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越的悲伤似乎顺着无限网络爬到了庄昕黎的心中,她感到隐隐的疼痛,眼里也泛起了淡淡的泪花。
钟越,你,真的这么爱我吗?一个男人真的可以这么爱一个女人吗?我真的值得你这么一心一意地对待吗?这样的梦太美,太有诱惑力!可是,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可以轻易放弃苦心经营的事业呢?我怎么能让你牺牲这么多呢?哪怕遍体鳞伤,我也要为你伪装下去!
“不过,钟越……”庄昕黎欲言又止,仿佛太过难以启齿。
“嗯?!”钟越轻轻地回应,真害怕他如此退让,她还是步步紧逼,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我真的……不是……很喜欢你!”庄昕黎为难地说。
庄昕黎的话犹如利剑刺向钟越的胸膛,为什么他如此委曲求全,她还是这样不依不饶,非要逼他放弃呢?
钟越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真的想跪在她的脚边,求她不要这么残忍,不用拒绝得如此干脆。
庄昕黎却偏偏是这么无情的人,非要将话讲得那么坦白,那么透彻,竟不给他一丝一毫幻想的机会:“我觉得……觉得你……就像一杯白开水!”
“什么饮料不需要水呢?”钟越忍痛质问,觉得自己可怜又可悲,在如此卑微地乞爱。
“可是钟越……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从来都不喝白开水的吗?虽然口渴的感觉很难受,但那淡而无味的白开水,更令我无法容忍……简直是在折腾我的胃!”庄昕黎的话残忍得犹如鞭子,狠狠地敲打在钟越的身上、心上,甚至抽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她是如此不留余地,钟越即使再想安慰自己,也找不欺骗的理由,终于,他怒不可遏,声嘶力竭地吼道:“庄昕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一直在努力……你却这么残忍!”
“我知道我很过分,但是,与其让你坠入温柔的陷阱,还不如将丑话说在前头,免得你将来难以自拨、要死要活,非要寻找我的责任。我又偏偏是个不想承担的女人。钟越,难道你真的可以接受我夜夜流连在别的男人的床上,可能一个星期不见你,或许是一个月,甚至有可能是一年……”
“庄昕黎……”钟越咬牙切齿地吐出她的名字,还是气得不知道如何骂她是好。
“钟越,我就是这样的女人!我已经不能控制自己,我就像一个吸毒者,无法控制对每个男人的身体的好奇,我又像一个挑剔的厌食者,无法忍受重复的床上生活!你既然无法了解我,又怎么可以口口声声说爱我呢?比起我的残忍,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庄昕黎慢条斯理地说,天底下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像她这样如此“坦荡”地谈论自己在床上的欲望。
“庄昕黎……”钟越很想对她咒骂,却又似乎被她伤得有气无力。他甚至于连她的名字,都说不出口了,最后,他几乎是在哀求她了——哀求她怜悯他脆弱的心!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暴露自己的恶行呢?
庄昕黎却继续不依不饶,仿佛她是铁石心肠的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痛苦,或者她是一名虐待狂,就喜欢看别人为她撕心裂肺。
庄昕黎依然若无其事地说:“钟越,你看看,你给我招惹了什么麻烦!我现在就像老鼠一样窝在家里,哪都不能去!你知道这样下去,我一天要损失多少钱吗?这种情景,我以前真是闻所未闻。我无论跟谁出去,哪怕是左拥右抱,都不会有人疯狂到拿东西砸我,将我的家包围!现在,我真的活不下去了!我是个爱自由的人!我恨透了这样的生活!再这样下去,我都无法呼吸了!所以,钟越,我请求你,还是放手吧!你就跟媒体说,庄昕黎令你很失望。这样,我就可以得救了……”
钟越不知道庄昕黎还唠叨些什么,总之,他再也听不下去了!有些人,真的是你怎么努力,都只会白费力气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