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天爵也确实为姐姐的旷达不羁而愤怒,他甚至到了口不择言地地步:“我息怒?我怎么息怒?我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庄小姐,你可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庄家的女儿,不是妓院里的小姐!”
“那是因为你见识浅薄!庄天爵,我告诫你——不要这么容易失控!用这样的措辞上法庭,你很容易变成被告的!”
“放心吧,我的当事人都很正直;我不会为你这样的人打官司。”
“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需要律师。我在上法庭之前,就可以搞定对手。譬如钟越,我只不过让法院给他送了一张传票,结果他就亲自来道歉了,而且送的不是一百万,而是两百万。庄大律师,你应该感谢上帝,没让你碰到我这样的对手,却让我成了你的姐姐!”庄昕黎漫不经心地说,取过钟越为她开的支票,在庄天爵的眼前晃了晃,得意地炫耀:“看到没有?是两百万,不是一百万。”
庄天爵惊愕地看着面前的支票,不可思议地张着嘴,蹙着眉,难以置信地问:“你又耍了什么手段?”
“没有!他说我就值两百万,一百万太少了。”
“他这是在羞辱你!你就这么缺钱吗?为什么这么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泼墨?”
“你想多了。他如果要羞辱我,就给五十万了,而不是两百万。”庄昕黎笑嘻嘻地说,用那双小巧的手拨弄着那张支票,“再说了,钱嘛,谁怕多了?”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红楼里被拍卖的**呢?”
“庄天爵,你说话不要太过分了——不要以为你是我的弟弟,就有恃无恐了!”
“不然呢?告我诽谤,向我索要一百万?”庄天爵不以为然地问,因为没有守住姐姐的道德而面红耳赤。
“你有钱吗?如果我真的向你索要一百万,你去向孤儿院要回你的钱?做不到吧?不过,我既然这么不要脸,我是完全有可能向自己的亲弟弟索要名誉损失费的。”
“如果这样,我宁愿卖血还你的钱!不过,我可不会双手奉上两百万——等你法庭上赢了我再说吧!”
“呵呵,正直的庄天爵,我诅咒你爱上一个最不堪的女人!最好呢,她是个有夫之妇,生过孩子,伤痕累累却一无所有地等待你去安抚。不知道那时候,你懂不懂迂回;懂不懂温暖;懂不懂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完全不是你的正直和严肃可以解决的!”
“你放心吧!我这个人绝不会做超出道德范围的事情,我完全能控制我的感情。”庄天爵毫不示弱地回答。他虽然32岁了,却至今无恋爱史:以前是埋头读研;工作后是埋头打官司。而这期间,他一直在热衷于慈善活动。
“那就好。你管好你的事情;我管好我的事情。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是我的姐姐!”
“你不是觉得我不配吗?而且我也不稀罕。除了钱,我对什么都没兴趣。走吧,走吧,我要睡觉了。”
虽然庄天爵很愤怒,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怏怏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