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说着起身去开房门,“走吧,去看看。”
承音看她玩真的,拧着脸,“不去!我信她!”
梅梅嬉笑着再关门时,却看到了黑黢黢的院子里站着的韩承继,一时失声叫了出来,“承继。”
韩承继见她出来,走上前去,韩承音也跟了出来,看他两怨男怨女的相互对视,韩承音舔了舔干渴的嘴唇,大步流星往外走,“我走了,明儿来我书房拿休书。”
芳园里,我和马天虎坐在石阶上望着夜空,总有相似之处,记得那会天冷我也和承音这么坐着谈话的。想起承音,我总算知道他的“用心良苦”了,这么掩人耳目的就是为了我和马天虎见面么。我长舒一口气,看看马天虎,心里一点别的感觉都没有了,就像老朋友见面那样。
“你过得好吗?”我问他,“记忆都恢复了么?”
“恩,都记起来了。”他轻声回我,眼里的情谊缓缓表露。
这个话我就不该问,但一点一样的感觉都没有了,那也算一种测试吧。
“你呢?你过的好吗?”他问我。
“好啊。”我脱口而出。
他轻笑,托着下巴侧脸望着我,“常常脱口而出的都是谎言。”
我低头浅笑,“是真的好。或许在你来之前这一切都不太好,可是就今天开始,我是真的好。不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和广美是…”
“我跟她结婚了。”他也脱口而出,说的那样顺畅。
我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结婚?你和广美?”不是说脱口而出的是谎言吗?那这算怎么回事?他有必要拿广美来骗我么?
“组织上的一些事,讲不清,呵呵,别打断话题,方才在席上我明明瞧见你婆婆苛待你,还有那个梅梅怪怪的表情,最重要的是那个叫阿月的女人,她好像心思很重,眼神一直在你们中间打转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又吃惊,“这么会儿的功夫,所有人的表情你都看到了?你到底想干嘛?”
“不想干嘛,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他认真的说。
“好。”我重重的点头,“我过得真的很好!马天虎,是不是我说我过得不好你就要带我走什么的啊?”我嬉笑着问他。
他一本正经的盯着我,“对。”在我脸红之际他起身,“我们的孩子,我查清楚是怎么死的了,是冯夫人教唆玫瑰给你吃的下了打胎药的栗子糕,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听他提及那个孩子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他又接着说,“他们是元凶没错,可还有帮凶。”他回头又一次对上我的眼,那一瞬的严谨深情彻底灌满了我的眸子,“我只问你,你过得好不好,在韩承音身边,你,是不是真的很幸福!?回答我。”
“我是真的很幸福,我爱承音。这跟我们的孩子有关系吗?”我想我心里有个我不敢问的答案已经悄悄浮出水面了,这一问,必将掀起轩然大波,我不知道我和承音是否还要承受能力。
他宛然一笑,紧绷的双手突然撒开,走上前像以前那样伸手摸我的头发,一触的淡然我却心难安,“你想多了,我只是试探你。”他深呼吸,一口的酒气,“不早了,快回去睡觉吧。”
等我回房间,承音正靠在床上给孩子们讲故事,瑾瑜和飞白被他左拥右抱着,这样温馨幸福的时刻,我怎么能想别的,我的丈夫,孩子可都在我眼前呢啊!
“榕儿,回来啦?”
“妈妈妈妈!”瑾瑜掀开被子跳下床一把拥住我,孩子的温软奶香气让我冰凉的身子一下子回了温。
她叽叽喳喳讲那群欺负她的孩子骂我是水妖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别是在水里挣扎那一段,我是心有感触。
我抱起她,一脸的舍不得,“对不起,妈妈没保护你,让你受苦了。”承音和飞白也下床搂住我,我们一家相拥而泣。
夜里,我一直在挣扎着翻来覆去睡不着,马天虎的问题跟承音有直接的关系,那帮凶是什么意思?身边熟睡的丈夫孩子让我又有了飘在天上的幸福感,这么纠结着我还是披了月色在院子瞎溜达。
承音也察觉到我的反复,关上门也跟着出来了。
“怎么了?睡不着了啊?”他伸手帮我捋上头发丝,满眼的心疼。
“没事儿,就是两个孩子这么一出事,让我心悸的难受。”我伸手帮他拉好衣裳,扶着他一同溜达。
“又有人不想让你过好日子了。”他说道。
我们心里都明白那人是谁,只是不知如何处理才为妥当,毕竟不是一个陌生人啊。
“她对我如何我无所谓,可是她这么伤害我的孩子我是绝对不能再置之不理的了。”
承音伸手揉开我禁皱的眉心,“你去做吧,万事都以自己为重,我已与她离了婚,任她使坏我断然不可能再回头的。”
我拥着他闻着他递给我的信任,“你为什么让马天虎见我,你就不…”
他一口堵住了我的唇,满载爱意!
“我吃醋,怎么可能不吃醋,可我们之间总要有个了结。没办法,我是瘸子一个,只能靠你去解决问题了,反正我这一辈子只赖着你了。”
“咯咯!”我笑出了声儿,“快呸掉,什么瘸不瘸的,医生都说你的腿会好的。”
第二天天还未亮,阵阵急促的敲门声。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来抓人了!”
我揉开惺忪睡眼还不知怎么回事,承音警觉着坐起,“抓人?糟了,马天虎!”他利索的穿着衣裳,我陪着他一同出去。
院子里站满了官兵,老太太梅梅她们也都站了一院子。为首的一个点头哈腰的跟承音敬礼,“长官,不好意思,有人看到共党进了您家,上级命令我全力搜捕。”
“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韩承音怒道。
“知道知道,只是我们也是奉命搜查,还请长官宽恕。”
“都给我出去!”承音指着大门口再次怒道。
为首的为难的看着我们,那些搜了半天却无果的士兵都个个撤了回来,跟为首的报告说,“没搜到。”
就在这时,阿月哈欠连天的走出来,凶巴巴的臭一个小厮,“怎么回事儿啊,昨儿来的那位走了没?闹那么晚害我觉都没睡好!”
她这话一出,我比谁都想杀了她!该死的阿月,这一回若是因为你又给我们惹了麻烦,我一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承音更是冒火的一边攥紧了拐杖!一边担心的望着我。
“放心,飞白去通知他们了,应该没事。”我低声说道。
“恩。”
为首的舔着脸问她,“夫人,昨儿,贵府来了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