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贺氏明显的献媚,令栖凤公子无比的受用,当然,受用的是她那卑微的姿态,那手法,比之他以前所使唤的奴仆差之太远,天差地别。
“哼,马马虎虎了。不想你一个粗野山妇,也懂一些推拿手法,倒也不算是个无用之人。”
婉转的声线还是那么的娇啼、柔媚的嗓音还是那么的麻烦,听得刘贺氏都是一阵的沉迷,哪怕是鄙夷之言、脏口粗话从大人嘴里吐出,也如莺儿鸣叫般好听。她怎么会去在意话中的嘲弄戏谑,这般大人物能骂自己一顿都不知是几世修来的,得意忘形之下,她脱口而出:“大人,您的声音真美,比村妇的好听一万倍。想必,大人以前的相貌更是国色天姿、容华绝代了……”
好死不死的一句阿谀之言,顿时让栖凤公子一僵,双目一冷,屋内凭空的森寒下来,他实在是被一针戳到疼脚。
刘贺氏也不是傻笨之人,忘乎所以的一句话说出后,立即就感觉失言,直想抽自己嘴巴。栖凤公子那边气势一寒,她立有所觉,毫无二话“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仓惶的双目紧盯着床上之人的木面,却哪里能看出一丝的表情?
木面下,只有一双冷光凌厉的眸子,眯着斜视于她。
“大人、大人,贱妇该死、该万死、该千刀万剐、该五马分尸、该血肉分离……”,伴随着语无伦次的话语,响起的是“啪啪”耳光之声。
曾几何时,这样的耳光,她抽在夫家脸上是何等酣畅淋漓、何等的意气风发,没想到抽在自己脸上依然是毫不留情,不过四五下后,一缕血丝便顺唇而下,滴出一朵朵血色梅花。栖凤公子冷冷的看着她,也不喝斥、也不阻止,什么也不说,就是默默看着,可刘贺氏却在他注视之下,巴掌挥舞的越发沉重。
许是声音大了,屋外传来一阵轻巧细碎的脚步声,还未走近,一把亮丽童音传来:“娘亲,怎么了?屋里是什么声音啊!”
原来,是巧儿闻声而出。
“哦……啊……巧儿,没事啊、没事啊,娘亲正在给大人推背呢!没事,你别过来,回屋去玩啊!乖……”
真难为刘贺氏一边自掴耳光,一边急惶惶的安抚小丫头,竟然连语气都未因耳光之故变得僵硬、凄厉,连栖凤公子看了都忍不住佩服她这一手,叹为观止!
“知道了,娘亲。巧儿回屋了。”
轻碎的步子渐渐远去,小丫头乖乖的回转自己小屋,“呯”的一声关上房门。不过她并没有玩,而是又从自己小床上拾起刚才扔下的针红,全神贯注的一下下笨拙的缝着衣袍。
长袍甚宽、甚大,男人式样,绝非小丫头自己能穿的,更非是刘七这类莽汉所穿。