

屾儿高兴之余,连连点头,完全没有把仙者的话听进去。

仙者又叹道:“孽缘呀孽缘。”

屾儿只顾细看唤生玉,还是没听进这些话。忽的道:“仙翁,谢谢您。我会尽快归还的。”言罢,变急着要离开。方才走了两步,又问道:“仙翁,还未请教如何使用?”

仙者道:“去往混沌,自有定数。”

于是,再三拜谢之后,屾儿出了天门,化作一道青光往混沌而去。

混沌之门,位于三界不周山山底。如不是一路之上有“唤生玉”指示,任凭法力高深的人都不可能找到入口出。何况混沌之门的入口,更有六大神兽镇守。屾儿也只能在唤生玉的庇护下,才能侥幸躲开了神兽得以进入混沌。她刚踏进混沌,只见到处是狂风漩涡,还未来得及吃惊,就被一阵狂风卷起。屾儿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要被猛兽撕裂一般,疼痛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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