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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熟人

天色逐渐的昏暗,没多久就已经全黑,长安城里家家户户都点亮了油灯,方小方盯着李炎赐予的飞石发呆,童二和牛进都去练功,而徐福也是唤出他的骨马,骑着奔向骊山,这段时间徐福老是往骊山的秦皇地宫跑,自从被方小方击杀掉那个银袍人后,地宫的阵法像是失效了一样,加上徐福对地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地宫对于他来说出入自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他的家,方小方也不知道他去地宫做什么,问他也总是神神秘秘的不说,方小方也没多问,只是叫他留心一些。

李炎给方小方的飞石也不知道是什么金属,方小方用磁石试过发现不是铁,自然也不可能是金银或者铜之类的,因为这块飞石质地很硬,而金银铜之类的绝对没有这么硬,方小方用尽了所有方法也没办法动得了这块飞石半分,用火术他可以熔掉铜铁,却也拿这块飞石没办法,而且飞石表面不管方小方烧了多久也不会热,这让方小方很无奈。

就在方小方对这飞石束手无策的时候,皇宫中张德生和李炎面对面坐着,老罗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张德生握着一个紫砂壶对着壶嘴喝了一口茶,微笑着对李炎道:“这方小方果然了不得,其他吃喝的就不说了,这茶叶一直以来都是做成茶汤跟其他东西一起煮在一起,却失去了茶叶原来的清香,他这炒茶的法子却能保留住茶叶的清香而去掉茶叶的涩味,还烧制出这种紫砂茶壶来专门用来泡这种茶叶,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到的。”

李炎笑道:“老师说的不错,令朕更为佩服的是,千百年来咱们喝的酒都是那种浑浊发黄带点酸味的,他却能弄出清澈如水却又酒香浓郁而又没有酸味的醇酒来,有时候朕还真想知道他是否真的长了颗七窍玲珑心,聪慧到令人妒忌。”

张德生呵呵笑道:“陛下自然不会像商纣那般残暴无道,这等事你是做不出来的,这孩子,身世甚是可疑,说是两位国师的侄子,但老道看来这里面必有隐情。”

李炎不解道:“既然如此,老师为何又让朕将那飞石送与他?要知道那飞石可是那位当年回京送给太宗皇帝的。”

张德生捋了捋胡子道:“机缘已到,飞石遇到了真正的主人,自然是时候回到它主人身边,当年太宗皇帝也只是代为保管此物而已。”

李炎叹道:“大唐这些年来日渐衰落,是朕没有看好祖宗留下来的基业,朕愧对先皇和列祖列宗啊!”

张德生说道:“陛下不必如此,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你的努力相信必有回报,这两百多年来大唐境内的百姓能安居乐业这已经是很不错的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大唐必然会再次兴盛起来。”

李炎苦笑道:“兴盛?这谈何容易!朕虽然兢兢业业,却也只是守成有余扩展却无力,国土一日日被蚕食,朕尚且勉强能支撑住如今的局势,无奈后继却乏人,几个皇儿明争暗斗,太子还早早的被安王那逆子设计害死,如今就剩下祈王一人,他的子嗣更是艰难,朕百年后都不知道这江山社稷会成什么样了。”

张德生也是叹气道:“这确实是个难题,祈王殿下治军还是很有办法的,但是性子太过耿直,治理国家确实差了些火候,好在陛下如今也是正值壮年,还有时间慢慢调教。”

李炎说道:“虽说朕可以教他,但是如今边境也少不了他,一旦他回京,高原人和草原人势必进犯,而且这孩子对于朝堂上的事一直很拒绝,你看他的儿子也是一个样,要想他困在皇宫中,简直就跟要他命一般,朕愁啊!”

张德生长叹道:“如今也只能见一步走一步了,老道相信上天必然会庇佑我大唐的。”

李炎和张德生在皇宫中为了大唐今后的延续在长叹短嘘,方小方在自家院子里正准备着出行的东西,什么吃的喝的,用的穿的童二都叫人采购了一大堆,方小方看着头的大了,虽然他有个乾坤袋,也就是所谓的袖里乾坤,但是装这些东西似乎太让乾坤袋掉价了,无奈童二说带银子出去也不见得买的到这些东西,都是自家产的,外面有银子也买不到,方小方自认是不讲究的人,但是在别人眼里他却是个讲究得很的人,只是他自己不觉得而已。

童二和牛进在第二日仍然在指挥着人忙碌了一天,方小方感觉乾坤袋都快要装满了,心里也知道这是童二牛进对自己的关爱,其实在他看来不过是去一两个月而已,根本就用不着带那么多东西去,无奈童二牛进一直坚持,方小方也只能听从,到了午夜时分,方小方和徐福趁着夜深人静,悄悄离开了长安城。

枣红马很不爽,因为出城的时候它没办法越过那么高的城墙,只能由骨马带着飘在半空飞了过去,而这匹骨马的前身一直都被它欺负的很惨,但是如今自己却要它带着自己飞,而且骨马也不惧怕自己,两个凹下去的眼窝像点了两盏油灯一样发着红光,全身散发着剽悍有力的气息,再也不是之前那个对着自己畏畏缩缩的样子。

出了城,徐福和方小方两人一路向东赶往蓬莱,据徐福所说,他是将开山斧放在了蓬莱仙境的古城中的一个石雕园里,用石雕摆了一个阵法,寻常人进去后就会迷失,就算是修行中人没有找到阵眼也难以脱困,开山斧想必还很安全,方小方心里却嘀咕,过了上千年了还这么有自信,万一被人拿了看你还得意个什么劲。

徐福骑着的骨马一直飘在半空中,如同飞鸟一般的速度,徐福有些得意的看着方小方,时间久了他也暗暗吃惊,这方小方胯下的枣红马竟然没有落后半分,一直都跟骨马齐头并进,要知道骨马可是在空中沿直线前进,而枣红马却必须绕着道来走,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夜间四周漆黑一片的情况下,枣红马居然也丝毫不落后,这匹马就不能用神骏来形容了。

一个昼夜的奔跑,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徐福收起了骨马,惊奇的看着枣红马,经过一个昼夜的奔跑枣红马也未见疲态,只是呼吸变的有些重而已,方小方拿出一些水果和豆饼喂给枣红马吃,看了看天色道:“咱们是现在是找个地方缓一缓还是步行赶路?”对于他们修行的人来说,几个昼夜不眠不休也没有关系,只是考虑到枣红马需要休息,而骨马在白天不适宜出现和惧怕光线,这才不得不停下来。

徐福道:“先让你的马儿休息一会,然后咱们找一条偏僻一些的路来赶路,在林荫下我的骨马可以走,分头来走,这样的话两日内咱们就能赶到了。”

方小方点点头道:“那我就沿着官路一直前行,一直往东,在汴州城会和。”

徐福点头道:“可以,看谁先到,你这匹马儿不但有灵性,还神骏的很,怎么什么好东西都被你收拢到?太没天理了。”

方小方笑了笑,没有回答徐福,徐福朝方小方挥了挥手转身进入了路边的林子里,方小方拍了拍枣红马,在马背上颠簸了一个夜晚,虽然身体没什么感觉,但是内心却觉得有些疲惫,一个晚上四周都黑漆漆的,看什么都是黑色,如今旭日初升,四周雾气飘扬,耳中虫鸣鸟叫不绝于耳,方小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枣红马跟着他也卧在地上厚实的背部蹭了蹭方小方,方小方舒服的挨上去靠着,一个多月都困在长安城,枣红马也早就憋的慌,狂奔了一个昼夜这才觉得过了瘾。

一人一马就这么互相挨着静静的享受清晨的阳光,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人一马都不加理会,这条路本就是官道,平时就是人来人往的,马蹄声渐近,就在方小方身后过去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一个人大声的说道:“师父!就是这人伤的徒儿!”

方小方一听声音,心里也是奇怪,原以为这人早就离开了长安,没想到又在这里遇上了,睁开眼睛向后一看,一辆马车停在他的身后,马车前还有两人骑在两匹马上,两人都一身青色长袍,正看着方小方,马车上的小窗上露出一个人的脸,眼中满是怨毒的神情,恨不得将方小方生吞活剥一般。

方小方笑了笑道:“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开长安回到你的老巢休养去了,想不到你还这么劳碌,伤口可都好了?”

马车窗户上的人正是张仲桓的所谓师父,此刻的他脸色苍白,看上去有些萎靡,眼中却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怨毒,马上的其中一个人对方小方冷冷的说道:“就是你将我徒儿伤成这样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手段也太歹毒了些。”

方小方大大咧咧的站起身道:“不敢!不敢!跟你的好徒儿比起来,我可是逊色多了。”

另一个人怒道:“你还毫无歉意!?你可知道你伤的人是谁?我朝天宗的人你也敢伤,胆子不小啊!?”

“朝天宗?”方小方一愣,这个门派还真的能折腾,到处都有他们的人,看他们的样子却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行事却鬼鬼祟祟不说,还歹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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