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诺感受着周边的嘈杂,顺着落在自己的脚下的灯光向上看去,发现天色不知何时已然变黑了,心中一阵无奈,三点钟出来的,本来想玩到五点回去,现在也不知道到底多晚了,路边都开灯了,起码六七点了吧,到现在还没回家爷爷在家一定会着急了,张诺的爷爷是一个小区的保安,由于张诺的奶奶就在4年前得了肝癌,家里人想尽了办法还是没有挽留奶奶的离去,父母也因为这件事情负债累累,不得已放弃了在城市中还算轻松的白领工作,转而开始在外打拼,除了过年过节偶尔回来一趟,平时都在外努力挣钱,所以张诺这几年一直都和爷爷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张诺不由的开始努力向走向路边,想拦下一辆出租车,以他现在的状态,虽然家离的不怎么远,但是对现在的张诺还是很费劲的,在经历周围一些人惊异的目光和窃窃私语之后,张诺终于来到了路边,街边的几个人看到张诺走来都厌恶的向边上跑去,“唔,什么味道,这么骚。““不知道,应该是那个乞丐传来的,你看他那么脏,脸上都还有血。““我们走远点,好臭啊,别被沾到了。“
张诺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没有在意,也没有这个精力。对他来说,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爷爷应该等着急了。张诺看着街边呼啸而过的一辆辆小车,之间还夹杂着一些摩托车引擎的轰鸣声,艰难的伸出了右手妄想拦到辆出租车,但是他没想到他现在的形象,就这个样子,衣衫褴褛,身上和脸上还带着些去血迹,这种情况下,出租车司机可能载一个看起来身无分文实际上也身无分文身上还那么脏的人吗?
在等待了十多分钟,看着一辆辆出租车在他眼前插过,明明是空车却不愿意停下车帮助他,张诺低头看了看自己,暮然醒悟,放弃了搭车回家的想法,不理会周围怪异的目光,开始缓步向家走去,虽然一步步很艰辛,走的很慢,但是起码还是可以回家的,只是时间问题。
在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努力,强忍着阵阵痛意,张诺终于回到了自己家附近的沿区河,周围一些正在嬉闹的人群和一些闲聊的大妈都被张诺这幅样子吓到了,一些老奶奶也顾不上闲聊了,赶快上前把自己的小孙子小孙女拉到自己身边,一脸警惕的看着张诺,张诺看了一眼这些大妈,对于她们对他的举动和防备,张诺懒得去解释,也无力去解释,他看着周围的景物,现在心里很纠结,回到家里该怎么和爷爷解释这一身的伤,不小心摔的?不不,肯定不会信呀。那该怎么说,实话实说?以爷爷的性格如果知道了肯定回去找王勤理论的,到时候王勤这个人可不懂得尊老爱幼,完全不讲理的,连老学究都被他打了,爷爷去的话肯定会吃亏的。那到底该怎么办,回去也不是,回去了又不知道怎么说,不回去爷爷又要担心,等下说不定还会来找我。
张诺想到这有些懊恼的想习惯性的抓抓头发,结果一抬手就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同时还带来一阵阵酸痛感,想了一会之后,停下脚步,在大妈们警惕又诧异的目光下,张诺缓步走到了河边的河埠头由于现在是晚上,光线昏暗,加上夏季刚过,蚊虫还是挺多的,所以没有人在这里洗衣服,张诺走到河边,顺着昏暗的光线看向河里自己的倒影,由于光线太暗他也看不清自己,伏下身去开始清洗脸上的污渍和血迹,时不时不小心牵扯到了伤口,惹得张诺一阵咧嘴。
草草擦了擦脸,正当张诺准备踏上石板回家时,昏暗灯光的反射下一个亮点在石板夹缝中,张诺不由好奇凑过去,蹲下身子在地上石板缝里面摸索着那个反光点,咦,摸到了,凭着手上传来的触感,张诺隐约感觉这是个戒指,伸手拿出借着昏暗的灯光隐约看了看,似乎是银的,迅速把戒指抓在手上,假装若无其事的向周边扫去,仔细观察一番之后,确定没人注意这边,伸手想将戒指放在裤带里面,伸手进去之后才发现裤带似乎破了,干脆就抓在手上,向家里走去。
至于对爷爷的谎言,他也在刚刚洗脸的时候想好了,就说是碰见打劫,身上没带钱被打了期不就被这样打过吗,爷爷总不可能去找到那个人来对质吧。对,就这样!
思绪活动的同时他也拖拉着绕过了沿河路跨过一个拐角进入了一个小巷子里,眼前这个略显破旧的瓦砖房就是张诺如今的家,和爷爷一起居住4年的地方,这个房子还是他爷爷结婚的时候建造的,到现在已然有了五十多年的历史了,本来他们一家人一起住在小区里面,但是由于奶奶的癌症,在负债累累的情况下,父母不得已将当初结婚买的房子卖掉,出外做生意赚钱,希望缓解下家里的状况,爷爷也和张诺搬回了老屋。
张诺捏着手中的戒指,站在远处绕着老屋看了一会,发现屋子里面暗着,不禁感觉有些疑惑,爷爷平时身体也还好,也没有早睡的习惯呀,难道出去找我了?想到这,张诺不禁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走到了家门口,借着门口昏黄的灯光向掉漆严重的木门望去,只见门上挂落着一把孤零零的老锁,不禁有些庆幸的同时也带着一些和不安,难道爷爷真的出去找我了?思索之间,张诺走到井边费力的从水缸下面托起一条缝拿出钥匙。因为张诺总是掉钥匙或者忘拿,加上现在基本每家每户都用自来水了,左邻右舍来这边也少,爷孙俩一合计,干脆把钥匙放在了门口的水缸下面。
“呼~终于回来了“,顺手手将门口边上的灯拉开,忍着身上的疼痛感站在门口略等头顶上的白炽灯闪烁了几下稳定了才开始迈着自己略显沉重的步伐向椅子走去,不曾想到坐下时又牵扯到了腿上和背上的伤口,惹得张诺一阵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